「哦?這都了解大翌的物產豐富?」
翌帝的語氣似乎輕鬆了一點,可仍舊不咸不淡的接了這樣一句,韓靖雙有點品不出此話的意思,可似乎還是對自己保持了些懷疑,還沒等韓靖雙回話,翌帝又接著說。
「那這還能將生意在夏國做的如此,想來你這女子也是又幾分本事的啊。」
最後的一個「啊」字倒是顯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還沒等韓靖雙作何反應,翌帝自己又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不過細想想這雲州城倒是也算地處邊境附近,看來你倒是所言非虛的。」
這時候翌帝的話已然緩和了許多,可一連三句話都是翌帝自己說的,韓靖雙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起先的像是問自己似的,後面兩句又像是在誇讚自己,可韓靖雙確是一句都接不上來,只得老老實實的伏在地上,不敢更吭氣。
一邊的賀蘭澤也看出了翌帝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把韓靖雙這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才鬆了元晰兒的手。
「晰兒,該你了。」
說罷,元晰兒恭恭敬敬的起了身走出席面,衝著翌帝行了個夏國的大禮,這才柔聲說道。
「陛下,此次我與阿必那王能有幸被可汗挑中特地來訪大翌,可不止是我們夫婦兩個喜愛遊玩,更多的也是因著韓掌柜,自從認識了韓掌柜,每每都聽韓掌柜同我描述大翌的風光,這才吸引了我的嚮往之情,所以此次出行也是王爺遷就我,同可汗特意請的旨。」
元晰兒是夏國庶民王妃的身份,翌國這邊從知道夏國使團來訪人的時候就已經知曉的,所說比不得在夏國是一樁美談,可在翌國多少也是件讓人足夠稱奇的事情。
此刻元晰的話說的也是真切,再加上阿必那王夫婦兩個也早有「雲遊親王」的美譽,更是讓人信服許多。
翌帝哈哈一笑,殿內的氣氛這才鬆快下來,夏國王妃都已經幫著這翌國商人站了台,此刻韓靖雙的小命算是保下了。
「王妃是性情中人,沒想到王爺也是個痴情寵妻的人啊。」
一旁鎮定自若坐在席面上的賀蘭澤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認下了翌帝這誇獎,有些寵溺且無奈的笑了笑。
「陛下謬讚了,是小王和王妃無禮了。」
翌帝衝著殿下的元晰兒和韓靖雙微微抬了下手,元晰兒回到賀蘭澤的身邊坐下,這也才算是讓韓靖雙起了身。
「這韓掌柜也算是為我大翌立了宣傳的功勞的,賜坐。」
宮宴的太監得了翌帝的話,直接將韓靖雙的座席往前面抬了抬,韓靖雙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了下來。
畢竟席位已經考前,韓靖雙只得規矩起來,動作都不敢太大幾分,另一邊鍾宏濤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翌帝一揮手,退了下去,這才沒能再說出什麼來。
再加上韓靖雙之前暗戳戳的懟了鍾宏濤後牙山的事情,鍾宏濤只得恨恨的咬牙回了席位坐下了。
宮宴仍舊繼續起來,酒過三巡氣氛更是熱鬧起來,翌帝對韓靖雙的興趣似乎也更大了些。
「不知韓掌柜為何沒直接在雲州城先賣這些個物件呢?」
「回陛下,這實在是說來話長了,也怪小女經營不善……」
韓靖雙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感嘆起了之前的種種,把自己在雲州城做生意、田清江的背叛和最後去到夏國做生意的事情,簡單的概述了下,這才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如今小女的鋪子艱難,故而小女這才去了夏國謀生,有幸認識了阿必那王妃,收到王妃的賞識,只嘆自己白白帶出一個好徒弟就這樣,哎,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
此刻的韓靖雙已然顯得放鬆了警惕,將翌帝當成一個上位大叔一般來看待,說起話來也顯得輕鬆了些。
翌帝也饒有興趣的聽了韓靖雙的回話,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韓靖雙這便大著膽子接著說道。
「其實小女早就想回雲州城做這生意的了,只是鏡子易碎又是長途運輸實在是無奈,不過也多謝陛下的提點,回去小女一定好好籌劃下,早日在咱們大翌做出更加精美的鏡子來。」
此話一出,翌帝的眼神里倒當真的柔和了些,其實韓靖雙也知道,雖然自己現在是賜了座,看著似乎是已經不再追究,可翌帝還是沒有真的放過自己。
不然也不會這樣饒有興致的和自己聊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了,想來翌帝的心裡還是很介意這水銀鏡子作為了夏國的國禮送來的吧,韓靖雙暗暗想到。
畢竟這關乎與國家的面子,翌帝的面子,韓靖雙趕緊一口一個為著大翌,還誠意十足的說要儘快回大翌做這鏡子的生產。
聽了韓靖雙的話,翌帝點了點頭,畢竟這鏡子已經作為了國禮送來,好在阿必那王夫婦兩個倒是沒什麼隱瞞,直接認下了韓靖雙的翌國人身份,多少也算是挽回了些翌國的面子,畢竟這等人才是出自翌國的。
想到這裡,翌帝心裡有了打算,宮宴的熱鬧也漸漸的弱了下來,年幼的皇子公主也都一個個被帶了回去,大臣們也有了些醉意,如此這場歡迎夏國使團的宮宴算是即將落下帷幕。
到了宮宴的最後,翌帝特意頒了口諭出來,先是給阿必那王夫婦兩個特賜下許多珍寶,最後竟然還帶了韓靖雙出來。
「……另雲州韓氏製作的鏡子清晰可見,精美無比,朕決定特賜韓氏海州和汐州兩城的沙灘開採之權……」
宮宴快要結束的時候,韓靖雙心裡正暗暗感概多少算是撿回自己一條小命,沒想到更大的驚喜在這兒,翌帝身邊的大太監頒了翌帝口諭後,韓靖雙只覺得這驚喜似乎來的意外的多。
等韓靖雙從驚喜的發愣中緩過神來,翌帝還笑呵呵的看著自己,韓靖雙趕緊跪拜下去,行了個大禮。
一時之間,宮宴上的各人神色各異,大多數的大臣們多是兩眼觀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