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裂中源氣翻滾,浩蕩出熾盛刺目的光芒,這裡的天地精氣迅速濃稠起來,池淵默默運轉經文,掌心竟直接凝結出一滴滴透明的源液。閱讀
「如此驚人的生命精氣,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大源脈的中央礦井了!」
池淵有些吃驚,靈皇究竟在這裡葬下了什麼?
「既然等到了生靈,我跟他的約定也終於完成了,去吧,靈皇親自埋下的神寶就在這片空間中,需要你親手去拿。」
道人微微頷首,眼角帶笑,像是鬆了口氣般,身軀逐漸光化,再度化成了熾盛的符文,歸入虛空。
「真是一樁大因果啊。」在濃郁源氣的滋潤下,他的血液流速加快,仿佛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力量。
「如此濃郁的源氣,莫非靈皇埋下了一整條源礦脈?」
池淵身法詭譎,謹慎的在地裂旁探查,這裡給他的感覺十分舒適,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感應,化成一抹流光一衝而過。
濃烈的源氣拂過面頰,池淵鼻翼翕動,那雙瑰麗的眸子忽然一亮。
「好香,這是什麼味道?」
他落入地裂之下的空間,這裡看不到地面,一切都是懸在空中的,九座聖山環列,繚繞霞光,正中有一座分外巨大的石山。
石山通體如玉,噴薄熾盛的源精,這竟然是一座巨大的源山,為純淨的異種寶源所構成!
「這麼大的一座源山……太驚人了!」池淵咋舌,當他靠近後,才發現這座源山有多麼巨大。
石山晶瑩,駐足山旁,一眼根本望不到巔峰,這座虛空中的源山實在太巨大了,簡直像是壓蓋這片天地,就算是北域的富礦,都難以出產這樣巨大的一整塊異種寶源。
「香氣是這座源山上方傳來的,難道是聖藥?」池淵眼神微亮,某些異種源可作為培養稀珍寶藥的沃壤,這樣大的一座源山能孕育出的東西,肯定不一般。
「更不要說這是靈皇葬下的,號稱神寶啊,或許會有半神藥也說不定!」
池淵身形閃爍,在這座石山上輾轉騰挪,只有小半個時辰才攀上山頂。
出乎意料的是,這源山的上半部分如鏡面般,像是被人一刀削平,行成了一片浩大無邊的平面。
「那裡……有一座宮殿!」
殿堂巨大,十分開闊,池淵步入其中,仔細打量這座修葺於源山上的殿宇。
這片宮殿也不知是何時修建的,唯有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在樑柱園林間徘徊,讓人心生肅穆。
穿過一座石門,池淵眼睛立時瞪大了,這是一座小湖,點綴在浩大的建築物中,碧波微漾。
湖心有一座石塔,繁華落盡,只余拙樸的古意,這座石塔沒有絲毫意向,靜靜地懸在湖面上,可卻令池淵大吃一驚。
「這座小塔絕對是了不得的寶物,內部誕生了至強的道與法,看到它的一瞬,令我血脈都產生了感應。」
池淵低語,果斷出手,他不知這裡是否有莫名的陣紋守護,只是施展控兵法訣擾動這座石塔。
嗡!
控兵法訣有九秘之威,古樸的石塔果然被影響,在空中劇烈抖動起來,發出嗡鳴。
片刻間,這座石塔光芒大作,一股恐怖的氣息自石塔中甦醒,池淵一驚,即刻收手,退至石門邊嚴陣以待。
不過很快,這座石塔上的氣息又迅速跌落,這座石塔噴薄瑞光,垂落下一道道霞絛,如同世間瑰寶。
「這座石塔有傷。」池淵敏銳的發現塔身的一角布滿裂痕,還缺了一塊,露出了內部的石質,有神秘的符文閃爍。
「何人擾我沉眠?」
石塔緩緩旋轉,垂落瑞氣、沐浴霞光,此刻竟發出了人語。
「石塔中的神祗復甦了。」
池淵一拱手,道:「在下來到此地,見石塔氣象不凡,以法術相送,是我唐突了,不知閣下……」
「哦,是你驚醒了我?」石塔上霞光澎湃,似乎在觀察池淵,它有些驚異,呢喃道,「是什麼生靈,為何我看不透,不該……」
池淵向前幾步,立於湖畔,他心中大致有了猜測,這是一尊強大的寶塔不假,可明顯有缺,也遠不及極道聖兵,神寶應該不是此塔。
池淵默默思忖,這座石塔在此池不知多少歲月,它會知曉神寶在何處嗎?
「滄海桑田啊,紅塵皆成過往……」石塔唏噓,「往日多少人求著我,都未曾教導過他們,我看你根骨上佳,一切皆是緣分,不若你拜我為師,日後必能金鱗化龍。」
「這片宮殿一共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古器?」池淵走出這片園區,「咦,那是一片血池?」
前方有一口幽深的水潭,為鮮艷的紅色,石塔慢悠悠飛了過來,道:「那是一口神潭,之所以為赤色,是因為葬著一塊血神源。」
「血神源?」
池淵咽了咽口水,他讀過八仙洞的一些古書札記,血神源是最為稀珍的神源之一。
相傳,血神源為遠古神聖的精血化成,只有最兇險的絕地才能發現,而今這口潭中竟有一枚,是被人為葬下去的。
「喂,你不會想要攫為己有吧,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那血潭中有恐怖的陣紋,就連我都不得寸進。」
石塔作高深狀,緩緩道:「我的建議如何,我追隨過聖王,拜我為師,可傳你不世法門。」
「你說的可是真的?」
池淵緊盯著血潭,某種神秘的符文在運轉,他看到了在那血色的潭水之下,密密麻麻的符文顯露,行成了一套繁複的陣紋。
「我是何人?追隨過聖王的仙塔!自然說一不二,只要你小子拜我為師,等離開這個鬼地方後,可傳你無上妙法……」
「不,我是說,你說這水潭地下有一塊血神源?」池淵感覺血液流速都加快了,血神源啊,那可是最為珍貴難得的神源之一,若是在東荒出世,可引來諸世家的爭奪。
「是啊,你不會真想去拿吧?」
石塔符文涌動,化出一雙眼睛來,睥睨池淵:「我勸你不要做傻事,那神源是被人葬下去的,布置了玄奧的陣紋,就連我都看不真切,一旦進去,就是被碾成血泥的下場。」
「血神源,我來了!」
池淵神力涌動,伸手抓住石塔,一步踏出直衝入那血潭中。
石塔大駭,劇烈掙動,通體冒出縷縷霞光,道:「媽的,你別想不開啊,找死也別帶上爺!」
這一刻它也顧不上擺風度了,直接破口大罵起來,可池淵的掌指流轉琉璃光,竟如鐵鉗般握住了石塔,一人一塔沒入血潭。
「我都說明白了,這裡有大恐怖,我們都會被陣紋攪碎的,你放開你塔爺爺!」
「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嗎?從一開始就在忽悠,這下面要是沒有血神源想我就把你自己丟在血潭中。」
「啊,殺人了,殺人了!」石塔劇烈抖動,聲音誇張,「放開你塔爺爺,想送死別帶上我啊!」
「給我住嘴!」池淵掌心發光,將石塔包裹在內,「你個坑貨,不過是長時間能保持清醒的器祗,想要借人之手逃離此地,居然還想收我為徒?」
池淵頭上冒黑線,這是碰見了怎樣一個極品的石塔,居然想忽悠他拜師,且如話嘮般喋喋不休,吵得他腦子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