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孩子名字
杜箬最後杜箬幾乎是被喬安明拖到家門口,門一打開,她立刻跌跌撞撞地衝到客廳一屁股陷進沙發,只覺全身酸痛,完全不想再動。«-(¯`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喬安明將房卡扔到茶几上,說:「去洗澡吧,走了這麼多路出了一身汗,捂在身上會著涼。」
可沙發上的人卻累得仿佛連眼皮都沒力氣抬:「我沒力氣動了,讓我歇一會兒吧,你先去洗…」
「才三個多月,走這點路就累成這樣,估計要隨你心愿,生丫頭!」
「為什麼?」杜箬呼著氣,懶洋洋地問。
「你沒聽過嗎,媽媽孕期懶,生女兒的機率比較大…」
「真的假的…」杜箬只當一句玩笑話,只是總算將眼皮抬了抬,卻很快將腿支到茶几上,一副好像要癱在那裡過夜的樣子,喬安明無奈,只能躬身將她橫抱在手裡。
「餵…你又幹嘛…」
「抱你去洗澡!」
「啊不用你抱,我自己可以走…」
「你不是說你累得已經動不了嗎?這麼大個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喬安明有些惡作劇地笑著,將杜箬連人帶衣服一起放到浴缸里…
半小時後喬安明也洗好澡回了浴室,發現杜箬已經裹著被子睡著,只是眼睛閉得過緊,平整的眼角都被擠出了細紋。
他用手拍了拍她的肩,淡淡說:「別裝睡了,裝得不像…」
「靠!這也能被你看出來?老匹夫…」杜箬氣餒地睜眼坐起來,卻見喬安明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是她晚飯前在沙發上看到的那個。
「什麼東西?又是孕婦內衣?」
他眼角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拆開盒子從裡面掏出一個儀器,很小巧的東西,有點像電話機。
杜箬好奇地將臉湊過去,還沒問,喬安明已經開始慢慢解釋:「我讓小周買的家用胎心儀,以後側胎心不用跑去醫院,在家測就可以…你躺好,我試試…」
杜箬也覺得新奇,便順著他的話平躺在床上,喬安明按照說明書,將耳機插入耳機孔,打開屏顯按鈕,然後撩開杜箬的睡衣,將小巧的探頭置於她的小腹,可是左右移動,折騰了半天,他依舊沒有聽到一點聲音,有些急了,便嘀咕著說:「不可能聽不到啊,網上說未滿5個月的話,胎心應該在臍下,可是為什麼聽了這麼久依舊聽不到?」
杜箬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些心裡發虛,抽過一隻耳機插入耳里,兩人折騰了半天,汗都冒出來了,依舊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會不會是寶寶睡著了,所以聽不到?」
「不可能,就算睡著也應該有心跳啊…」喬安明不死心,又將探頭放在杜箬的小腹上來回挪了一會兒,眉頭已經皺到最緊,臉色也極其緊張嚴肅。
杜箬看著趴在自己小腹上不斷挪著探頭的喬安明,心裡緊澀,太多情緒翻湧,說不清道不明。
可很快喬安明就氣餒地放下探頭,拉下耳機,心虛地問杜箬:「會不會昨晚我的力氣太重,所以…」
「不可能!」杜箬簡直想一巴掌拍過去,這男人怎麼在這種事情上無知到這種地步:「哪能這麼容易就出事!可能是我們聽的位置不對吧,再找找…」
於是兩人又聚在一起聽了半小時,依舊沒有聽到聲音,這下喬安明是徹底慌了,掏出手機直接給周朗打電話。
「喂,為什麼我用你給我買的胎心儀測胎心,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是你的儀器有問題,還是孩子有問題?」
周朗似乎在外面,對方的背景有些吵,過了幾秒那邊才有回應,卻是用有些哭笑不得的聲音說:「儀器沒問題,肚子裡的孩子也沒問題!」
「那為什麼聽不到胎心?」
「拜託,那是家用胎心儀,寶寶才剛滿三個月,胎心肯定不明顯…」
「你確定不是孩子有問題?」喬安明難得這麼不自信,周朗卻突然賊贓笑著,問:「你為什麼這麼擔心胎兒有問題?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喬安明愣了愣,恢復幾分平日裡的嚴肅:「問你正經事,好好說話,是不是聽不到胎心屬於正常現象?」
周朗見他突然這麼嚴肅,便也收回笑回答:「照理沒什麼事,一般胎兒不會這麼容易有事,只是如果你不放心,明天來醫院看看吧…」
……結果本來是很有愛的一個胎心儀,將兩人原本也很溫馨的夜晚徹底搞砸,最終兩人鬱郁不安地糾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喬安明就帶著杜箬去了周朗的醫院。
檢查下來,一切良好,寶寶的胎心很有力,昨晚的烏龍純熟虛驚一場,而杜箬胸口和頸項的那些吻痕,雖然她已經用絲巾遮掉,但是這麼熱的天圍著絲巾,明眼人一看便知什麼情況,所以為此,喬安明又被周朗狠狠調侃了一頓。
喬安明送杜箬回別墅的路上,她一直盯著他開車的側臉想笑,很難想像,一向沉穩,處變不驚的喬安明,為孩子緊張起來會是這副模樣,不過自那次之後,喬安明變得很規矩,最多只是擁抱或者親吻,點到即止,不會再繼續下去。
莫佑庭的身體漸漸恢復,杜箬好幾次都想去看他,可是想到戚美珍的嘴臉,最終還是沒有勇氣,不過她依舊會定期給他打電話詢問他康復的情況,但只限於朋友間的慰問和關心,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但鄭小冉似乎去莫宅看過他幾次,回來告訴杜箬,莫佑庭一切都恢復得很好,讓她不用擔心。
鄭小冉和黃胖子的糾紛也庭外和解,黃胖子雖然不服氣,但是喬安明請的律師還是很有幾把刷子的,不但讓黃胖子答應了庭外和解,甚至還幫鄭小冉的賠償降到了最低,鄭小冉為了表示感謝,非嚷著要請杜箬和喬安明吃飯,杜箬把吃飯的事跟喬安明說了,但卻被他婉言拒絕。
「我幫你朋友完全是因為你,所以你朋友的心意我領了,吃飯就不用了,免得破費!」
這便是喬安明的處事方式,冷靜,清醒,心中端著一桿秤,所有的人和事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幫鄭小冉真的完全是出於她是杜箬的朋友,不然他才不會耗費這個時間去管這種閒事。
杜箬也明白他的立場,沒有強求,便打電話想回了鄭小冉,可鄭小冉在那頭卻說:「其實我知道你的喬大叔不會來吃這頓飯,以他的身份來吃就奇怪了,不過怎麼說也是他幫了我,我得客氣客氣不是?」
電話那頭嘿嘿笑了幾聲,之後卻突然用有些低啞的聲音說:「不過你出來吧,就我們兩個,吃一頓飯,有事要跟你說…」
那時候寶寶已經快滿18周,進入六月,天氣也越來越熱。
杜箬按著鄭小冉發來的地址找到那家西班牙餐廳,走進去發現鄭小冉已經到了,正朝著她招手,兩人其實已經有段時間沒見,本來很鐵瓷的閨蜜,因為一個男人,不知不覺距離就拉開了,所以杜箬見到鄭小冉主動約她,她心裡還挺高興,便笑著走過去。
哪知鄭小冉看到杜箬的第一句話就是:「天…你最近怎麼胖了好多?是我的錯覺嗎?」
杜箬卻笑笑,坐到她對面:「不是錯覺,確實胖了好多,突破一百斤了?」
「怎麼回事,你玩增肥呢?」
「嗯…正努力增著呢,因為我懷孕了…」
當時鄭小冉正在喝水,聽到「懷孕」兩個字,一口就嗆到了。
「懷孕?…哈哈,這冷笑話好冷…」她一邊咳一邊笑,可是笑完見杜箬臉上神色溫慍,不像開玩笑,鄭小冉的眼光不禁往杜箬的小腹看過去,寬鬆的棉質T,坐在那裡,已經看得出微微的隆起…
心裡「咯噔…」一聲,各種念頭一下子冒出來,又全部退回去,最後腦子裡一片亂,將水杯放回桌上,木訥地問杜箬:「真的,懷孕了?」
「嗯,4個月…」
「喬安明的?」
杜箬笑著點點頭,回了一個字:「是!」
鄭小冉眼光驚悚地看著杜箬的小腹,腦子裡回想她的「四個月」,算了幾分鐘才找回一點理智,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也就是說,你弟弟排異前你就已經有了?這麼久,你一直瞞著我?」
杜箬吸口氣,將有些酸疼的後背靠到沙發背上,略帶歉意地解釋:「對不起,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我本來一開始沒打算要這個孩子,但那晚你流產,我送你去醫院,看到你那麼痛苦的樣子才下決心將孩子留了下來…」杜箬字句凌亂地解釋,可是鄭小冉似乎並沒有生氣,而是喘著氣,將雙手捂在自己胸口,也靠到椅背上。
「好了你別說了,讓我緩緩,讓我緩緩…這事情太勁爆,超出我能夠承受的範圍…」鄭小冉急躁地又喝了一口水,情緒才穩定一些,只是皺著眉,似乎有很多話要講,不過見杜箬神情平淡的樣子,最後也只說了一句:「杜箬,很佩服你,你到底哪裡來的勇氣?」
「你是說留下這個孩子嗎?」
「是,跟著一個比你大二十歲,且有家室的男人,為他背罵名,替他生孩子…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未必!」杜箬很直接的打斷,又柔柔笑了笑:「你只是沒有遇到能夠讓你奮不顧身的那個人而已,而且你知道嗎,喬安明的妻子不能生育,他都四十五了還沒有孩子,所以我想替他生一個。」
這些話杜箬從未對喬安明講過,她從來不在他面前為自己塑造深情的形象,怕給他太多壓力,但是這些話,卻是她的心裡話。
鄭小冉了解杜箬的脾氣,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沒有勸,也沒有問她以後。
她曾經也為了莫佑庭飛蛾撲火過,所以可以明白杜箬此時的心情。
兩人又聊了幾句,服務員將鄭小冉點的菜和酒都送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沒等你來,自作主張就點了,海鮮飯,牛排和sangria,只可惜你懷孕了,所以酒就別喝了,怪你沒口福!」鄭小冉說完將杜箬面前的那杯sangria也挪到自己面前,一副很開心滿足的樣子。
杜箬看了一眼眼前精緻的菜餚,唏噓問:「不過是幫了一場小忙,我們這麼多年朋友,需要請我來這麼好的地兒來吃飯嗎?受寵若驚啊!」
「去,我是借著請你吃飯的名頭,自己想來吃而已!」
杜箬不大信地看了一眼鄭小冉,那日鄭小冉似乎還化了妝,做了頭髮,百年難遇地裹了一條裙子,雖然那裙子的款式和顏色未必適合她,但是杜箬看得出,她是在很隆重認真地對待那天的晚餐。
將手邊的餐單抽過來翻了翻,杜箬倒吸一口冷氣。
「喂,你受刺激了?剛賠了黃賤人一筆醫藥費,居然請我來這麼貴的餐廳吃飯?」
「嗯哼……這裡人均消費這個數…」鄭小冉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很快又笑著抿了一口酒,繼續講:「不過沒關係,最後的晚餐,總要隆重一點是不是?」
「什麼最後的晚餐?酒還沒喝怎麼就傻了?」
鄭小冉卻恢復嚴肅,將手裡的酒杯放回桌上:「杜箬,我要離開桐城了。」
「去哪裡?」
「去宜縣,崇州的一個縣級小市。」
杜箬不相信,笑著打岔:「不好笑,我不信。」
「真的,公司的調令都下來了,老闆在那邊開了一家分公司,缺首席,我就自動請纓了。」
「不是,你在這邊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那地方?」
「首席攝影師耶,以後手裡會帶幾個助手,走出去那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一個官兒啊。」鄭小冉說得一臉輕鬆,仿佛前途遼闊,她很高興有這樣的變動。
可是杜箬不開心。
「小冉,你跟我說實話,為什麼突然要調去宜縣?是不是為了莫佑庭?」
「哪能啊,怎麼可能,他有這麼重要嗎?不可能啦…」不斷的否定句加反問句,將杜箬的猜想直接就打了回去,最後將眼神與杜箬錯開,有些急躁地捏著酒杯猛喝了幾口。
杜箬心裡已經猜到答案,但是她也沒有再問下去。她知道鄭小冉表面堅強,骨子裡卻很脆弱,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轟烈的大事,也沒受過多痛的傷,生活平平常常,直到遇到莫佑庭,莫佑庭那種段位的男人,對平凡的鄭小冉來說就如一輪烈日,瞬間照亮她的碌碌人生,炙熱閃耀,她根本就防不勝防。
趁著莫佑庭喝醉與他上床,甚至拿著酒瓶去砸黃胖子,這些很極端的事,估計對內心脆弱的鄭小冉來說已經是極限,而她居然捏著膽子為這男人做了所有極限的事,依然得不到結果,她自知再往前走就是死路,怎麼辦?她只能自己找出路。
可是杜箬那時候是多麼羨慕,微微笑著,握住鄭小冉握緊酒杯的手,帶點酸澀地說:「雖然很捨不得你走,但是很替你高興,走吧,換個城市從新開始,可能會過得更開心…」
「是,我也這麼想,以為你會留我呢…真是,居然這樣就放我走了。」鄭小冉故作輕鬆的開玩笑,其實已經有眼淚沾在眼眶。
杜箬現在的心思也軟得像棉花,見鄭小冉哭,她也覺得鼻子發酸,可是很快就捏著她的手拍了幾下,笑著說:「好了真矯情,又不是生離死別,而且我是真的替你開心,因為你還能逃出去,所以趁著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走…」杜箬說著又緊緊抓住鄭小冉的手,她話里的意思鄭小冉也明白,本來就掛在眼眶的眼淚,被杜箬這麼一說就直接滴了下來。
「真是好噁心…是不是懷著孩子的女人都這麼噁心?」鄭小冉趕緊抽了紙巾擦眼淚,擦完還不忘猛吸一口氣,稍稍平復情緒,開口:「你呢?你打算怎麼?就打算帶著孩子跟他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纏一輩子?」
「不知道…我現在這種情況,沒有資格想以後…」
「傻瓜!」鄭小冉罵了一句,眼淚又要掉下來:「你別總是一根筋,也要替自己想想,你這樣會毀了自己,明不明白?」
「我知道,但是你跟我朋友這麼多年,不清楚我這脾氣?認死理,一條路走到瞎…行了,不說我了,等回頭我生了,你要回桐城來看我。」杜箬越說覺得鼻子越酸,趕緊將頭埋下去。
鄭小冉不想惹她哭,便又開玩笑:「好,肯定,我要做你孩子的乾媽,喬安明孩子的乾媽耶…想想就好牛X…」
「噗…」杜箬被她成功逗笑,問:「什麼時候走?」
「下周吧,車票都買好了。」
「這麼快?要不要我幫忙做點什麼?」
「不需要了,你都懷了孩子我哪裡還敢勞駕,行李都打包得差不多了,已經快遞了一部分過去,公司租的房子,基本都搞定了。」
杜箬「哦」了一聲,心中有些隱隱的酸意,最後還是抬頭,問:「你要走,莫佑庭知道嗎?」
「不知道,我沒跟他講。」
「為什麼?都要走了,總要講一聲吧。」杜箬好奇就多問了幾句,哪知鄭小冉將雙掌攤開,狠狠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臉,似乎有大糾結。
「我是故意不跟他講的,因為我怕看到他的反應。如果他留我,我怕自己一時心軟就真的不走了,但是如果他不留我,眼睜睜地看著我走,我心裡又會難過,所以最後想想,還是暫時不說了,等我到那邊安頓好,給他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當了了一件事吧。」
「等我到那邊安頓好,給他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當了了一件事吧…」杜箬腦子裡一直存著鄭小冉最後的這句話。
她曾經飛蛾撲火地跟著莫佑庭去了酒店,她說要用「一夜換一世」,為他懷了孩子,服藥痛了一星期最後半夜送醫院…
杜箬見過鄭小冉最痛苦最無助的樣子,最後臨到要走,她卻沒有跟莫佑庭講一聲,而是端著一杯酒,語氣疏淡地說:「就當了了一件事吧」…那平淡的樣子,仿佛在講一個極普通的朋友,在做一場極普通的告別。
杜箬喉嚨漲到發緊,連忙喝了一口水才將酸脹的感覺平復一點,其實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一開口,聲音都是沉啞,她便不敢多說,就回答:「好,不講就不講吧,這樣對誰都好。」
那晚鄭小冉依舊是一人吃了一份牛排,雙份的海鮮飯,外加兩杯雞尾酒和一瓶紅酒,毫無例外,喝醉了,醉得付錢的時候直接一沓人民幣甩過去。
杜箬趕緊按照帳單點了幾張遞到服務員手裡,扶著鄭小冉快要倒下去的身體說:「一頓飯吃了四位數,你居然還有臉這麼豪爽地甩錢,你想幹嘛,趁醉裝豪氣?」
「哪有裝豪氣,我不缺錢,現金不夠,我還有卡…我有卡的…」她支支吾吾說著真的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這張卡杜箬認識,金色的卡面,燈光下依舊閃得人眼睛發疼。
鄭小冉卻將那張卡舉到杜箬面前:「看到了嗎?金卡,六位數哦,夠吃多少頓了?嗯?」她的說話聲有點大,情調高雅的餐廳里很快就有客人將目光投過來,杜箬摁住鄭小冉的手,將那張卡拿下來替她插入錢包里。
「拿好,小冉…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但是難過也沒有用,人和人之間存在緣分,你跟他的緣分或許不夠,既然你已經選擇要離開,就清清爽爽的走,忘掉過去的事,重新開始,好不好?」
「忘掉過去的事?重新開始?杜箬,好難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間餐廳吃飯嗎?因為這間西班牙餐廳,他也帶我來過,雖然是跟譚夢一起,但是那天他在這裡,嗯…就這裡,就我現在坐的這張位置,他摁住我的肩膀…深情款款地對我說,小冉人好,脾氣好,性格直爽,還特會疼人,所以我一定排除萬難,跟她在一起!……這是他的原話,我隻字不差地記到現在,雖然我知道當時他在演戲,可是我就是信了…很傻對不對,可是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犯傻…」
鄭小冉說到最後,哭聲浮起,杜箬看不過去,將半坐在沙發上的小冉攬進自己懷裡。
「…我原本打算把這張卡還給他,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怕他跟我說對不起,我恨死了他對我說對不起…我還記得他第一次帶我去見譚夢,譚夢不喜歡我,藉機燙傷我的手,他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燙傷了他會負責到底…這話我一直記得…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可是最後我跟他上過床,打過胎,他就用一張卡打發我…十二萬,我的一夜換一世,十二萬…」
鄭小冉的話有些凌亂,說到最後就只能摟著杜箬的腰,將臉貼在她的小腹不斷重複「十二萬」三個字…哭聲很響亮,悲慟無比,杜箬心裡疼到無法呼吸,喉嚨發漲,卻一點都哭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