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法改變的古史
南陽老祖眼神渾濁，似將行將暮的鄉間老人，可在這具即將腐朽的肉身里蘊含了巨大的能量。
「仙路已現，若是此生不踏足，不去爭那一線仙緣，枉走一遭。」南陽老祖渾濁的眼神里閃過精芒。
「萬一呢？萬一道友預測的未來不准呢？」古往今來，誰敢言自己預測的未來一定正確？古之大帝也不見得！
「道友應該明白，成仙路是我們這種壽元枯竭的修士最後一次機會了！」
歲月斬天驕，時間磨人傑。
羅言第一次感受到時間對昔日意氣風發的天驕的璀璨。
南陽老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縱橫天下，舉世無雙的人傑，坐看雲起時，笑望暮雲落。在人族歷史上留下了短暫的一筆濃厚色彩。
「禁區下有帝。」羅言還是吐出這樣一則消息，他攔不住這些最後一搏之人。
南陽老祖一驚，再次難以置信的問道：「在這個時代還有古之大帝存在？」
羅言卻道：「有……一直都有！他們在等待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成仙。」
「敢問前輩世間真的有仙？」
羅言不語，仙一直都在。
傳說中的不死仙藥的前身便是昔日隕落的仙王，他們在紅塵中等待，他們在紅塵中復甦，他們卻也不是完整的自己。
「前輩可願收她為徒？」南陽老祖又望向天璇聖女。
羅言搖頭：「聖女天資無雙，未來的成就不弱於我，若是不夭折將來可比肩古之大帝，從古至今也唯寥寥幾人能蓋住她的風頭。」
「若是可以，我更願意與聖女同輩相稱。」
南陽老祖難以置信，連一位準帝都言天璇聖女未來可比肩大帝，或許她真的會是荒古青帝後第一個證道的大帝。
「如今天地靈氣枯竭，越來越不適合修行了，真的有人能證道大帝嗎？」南陽老祖問出最關心的問題，天地正在發生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劇變，或許不久的將來連聖人境都無法突破。
羅言道：「物極必反，天地平衡，結束是開始。古皇的子嗣會在六千年後重現世間。」
南陽老祖一驚，鄭重的拜了一禮。
今日羅言已經說出了很多至關重要的的消息。
荒古禁區下有活著的大帝，世間有仙，六千年後將會是一個黃金盛世。
如此消息毫不藏私，當受的如此大禮！
……
不久之後，天璇聖地傳出兩道消息。
第一則消息是三年後，天璇聖地將舉全教之力攻打荒古禁區，殺向成仙路，聖地內的長老弟子可以選擇退出聖地。
這個消息自然得到舉教同意，有老祖攜帶帝兵開路，沒人會認為會失敗。
第二則消息是天璇聖地將會封印部分弟子，為天璇聖地留一個未來，若是失敗也不會斷了傳承。
首當其衝的便是天璇聖女，若是失敗，她將會作為天璇聖地復興的希望，其次便是天璇三傑，至少有一人也要被封印，以及一些天資悟性不錯的弟子。
當然第二個消息僅限於一些聖地高層知曉。
又是一日。
衛易與小瘋子在抓緊時間修煉。
那個被封印到後世的人最終被定為了天璇聖子，是羅言的建議，這讓聖地長老吃驚，原本計劃封印的是年齡最小的衛易，他年紀最小，修為最弱。而且衛易又是羅言帶到天璇聖地，於情於理羅言也應該推薦他才是，卻沒想到他會推薦天璇聖子。
羅言知道小瘋子和衛易不會死在這一次攻打禁區之中，還會在末法時代斬道成聖，為將來的葉凡提供幫助。
羅言已經試探清楚天道的運行規則，他間接的引導不會被天道注視，比如引導天璇聖地的高層做出「留脈」計劃不會觸碰隱形的規則，可若是直接影響到歷史的進程便會被注視到。
如殺方晉這種有不凡氣運加身的天驕，直接改變小瘋子和衛易的未來，這些都會引起天道的注視。
羅言摸清楚這些不僅僅只是為了現在，而是將來。
如果羅言能回到更久遠的年代，去見虛空大帝，去見恆宇大帝，間接的向他們透露未來，或許未來的黑暗動亂不會犧牲太多生靈。
也能為那位獨斷萬古的荒天帝帶去更多的援軍，至少不讓他一個人獨自面對黑暗源頭。
時光冉冉，一天又一天過去，天璇聖女又一次找上了他，算起來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
她的眉心充滿憂愁，再也沒有昔日的神采，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卻只能向羅言吐槽。
如今的天璇上下都在為攻打生命禁區做準備，連往日眾星捧月的她也少了許多人拜訪。
天璇聖女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沒人比她更清楚攻打荒古禁區是一個極為錯誤的決策，可她沒那個實力阻止。
她微醺的臉上布滿淚痕，似在哭泣，似在難過，千言萬語盡在酒中。
「留脈」計劃里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封印在了神源之中，她作為天璇聖地在外的代表，平時許多人求見，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懷疑，會選擇一個適合的時機「閉關」。
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看著自己的親朋好友死去卻無能為力，明知是死劫，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死亡。
「這是他們的決定，聖女不必傷感。」羅言貼心的又為其斟上一杯美酒。
她頓住了，望著杯中絕美的人影道：「羅言哥，我真的不想一覺醒來後我敬愛的老祖，尊敬的師尊，愛護我的長老再也見不到！」
她眼眶微紅，嘴角苦澀無比，我見猶憐，楚楚可憐。
「若是我足夠強，會不會能阻止這場劫難？」說到這裡，她心中又是哀嘆。
忽地，她一把推開桌上的美酒，半趴桌上，如玉藕般的手臂撫摸著臉頰醉醺醺道：「不如這樣，羅言哥你把他們統統鎮壓了怎麼樣？以你的修為，鎮壓他們絕對沒問題！」
「聖女你說胡話了。」羅言瞧著她美到窒息的面孔，吹彈可破的肌膚，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我沒有！對！鎮壓他們！把他們統統鎮壓了！羅言哥，隨我去鎮壓老祖！」天璇聖女拉住羅言的衣袖。
羅言不為所動，望著她搖頭嘆息。
許是發現羅言不為所動，天璇聖女銀牙一咬，香軟入懷，溫潤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呢喃道：「羅言哥，你幫我攔下老祖他們，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可是東荒第一美人唉，你考慮考慮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著哭喪，快走投無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