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截未來
天璇聖女承認道：「聽過一些。」
「聽聞羅道友當初入聖地時用的理由是仰慕一個絕世女子，如今看來道友也並沒有那般仰慕，亦或者從來沒有仰慕過！」她用靈動的聲音輕聲道。
不愧是六千年前第一美人，面對她這般語氣，連羅言這種境界的修士都不禁為之沉迷。
「老祖讓我問問前輩，前輩是否看到了未來一角，將來天璇聖地最終是否成功了?」這一次，天璇聖女不再是以「道友」稱呼，而是以「前輩」稱呼，她還是沒忍住聊到正事。
天璇聖女盯著他，模樣明明看著和她差不多大，可卻是傳說中聖人境之上的修士，與自家老祖的實力相當，實在難以理解。
羅言沉默片刻道：「自古多少人傑，多少梟雄，多少古帝也不見得能成功，若是世間有成仙路，為何會葬掉數不盡的至尊神明，留下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不提一字，卻已然道明結果。
天璇聖女又繼續心有不甘的問道：「那聖地會因此沒落嗎？」
羅言並沒有直接回話，而是道：「我從時間長河中截下未來的一角畫面，聖女看到後便明白了。」
他取出一面殘破的鏡子，放置於面前，光陰鏡緩緩變化，浮現出一個寂靜的世界，沒有人氣，沒有煙火，只有一條條神脈蟄伏於此，地勢更是古今罕見的大興之勢，此地明明像是一個大興之地，開國立教的神土，卻無一絲生機，極為滲人。
無需羅言言明，僅僅只是一眼天璇聖女便認出了此人，只見她原本傾世的容顏上布滿難以置信的表情，臉色慘白無比，連連倒退，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怎麼會那樣？」
一個如日中天的超然聖地，最鼎盛之時，僅僅只是因為攻打禁區，未來居然徹底覆滅。
換做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哪怕是天璇聖女也不禁懷疑光陰鏡中的一切是假的！堂堂一個聖地僅僅只是因為攻打禁區便舉教覆滅，說出去誰信？禁區這般恐怖？她心中駭然。
「前輩的畫面當真是從時間長河中截取的一角未來？」天璇聖女語氣凝重，無瑕的臉上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那自然是未來的畫面，只不過並非截取，而是投影。
光陰鏡中有未來天璇聖地舊址的留影，這是羅言偶然間發現的。
穿梭時間長河這種事太過驚人，即便是仙王也不見得能做到，羅言本身是一個例外。
他嚴格意義上講是一個偷渡者，藉助時間法則的漏洞偷渡到過去的歷史之中。
羅言面對她充滿希翼的目光，只是收起光陰鏡，並未多說什麼，他已經間接的告訴這位聖女天璇聖地未來最後的結局，信與不信與他無關，總不可能告訴整個聖地的人他是來自六千年後的人吧？
多半會被認為是瘋子。
這般告知已經是承受了莫大的因果，將來指不定會被清算，算是回報天璇聖地的贈予行字秘之恩。
不多時，天璇聖女帶著沉重的心情離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不知是喜還是悲。
天璇聖地最終是否還會舉教攻打荒古禁區羅言不得而知，如今他只需要等待光陰鏡內部的神祗甦醒便可，而那一天……不遠了！
羅言能感覺到光陰鏡內部的時間本源被煉化的差不多了，原本破碎的小鏡面如今凝聚出了一塊完整無缺的大鏡面，有整個鏡面十分之一的大小。
燦峰外。
衛易與雲越的爭鬥也落下帷幕，衛易不出所料的敗了。
可聖地的弟子卻出乎意料的沉默。
道宮秘境的衛易居然真的能與四極秘境的雲越打得有來有回！
此時，眾人終於認識到天璇三傑的含金量！
光是天賦便遠遠甩開了他們一大截！
「爹……」
「收手吧，以後凡是遇見那位，自當尊敬。」雲杉自然聽出自己兒子的不甘，原本是打壓衛易等人，最終卻成為了他的磨刀石。
雲越心中無比屈辱，那個人自始至終從未正眼看過他，僅僅只是派遣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便將他打發了！
這一戰勝了，卻也敗了！
……
時間一如既往的流逝。
三日後。
南陽老祖攜帶帝兵負傷回歸聖地，荒古禁區下確實有一條路，路的前方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刻下「成仙路」三個亘古不滅的大字！
此消息一出，舉聖地沸騰。
成仙！
那是古今多少人的追求，世間多少梟雄拜倒在這條布滿屍骨的仙路上！
而如今，一條成仙的捷徑便在眼前，幾乎讓人瘋狂，讓人喪失理智，連封印於神源之中的活化石也在這一刻解除封印，再次出現在荒古禁區外。
成仙二字對於他們的吸引力太大了，大到不可想像，大到足以讓這些壽元無多的老怪物瘋狂。
但相較於整個東荒的熱鬧，天璇聖地真正能決定是否攻打禁區的高層卻顯得異常安靜。
因為他們已經從天璇聖女口中得知了這一難以置信的消息。
不久之後，整個天璇聖地會因為他們攻打荒古禁區的決定灰飛煙滅，一個超然的龐然大物一夜之間傾覆，消失於世間。
如果是其他人他們或許會一笑置之，可說出這句話的是一尊疑似准帝境的強者，那可是沾上一個「帝」字的存在，古往今來這種人物都是有望證道大帝的存在，若不是生不逢時。
這樣的結果毫無疑問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和承受的結果。
若是天璇聖地因此覆滅，他們將會是天璇的罪人，無顏面對死去的大帝和教導他們的師父。
天璇一脈絕不能斷在他們手中！
無論如何！
禁區也必須要攻打，成仙路就在眼前！
這一日，一個年過花甲，氣血衰敗的老人出現在燦峰腳下。
來人是一尊壽元無多的大聖級強者，天璇聖地僅有的三尊大聖的其中之一，南陽大聖，兩次深入荒古禁區全身而退的絕世強者。
這等壯舉，世間罕見。
他身後跟著一人，東荒第一美人，天資絕世的天璇聖女。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決定嗎？」對於這個決定，羅言不意外，一個聖地真的的下定決心，又豈是他三言兩語便能嚇退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