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池淵長出一口氣睜開了眼,他眸中四色光曦內斂,氣質有細微的改變。
化龍秘境二重天!
他凌空躍起,精氣神分外飽滿,渾身四色光輪轉,濃郁的造化氣如霧靄般瀰漫,形成了一個神秘領域。
「這一次修行所獲頗豐,不僅突破進化龍第二變的領域,更是讓道宮秘境越發圓滿了,竟然有些我未曾發現的缺漏,被媧皇經補全。」
池淵感到很慶幸,若非這次意外得到媧皇經道宮卷,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道宮秘境尚有缺漏。
旋即他又皺眉,這樣來看,四極秘境與化龍秘境他也未曾修煉過經文,境界卻沒有桎梏,是否也同樣存在巨大的缺漏?
「太可惜了,這座祭壇里只存留著道宮卷的經文,沒能繼續獲得後續的經卷。」池淵低語,而後咧嘴一笑,「不過也有巨大收穫。」
池淵凝視體內臟腑,道宮神祗的身上有九個神秘字符閃現,金燦燦,流轉一種玄奧無比的氣機。
他屬實沒想到,道宮卷與輪海卷所修經文貫通後還能帶來這樣的變化。
九個神秘古字散發滄桑氣息,在唯一神祗的身邊時隱時現,這是媧皇經中提煉出的極道神符,可鎮壓己身實現永恆,更有莫測之神奧力量,唯有歷代天尊與皇者才能徹悟。
池淵記得數年前初到北域時,他與尋覓獵物的幼年魔禽激烈交手,險些交代了性命,正是關鍵時刻九個金色古字的出現挽救了危局。
「媧皇經道宮卷確實玄妙,還讓九個皇字徹底顯化,按某些修士的說法,道宮卷相當於這部古經的最強部分。」
池淵思索片刻,決定離開這裡了,雖然他很眼饞媧皇經的後續部分,但這座祭壇內並未銘刻,也只能寄希望於日後了。
「嗯……這座祭壇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材質。」
池淵反覆打量,這座祖祭壇看不出具體材質,如金似玉,流動絢爛的五彩光芒,一看就是好東西。
「這是上古媧皇留下來的祭壇啊。」池淵動了心思,「縱使其中銘刻的經文意境消散,這祭壇本身說不準也是曠世大料。」
「這是媧皇遺留之物,大哥多少也算是媧皇半個弟子,我們拿走這座祭壇應該不成問題……」
玄蓮嘿嘿笑了起來,它也很動心,古老的祭壇流動五彩霞光,一看就是超凡瑰寶,這樣近在眼前的大機緣要是漏過,絕對會遭天打雷劈的。
池淵嘗試以肉身舉起這座祭壇,可他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祖祭壇紋絲不動。
而後他又祭出第二種真魔領域,模糊的造化小世界灑落光霞,欲要直接收走祖祭壇,可五彩祭壇穩若泰山,叫池淵直嘬牙花子。
他和玄蓮嘗試了各種手段,全都以失敗告終,池淵有些傻眼了,這座祭壇像是長在了青銅仙殿的地面上似的,根本拔不走。
「這可如何是好?」玄蓮懊惱。
池淵微皺著眉:「這是古皇鑄造的祭壇,絕對是神級寶料,整體的拔不走,那就切一塊帶走!」
玄蓮驚道:「既然是古皇遺留的祭壇,定然是堅不可摧,這怎麼切一塊帶走?」
它通體流轉玄水與木精之氣,那支黑色的古老獸角射出一縷烏光,打在祭壇上,卻連震都沒震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獸角古器無用!」
池淵非得切下來一塊不可,除了道宮卷經文和先前收取的幾株靈藥,他此次還兩手空空,此刻說什麼也要帶走這座古老祭壇。
造化玉碟從他腦後浮現,流轉出迷濛造化氣,池淵灌注神力,催動這件碟兵,頓時如一口環形天刀般斬了出去,擊在古皇祭壇上,迸發出巨大的火花。
一次、兩次……池淵催動造化玉碟斬擊這座祭壇,可祭壇依舊流轉炫目的光,它完好無損。
「唉,這可怎麼辦,近在眼前的珍寶卻帶不走,就這樣空手離開會被天打雷劈的。」
池淵不死心,他運轉起媧皇經輪海和道宮卷的經文,因為這座祭壇曾紀錄道宮卷的經文,他想以古經溝通這座祭壇。
「咦,真的有動靜,這祖祭壇在發光!」玄蓮驚詫。
古老的祭壇流轉五彩絢霞,此刻其核心迸射刺目的光,像是有一顆小太陽在那祭壇中誕生。
「造化無極,乃是道真,萬泰變業,劫劫長存……」池淵額頭的悟道仙樹印跡發光,他面容平靜,口誦真經,有種寶相莊嚴之意。
古老的祭壇中,那道刺目的光愈發明亮,像是一輪小太陽噴薄光霞,古老的祭壇上崩出裂紋,而後一聲震耳轟鳴中破碎了!
燦爛的霞曦四射,這座空寂的青銅古殿被染成了五彩,一個不清晰的人影在那輪璀璨的神霞中凝聚,是一個蛇尾女子,縱然非常模糊,亦有一種無上風采。
「媧皇!」池淵驚呼,他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嘗試居然引出了這樣一個變化,這是媧皇留下的光影嗎?
「你來了,我等了你很久。」
不等池淵發問,模糊的媧皇身影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與其問我,不如去問那位,你的一切都與他息息相關。」
那位?哪位?
池淵有些遲疑,心中更多的是迷惑,他尊敬地發問:「前輩,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位又是誰?」
媧皇的虛影在凝視池淵,後者卻沒有絲毫壓力,像是在於好友暢談,他問出內心的疑惑。
「有些事你不應問我,日後總能知曉,那位對你也無惡意,你只需記住本心,不斷修行、變強、活下去……我給你留下了一點東西,你也拿去,記得不要輕易表露出來。」
媧皇的聲音是大道之音,直接在法則層面溝通靈魂,讓池淵聽不出具體的音色,只覺得清冷而高遠,像是神言仙音。
「記住本心?我的本心……」
池淵呢喃著,猛地抬頭:「前輩,你為何如此看好我,我分明只是個最平凡的……」
沒等池淵說完,媧皇虛影驟然崩潰了,化成一抹絢爛的虹,在池淵指縫間消散,而他心中也響起了最後一段聲音。
「你這聲前輩我可當不起,永遠不要看輕了自己,你的來歷……記住我們當初的約定……」
池淵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此刻思緒有些混亂,事情似乎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媧皇一定知道些什麼,但卻要自己去問那位,那位又是哪位,難道也是一位古皇者?
自己的「重生」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得益於池淵的「前世記憶」,他覺得無論是那個無法修行的世界還是而今,一切要務都是爭取當下。
他不信來生,不信輪迴,或者說,縱然存在輪迴,這一世不能活的通透、不能舉世逍遙,就算輪迴再多世,那又有什麼用呢,只能無數次重複失敗而已。
也正是因此,他對自己的「重生」顧慮重重,之前修為晉升時,他還會看到許多莫名其妙的畫面,什麼黑霧席捲世界、萬靈哭嚎……
「我分明從未見過那樣的一幕,卻會感到心中的痛楚。」
池淵始終覺得自己的來歷成謎,他當然知曉至強者有種種不可思議手段,卻想不通自己何以「重生」,也是「那位」的操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