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幫我,包住孩子
救護車直接開進婦幼醫院,急症,進B超室,莫佑庭急躁的站在門口踱步,感覺仿佛全世界都亂了套,腦中一直印刻著杜箬閉眼前的最後一句:「幫我……保住孩子…」
很快就又護士從B超室出來,莫佑庭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臂:「她怎麼樣?孩子能不能保住?」
「大人應該沒事,只是小孩不一定保得住。🎄💀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怎麼會?一定要保住孩子!」莫佑庭情急萬分,聲音顫抖,帶字音高亮,很快又有醫生從裡面出來,莫佑庭甩開護士又去拉住醫生。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因為胎兒比較小,宮.腔內還看不到胎囊,所以B超暫時也看不出孩子是否已經流產,如果你們家屬不甘心放棄,就讓病人進行保胎治療吧,先在醫院打幾天保胎針試試,如果激素沒有下降,應該還能保得住,不過別抱太大希望,最終結果,就看這個孩子的造化了…」很冷冰冰的幾句話,不過沒有直接給他絕望,就說明至少還有些希望。
莫佑庭木訥地站在原地,說了聲謝謝,醫生已經轉身命令身旁的護士:「病人家屬接受積極保胎治療,給病人上保胎針,家屬跟我去開入院單,辦住院手續…」
……
之後護士和醫生便都一起散去,空留莫佑庭一人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朝著醫生離開的方向追去…
任佩茵那晚一直覺得心思恍惚,左眼跳得格外厲害。
「陳媽,你說這左眼皮跳,是不是不好的徵兆?」
陳媽當時在為老太太削蘋果,見到她這麼問,笑著回答:「是有這說法,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不過我覺著也都是一些胡扯,您平日裡不是最頭疼這種迷信之說嗎,怎麼今天突然較真起來。」
任佩茵也覺得陳媽的話有理,接過她遞過來的蘋果咬了一口,沒再說什麼,只是拿起茶几上的報紙想要繼續看下去,無奈左眼皮越跳越厲害,只能放棄,將報紙放下,嘴裡咕嚷著:「估計是年紀大了,眼皮跳得這麼厲害也看不進字…行了,你收拾收拾早點回房休息吧,我也上樓了。」
遂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下,咬了幾口蘋果就往樓上走。
任佩茵躺在床上思來想起,總覺得心裡一陣陣的不踏實,遂又爬起來披了外衣給喬安明打電話。
喬安明已經回了崇州,又有應酬,飯局散了正往地下車庫走,任佩茵的電話正好打過來,他便一邊走一邊接。
「安明啊,在家嗎?顧瀾睡了?」
「不在家,我今天晚上跟客戶吃飯,有事?」
任佩茵一聽兒子在外面,暗鬆一口氣,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也沒什麼事,就問問你,聽於初說你最近幾乎每天晚上都有應酬啊,行程安排得這麼滿,注意身體…」
「嗯,知道了,都是公事,推不掉…」喬安明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汽車旁,哪知任佩茵突然話鋒一轉:「那個,顧瀾最近的身子應該還好吧,我有一段時間沒見她了,有時間回來吃頓飯吧。」
「顧瀾的身體很穩定,我比較忙,我看看吧,若顧瀾有時間,我讓她去郊區吃飯。」
「好,那我等著…」任佩茵似乎很愉悅的笑了笑,又停頓的幾秒,突然問:「那個…安明,桐城那姑娘還在你公司上班嗎?」
喬安明的手剛好搭上車門的把手用力一拉,車門打開,他卻沒有立刻坐上去。
母親這麼晚來電話,他就知道肯定不是關心他這麼簡單,於是微吸一口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媽,有話你就直接講吧,我真的沒有時間總是不停聽你繞彎子。」
任佩茵見兒子這麼說,索性也就不遮掩了:「安明你也別怪媽有時候講話直接哈,上回顧瀾突然發病,是因為你那位杜小姐吧…她是不是知道了你跟杜箬的關係?」
喬安明又是一聲深呼吸:「媽,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跟那姑娘是不是斷了?她還在不在你公司工作?」
「斷了,以後不會再聯繫,不過她暫時還沒有辭職,回答完了,還有什麼其他的要問嗎?」
喬安明一口氣回答完老太太的所有問題,任佩茵其實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只是親耳聽到兒子這麼講,心裡不禁有些遺憾。
「真的斷了?」
「是,斷得很徹底!是不是顧瀾讓你來問的?」
「怎麼可能,顧瀾從未跟我提過那姑娘,只是…」老太太思慮了幾秒,還是覺得要講出來:「我並不反對你跟那姑娘在一起,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那姑娘,只是出於道義,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在外面有第三者…既然現在斷了,有些話就不說了吧,行了,你忙吧,我睡了…」
老太太說了一通廢話,最後很果斷的掛了電話。
喬安明的手已經搭在車門把守上,心口用力的呼吸,老太太話里的意思他不是聽不明白,只是命運由不得自己,最終他本想再努力一次,都刻意飛過去找她,但她一句「一時興起」,他這種性格的人,難道再讓他不計較尊嚴的貼上去?
喬安明搖搖頭,跨腿坐上車子,雙手蓋在方向盤上,兀自沉鬱了片刻,發動車子駛離。
顧瀾在家等了一個晚上的電話,依舊沒有任何音訊傳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深知這個道理。
喬安明洗完澡進臥室已經靠近十一點,見顧瀾依舊坐在床上看電視,有些驚訝。
「怎麼還沒睡?這麼晚了…」
「等你,最近你幾乎天天都有應酬,雖然留在崇州的日子多了,但我怎麼感覺見你的時間反而少了。」她說話間已經關了電視,臉上帶著幾分笑,聽不出這話里的意思是怒還是撒嬌。
喬安明最近的心思崩得很緊,他不想承認是刻意用工作在麻痹自己,但是忙碌緊密的行程確實讓他可以暫時不去想那個人。
此刻顧瀾突然抱怨他太忙,他只能抱著內疚的心情爬上床抱住她…
顧瀾將頭擱在他懷裡,突然溫柔地問:「安明,你會不會有天煩了我?我這樣膩著你,是不是很令人討厭。」
喬安明在心裡不停的嘆息,只是手臂收了收,將她抱緊一些:「不會,怎麼會煩你。」
「那之前你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我都可以原諒你,若有天我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也原諒我一次?」
「嗯,可以…不過我相信你也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別再想,一切都不會變,還是以前的樣子…」喬安明篤定地將顧瀾摟得生緊,只是心裡的弦一點點收縮。
話都很容易講,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一切都不會變!可能嗎?他閉起眼森冷的笑了笑,很難吧,心裡都缺失了一塊,早就變不回原來的樣子。
只是顧瀾卻柔柔地將頭往他的懷裡鑽進去,嘴角蓄笑,眼底卻是蕭瑟寒意。
他說得沒有錯,過了今夜,一切都會退回到原來的樣子…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會要孩子,就算是你杜箬生的,我也不會要…」
「你有什麼資格懷我的孩子,我們已經沒有關係,我怎麼可能讓你把他留下來…」
「孩子的爸爸容不下這個野種,所以只能讓你吃點苦頭…」
……夢境裡有好多張臉,但是全部都是模糊得很,唯獨喬安明的眸子清冷寒漠,像鬼魅一樣站在自己面前,有人走過去按住她的手腳,拳頭蓋過來,嘴巴被捂住,毫無掙扎的力氣,只能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那張臉,那張曾經將她寵到上了天,卻一夕又將她打入地獄的臉。
上天入地都隨你,她真是高看了自己。
她一直把他臆想成是自己的蓋世英雄,卻唯獨忘了他是神,神的威嚴不容人挑釁,怎麼可能容得下這個不被世人承認的孩子。
「喬安明…」
一瞬清醒,從心臟最深處喊出那個名字。
莫佑庭驚覺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關切問:「杜箬,怎麼了?」
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粉色的牆壁,這個病房是住新生兒產婦的,所以整個裝修風格上都比較溫馨。
可是此刻杜箬的心裡一片灰燼,吃力地轉頭看了床邊的莫佑庭一眼,低若蚊蠅地問:「孩子呢?有沒有事?」
他趕緊回答:「孩子還在,醫生說可能不會有問題,已經給你打過保胎針…」
她便不再說話,又將臉轉過去看著天花板,然後將雙手交迭蓋在小腹上,眼淚就順勢而下,順著眼窩一直淌到耳根…不說話,也沒有哭泣聲,只是靜靜躺在那裡,仿佛眼淚都流不盡。
莫佑庭也不敢開口,深知這種情況下,她的情緒肯定脆弱如發,輕輕一碰就會斷裂,所以只是坐在她的床邊,雙手支起,握成拳頂住自己的額頭,那樣絕望到幾乎崩潰的杜箬,他不敢看。
VIP病房的待遇果然不一樣,很早就有護士過來查房,順便將房間的窗簾拉開,春日歡悅的陽光就照進了房間。
杜箬其實早就醒了,只是見莫佑庭睡在椅子上睡得正香,所以她便沒有發出動靜,現在護士將窗簾一拉,莫佑庭也只能被她吵醒。
小護士還不知自己的舉動擾了人,笑著對床上面色蒼白的杜箬講:「孩子的爸爸可真會疼人,從昨天你入院開始他就一直陪在床邊,見你一直不醒,好幾次按床鈴叫護士過來瞧…嘖嘖,現在這麼細心的丈夫已經不多見了…」
杜箬被小護士講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扯著嘴解釋,莫佑庭卻不客氣地接話:「她不醒我當然著急,一人兩命啊…」
「噗…」小護士被莫佑庭逗笑,回頭開始為杜箬掛點滴:「先在醫院保胎幾天,每天都會打保胎針和吊點滴,藥也給你開了,等藥房上班之前去取就行,下午會有人過來替你查激素,如果激素沒有降,應該孩子就沒問題…」
小護士講得極耐心,杜箬鬱結一夜的心思總算被她這幾句話撫得鬆軟了一些,待她為自己插好針,勉強笑著道了一聲謝謝。
莫佑庭見她願意開口講話,謝天謝地,也不忘藉機調侃:「原來護士的話比我頂用,我陪著你呆了一晚上也沒見你跟我講一句話,沒良心啊。」他還故意把尾音拖上,故意將這調皮的話講得喜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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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無奈,只能給面子的笑了出來,只是心口太疼,嘴唇一扯,很快又將笑容隱下去。
莫佑庭看出她笑里的牽強,在心中默默嘆息,但臉上依舊一副很輕鬆的模樣,甚至走到她床前,查看了一下護士剛插上的枕頭,問:「感覺如何,孩子他娘你今天早飯想吃什麼?」
護士見兩人開始「打情罵俏」,很識趣的偷樂從房間走了出去…
護士一走,房間的氣氛突然又有些壓抑,杜箬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莫佑庭趕緊扶著替她在身後迭了個抱枕。
「孩子他娘你悠著點,手上還扎著針啊…」
杜箬總算扛不住,嘴角扯出笑容,坐定後,很認真的對著莫佑庭說了聲:「謝謝!」
他卻突然低下頭,嘴角苦澀一笑:「從認識你開始一直不停對我說謝謝,你知道的,我不想做**…」
杜箬一開始沒聽明白,等頓悟之後心裡又開始泛酸。
只是她的臉色實在太難看,蠟白泛著青,頭髮也很亂,雙手一直護在小腹上。如此脆弱卻又堅韌的杜箬,他實在看得於心不忍,便扯開話題,問:「為什麼突然倒在巷子裡?目擊者說看到有兩個男人對你動手…劫錢?」
杜箬一聽,輕輕「嗯」了一聲,她實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想一次,痛一分。
莫佑庭卻信以為真了,因為以正常人的想法,誰會想到親身父親會找人對自己的骨肉痛下毒手。
於是我們衝動的莫大少開始在病房裡叫囂:「靠…有沒有搞錯,你從頭到腳哪個部位看上去像有錢人?那幫劫匪是不是太業餘了一點,也不挑個肥點的主下手…可惜那巷子裡沒有攝像頭,不然我肯定把他們都揪出來…」
義憤填膺的說辭,杜箬胸口卻悶得不敢喘氣,那種感覺就像把一把刀捂在胸口,傷口已經刺得很深,鮮血淋漓,她卻不能說。
她不敢告訴莫佑庭是喬安明找人對她下手,因為她自己都不願意去接受如此殘忍的事實,而敘述往往是傷害的重複,所以她情願自己這樣捂著,也不願意多說一句。
所幸莫佑庭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眉頭立馬蹙起,但仍然還是接了電話,還沒開口說話,高分貝的女音就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庭庭,你人在哪兒啊?怎麼一夜都沒回來,也不接電話…我都急死了,你爸早晨又跟我吵了一架,說我總是慣著你…你說說你,腿傷還沒好,又徹夜不歸地在外面亂跑,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晚上6點你爸約了譚容成吃飯,就在蓬萊公館,小夢也會來,你務必給我準時到…」
戚美珍一口氣說完所有的事,莫佑庭已經將手機拉到離自己的耳朵一丈遠……
最後掛了電話,見杜箬正坐在床上眼神清淡地看著他,莫佑庭便撓撓頭說:「我媽,估計今天吃了炸藥,她平時沒有這麼大嗓門…」說完還不忘嘿嘿笑兩聲。
杜箬嘴角抽了抽,回答:「昨晚給你電話,害你一夜未歸,是不是回去又要挨罵?」
「沒,哪能啊,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我爸就是管人管上癮了,什麼都要管…」莫佑庭很費力地解釋,杜箬卻突然輕微的笑了笑:「沒關係,你不用跟我講這麼多,有父母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別總是做讓你爸媽擔心的事,晚上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在醫院沒有關係。」
她從很小開始,父母對她的關愛就偏少,弟弟長期住院,一家四口能夠湊齊在一起吃頓飯的時間都不多,更別說像這樣打電話來跟她嘮叨。
所以看到莫佑庭拿著手機一臉不耐煩的承受戚美珍的狂轟濫炸,她心中有的不是取笑,而是羨慕,遂一直蓋在自己小腹的手輕輕拍了拍,在心裡默念:「寶貝,如果媽媽有能力保住你,一定會把全部的愛都給你…」
莫佑庭最終還是聽了杜箬的話,接近傍晚的時候從醫院往蓬萊公館趕,到公館的時候已經過了六點,剛進門,門口的迎賓小姐就曖昧地貼上來給莫佑庭使眼色:「快點上去吧莫公子,天子二號房,莫總他們都已經到了好一會兒…」
莫佑庭以為是普通的商務宴請,可是推開包廂的門才發現氣氛不對,這根本不是商務宴請,這是鴻門宴啊,正想逃,可是為時已晚。
「人都到了,不打一聲招呼又想去哪兒?」首先發話的便是莫世昌,他坐在主位,所以面朝著包廂的大門。
莫佑庭見溜不掉,只能嬉皮笑臉的回頭打哈哈:「那個…尿急,我先去上個洗手間再回來!」
「混帳,沒規矩,看到譚市長和譚小姐在這裡也不先打聲招呼?」
莫佑庭知道這招矇騙不過去,只能扯著笑走進包廂,對著譚容成稍稍彎腰鞠躬,很恭敬地叫了聲:「譚市長,您好!」
譚容成似乎很滿意,將莫佑庭上下打量一番,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回敬:「不需要這麼拘禮,叫伯父吧…」
莫世昌聽到譚容成這麼講,一直繃緊的臉瞬間就鬆了下去,戚美珍見機插話,笑呵呵地說:「是啊,庭庭,叫譚伯父吧,這樣聽上去親一些…」
莫佑庭用眼梢掃了一眼莫世昌,又掃了一眼站在她父親身後始終抿嘴笑著的譚夢,硬著頭皮,喊了一句:「譚伯父…」
譚容成立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甚是滿意地對莫世昌道:「挺好啊,令公子一表人才,令人羨慕啊…」
「哪裡,譚市長過獎了,佑庭自幼被我太太都寵壞了,成天不務正業,我都愁得很,倒是您,修了一個千金,乖巧懂事,我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啊…」遂即爽朗笑了幾聲,最俗套的開場白,逢場作戲而已。
莫佑庭對於這種場面經歷的太多,已經可以做到心口臉耳都不一,臉上恭謹,心裡鄙夷,至於耳朵,他完全都把他們的對話屏蔽在外面。
只是譚夢今天表現得特別乖巧伶俐,粉色的連衣裙,外套白色針織小線衣,之前被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重新換成黑色,服服帖帖地拉直披在肩頭,乍一看,活脫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戚美珍是對這個未來兒媳越看越喜歡,長相好,品行好,最重要的是家境背景也好,所以愣是把莫佑庭推到譚夢身旁的位置坐下,還不忘偷偷關照幾句:「主動點,給小夢夾菜…」
「幹嘛要我夾菜啊,我又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再說旁邊不還有服務員嗎?」他輕聲地抱怨嘀咕,戚美珍當沒聽見,直接一個惡狠狠的眼光剮過去。
莫佑庭萬般無奈,只能僵著將屁股貼到譚夢身旁的椅子上,再側身對她稍稍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那頓飯吃到一半,莫佑庭總算覺出來了,這也不是鴻門宴,是父親給他安排的「相親宴」,雙方長輩明明都對這場「交易」抱著必成的心,但臉上表現得還忒矜持。
「…小夢要畢業了吧?」
「就今年夏天,還有幾個月吧,想想時間真快啊,都長成大姑娘了…」
「是啊,兒女長大,我們都老嘍,操心操了一輩子,不就希望兒女好嘛,小夢你是不用愁,只是我家那兔崽子實在讓我不放心…」
「莫總你多慮了啊,聽說令公子開了個酒吧,現在像他這樣肯自己創業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小夢回去老是跟我講他的事,說他脾氣好,會疼人…」
「那是令千金性格好,我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有時候脾氣炸起來比我還炸,所以以後有讓令千金不滿之處,還忘譚市長您多多包涵…」
……
莫佑庭一頓飯下來,耳邊充斥著這樣的話語,只是他也練就了會自動屏蔽的耳朵,便抱著手機給杜箬發簡訊。
「晚飯吃過了嗎?有沒有不舒服?我在跟老匹夫們吃飯…一會兒完了去找你。」
「你不用過來了,太晚估計我都睡了…你好好吃飯吧…」
「真不用我過去?醫院的東西不好吃,我給你帶夜宵哦…」他的簡訊裡面還夾雜了笑臉符號,最後還不忘補了一句稱呼:「孩子他娘,等我夜宵…」
打完將簡訊發過去,嘴角一直留著笑意,旁邊的譚夢見他抱著手機傻樂,便將臉湊過來好奇地問:「莫哥哥,你在看什麼東西?好玩嗎?」
「嗯,好玩兒,暈段子,你要不要看?」
譚夢當即就臉色一紅,很快就將臉收了回去。
莫佑庭狠狠佩服了一把,這貨川劇學校畢業的吧,表情裝得這麼像!
最後那頓「相親宴」吃完已經很晚,接近9點的樣子,莫世昌和戚美珍送譚容成出去,莫佑庭和譚夢就跟在身後。
「嘿…莫哥哥,你前幾天突然從醫院消失,去哪兒了?知不知道人家去找你的。」
「去火星了,那裡有姑娘召喚我…」他臉都沒轉一轉,沒臉沒皮的直接回答,譚夢已經受慣了他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口氣,趁著前面長輩不看見,反手就從身後狠勁捏了一把莫佑庭的屁股。
他完全沒反應這貨會來陰招,當即跳腳,嚷嚷著直叫:「靠,你他媽有病啊,還是不是女人!」
「是不是女人?要不要晚上找個地方試試?」譚夢狡黠一笑,眼裡是與年齡和裝束都不符的輕浮。莫佑庭正想回擊,卻聽到走在前面的譚容成站在車子前喊:「小夢,回去了,回頭空了再約出來吧。」
「是,太晚了,改天你們兩個單獨聯繫吧!」戚美珍見兒子和譚夢似乎黏在一起,很滿意的笑,莫世昌卻從車子的後備箱掏出一個禮盒塞進譚容成的車裡。
「叫人弄了幾兩茶,您帶回去嘗嘗,喜歡的話跟我講…」
譚容成順勢推了幾把,最後很滿意的將禮盒接了回去…
待譚容成的車開遠,莫世昌才回頭,臉色又恢復了一貫的嚴肅清冷,一副開口要訓話的樣子。
「跟你說好了是六點,為什麼又遲到?」
「我腿還沒好,所以不能開車,又是下班高峰期,一路堵。」
「藉口,都是藉口,遲到就是遲到,沒有任何理由!」譚容成見莫佑庭垂著頭不發一言,又嚴厲地補了一句:「雖然說做大事者要不拘小節,但是細節也能決定成敗,以後這種重要飯局,就算你提前到也不能遲到,這是犯了禮儀大忌!」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啊,就把兒子訓成這樣,還在公館門口呢,那麼多人看著,你不怕丟人啊!」戚美珍又湊上去勸,這父子倆吵了這麼多年,他們吵不煩,她都勸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