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卷五 房玄齡的 (故事4)

  第601章 卷五 房玄齡的 (故事4)

  隨著大明反擊的開始,唐明兩國的朝堂上可就熱鬧了。

  當然,最緊張的還不是他們,而是大唐的那些商人。

  經此一事,他們深深的意識到時代變了。

  對於他們而言,一個哪怕看上去不起眼的政策都能在不經意間引起商場上的震動!

  這是他們以往沒想到,或者說沒這麼明確體會過的。

  所以,哪怕大明給出了解決方案,而這個方案他們縱使也算滿意,但說到底,他們還是略感不安。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不少的商人開始選擇了觀望,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還有一部分商人打算藉此機會處理了貨物之後,退出大明的商業體系。

  換句話說,在不知不覺間,大明的商業還是受到了此番的影響。

  當然,對大明而言,問題還是存在的。

  因此,以普西偌、契苾何力、李勤儉等人為首的大明朝臣開始了針對大唐朝臣的瘋狂報復。

  而大唐那邊,房玄齡、溫彥博等人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一時間,兩國朝臣之間的衝突愈演愈烈。

  甚至,在大趙王廷的地界上,兩國軍方也是發生了數次的小摩擦,雖然每次的摩擦都控制得極好,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這樣的小摩擦是否會成為大戰的導火索。

  對於這一切,李承乾看在眼裡,不言不語。

  他倒是樂見其成。

  而李二也沒就此吱聲,該支持的他支持,但該沉默的他也沉默。

  這一天,貞觀十二年元日。

  也是後世所謂的春節。

  長安和日月山都在恭賀新春。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兩國都選在了今日開新年第一朝。

  長安這邊,自然要盛大一些。

  無他,大唐的官員也要比日月山多多了。

  不誇張的說,大唐就長安一地的所有官員加起來,可能就比整個大明王廷的官員都要多。

  當然,這只是可能,具體的數據,也沒人真去數過。

  這會兒,太極殿上,房玄齡正在長篇大論的匯報著去年一年來,大唐的方方面面。

  這也是為過去一年的工作做總結。

  李二在大殿之上,聽得倒是津津有味,雖然在過去一年,大唐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但總的來說,大唐的發展還是喜人的。

  作為大唐皇帝而言,對於大唐在過去一年的收穫,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群臣聽在耳朵里,也是極為自豪。

  等房玄齡照本宣科結束,終於合上了手中的奏章,這才又說道:「過去的一年,絕對是收穫的一年,比起往年,我大唐在各方面都得到了迅猛的提升。

  最值得一提的是,自貞觀九年開始,我大唐記錄在案的,再無一人因為饑荒餓死凍死。

  這在歷朝歷代來說,都堪稱奇蹟!」

  說到這個,房玄齡那是格外的激動!

  當然,這只是官方沒有記錄在案,真要說一個都沒,那才扯淡。

  不過這也足以讓他們這些治世之臣感到驕傲了。

  「陛下,盛世已至啊!」就在這時,溫彥博高聲道!

  這是什麼年代,只要能讓老百姓吃飽肚子,那就敢瘋狂鼓吹盛世的年代!

  所以別說他溫彥博,就是李二這會兒都是格外的激動。

  一時間,整個朝堂上,無不是歡呼雀躍。

  對於在場的所有人而言,他們是不介意來分享這份榮譽的。

  畢竟,這是他們所有人的成果。

  在厚重的史書上,終將要留下濃墨淡彩的一筆,而他們這些參與者,也終將被歷史銘記!

  當官嘛,要不為財要不謀權要不為名,總之,當官的很少能找到沒有弱點的。

  等歡呼結束,李二笑道:「希望在來年,眾卿能再接再厲,為我大唐開萬世之基!」

  接下來,便是各臣子匯報去年的工作,眾人也是聽得極其認真。

  等這一切結束之後,作為抗明代表的溫彥博終於走了出來,說道:「今年,我戶部的工作重心將放在商業和工業之上。

  啟稟陛下,就在前幾日,我戶部已經和工部達成一致意見,就工業發展上,今年我戶部將大力支持工部。」

  眾人聞言,也不意外。

  這段時間,溫彥博可是沒少活動,不單單是和工部達成了合作。

  他還在近期走訪了在長安的所有豪門世家,幾乎都達成了一致意見。

  至於李二這邊,他也是早早就和其通了氣。

  這會兒說出來,不過是為了昭告天下罷了。

  李二聞言,也是笑了。

  之前他想推動工業改革遭受了何等的反對?當初的溫彥博就算不是反對的急先鋒,那也是其中的代表。

  可如今呢?

  隨著大明的步步緊逼,這些傢伙,居然自己在推動工業的改革。

  說起來是何等的諷刺?

  果然啊,要想改革,唯一的方式就是轉移壓力,他承認,在這方面,李承乾比他看得更透徹。

  當即,他就欣然點頭:「好,如此甚好!工部和戶部強強聯合,不日,我大唐的工業必將蒸蒸日上!」

  他很清楚,這些傢伙這麼做是為了抗衡大明,但有什麼關係呢?

  最終受益的只要是大唐,他都能接受。

  而一眾群臣也是苦澀不已,尤其是各世家豪門系的臣子,這會兒更是憋屈不已。

  他們也沒想到,昔日的反對派,今日卻要上趕著去搞什麼工業改革,這難道還不諷刺麼?

  「如今,我大唐的商業雖然在近幾年裡發展迅猛,但說到底,這樣的發展是不健康的。

  畢竟,這幾年,我大唐的商業,過分的依賴大明,這不符合我大唐自身的國情。

  說到底,打鐵還需自身硬,發展己身,才是我大唐工商業的唯一途徑。」

  溫彥博繼續說道,「而要發展我大唐自身的工商業,投入也是巨大的,還需要諸位臣公的通力合作才行啊。」

  說罷,溫彥博朝一眾朝臣拱了拱手,做了個揖。

  而他此舉,眾人都明白其意思。

  唯兩字罷了。

  讓利!

  說白了,就是通過工商業的利益來吸引世家豪門都摻和進來。

  這些傢伙,無不是無利不起早的老狐狸。

  沒有根骨頭吊著他們,他們是真不上鉤。

  當然,這不是說當初溫彥博找上他們的時候,沒有講過這個。

  只是這些傢伙有個條件,那就是李二不反對。

  所以,這才有了這麼一出。

  換句話說,這會兒他們做的一切,只是做給李二看的,就是看李二的反應。

  此時,眾人都沒表態,而是一臉尊崇地看向了李二。

  李二何其聰明的人?

  當即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笑道:「確實,大唐要發展工商業,必然是全民參與。

  不管是誰,是什麼身份,只要在大唐律之下,皆可參與。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敵不過一個國家的力量。」

  聽李二這麼說,眾人當即就明白了。

  很顯然,李二不希望大唐的工商業再被某一個團體所把持,但也不抗拒某一個團體介入。

  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消息了。

  當即就有人說道:「對,大唐的工商業需要整個大唐上下一心的來發展,吾等也定當支持!」

  他這話也就表示他們認可了這個基調。

  而溫彥博,聞言大喜,成了!

  雖然說得很含糊,但事情終究是成了。

  接下來,自然就到了群臣喜聞樂見的環節,飲宴。

  而在宴會之上,李恪搖頭無語。

  他發現自己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了……

  他算是發現了,滿朝堂的朝臣,似乎就沒一個是支持他的。

  這讓他很沮喪。

  就連前幾日還有向他示好傾向的世家豪門,今日對其都是避之不及。

  這個發現,讓他很絕望。

  李承乾都沒出手,他就輸了……

  你讓他找誰說理去?

  是以,這場晚宴上,李恪也就只得自顧自地喝著小酒,顯得略顯孤寂了許多。

  而看著這一幕的李二,暗自搖了搖頭。

  和李承乾比起來,李恪最缺的就是幹勁兒。

  真要說到窘境,李恪能和當初的李承乾比?

  不過李二也只是看了一眼罷了,轉過身就繼續和群臣接著奏樂接著舞去了。

  喝到興頭上的時候,李二還真想舞上一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場盛大的晚宴在各個心懷鬼胎之人都心滿意足之下,結束了。

  而晚宴結束,眾人雖然都出宮了,但卻沒有散去。

  還是三五成群的離開了,趁著高興的日子,再來一場。

  當然,他們再來一場,自然不是單純的為了喝酒。

  蜀王府中,剛剛回來的李恪皺著眉頭,一臉的心有不甘。

  他是真的不甘心。

  「殿下為何如此這般?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楊德見李恪這般,當即問道。

  他應該是第一批支持李恪的人了,站在他的立場上,當然是希望李恪能坐上那個位置。

  任何阻擋李恪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所以,他對李承乾抱有很深的敵意。

  李恪聞言,慘然一笑道:「懷之先生沒有聽聞近來朝堂上的事宜麼?」

  「殿下就是為此事煩惱?」楊德聞言一愣,道,「這是好事兒啊,朝堂上越是牴觸大明,那這些人便越是容易被爭取過來,殿下為何會煩惱呢?」

  「懷之先生還是沒看明白啊。」李恪搖了搖頭,道,「看似他們是在牴觸大明,但內里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楊德雖然年紀比他要略長許多,但終究是沒有在朝堂上沉浸過,對朝堂還是有些陌生的。

  他的謀劃,一般都是偏離朝堂的。

  而李恪,出生皇室,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這些東西,所以他看得要更加真切一些。

  楊德聞言,不解地問道:「還請殿下解惑。」

  李恪深呼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其實也不難理解。

  你看似他們是在牴觸大明,這也沒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只是他們此番斗的人,卻是大明的朝臣。

  換句話來說,他們把兩國的爭鋒限制在了兩國朝臣之間。

  當然,這也是他們無法避免的,因為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未來能繼承那個位置的人只有本王的那位兄長。

  如此一來,他們和大明朝堂上的那些傢伙,就成為了天然的對手。

  這時候所有的爭鋒都是為了未來他們在朝堂上的話語權。

  可如此一來,只會加深他們對皇兄的認可。

  因為在和大明朝臣的爭鋒中,他們不知不覺間就做出了選擇。

  說起來,本王也不得不服氣。

  比起本王來,皇兄的確技高一籌啊……

  因為從種種跡象來看,這一切都是皇兄計劃的。

  如此一來,他既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了我大唐群臣的心理,也避免了和父皇之間的正面衝突。

  只此一舉,他和父皇之間的衝突都可以走到棋盤之後。

  屆時,哪怕父皇真的對其心有不滿,也能利用兩國朝臣之間的爭鋒來做點兒什麼。

  這樣既能讓父皇發泄一二,又不至於將事態擴大化。

  說到底,在父皇眼中,皇兄比本王更適合成為大唐的繼承人……」

  說完,李恪一臉的苦澀。

  他真的什麼都猜到了。

  可那又如何呢?

  實力不濟,是原罪!

  「那按殿下所說,溫彥博等人此番實屬狼子野心!」楊德聽了半天,其實也沒太聽明白,但就溫彥博等人而言,他是真的動了肝火。

  還是那句話,任何阻擋在李恪王圖霸業前面的人,都將是他的敵人。

  李恪搖了搖頭,道:「都說了,人家也是為了自己今後的前程。

  只能說,他們此番是真的用心良苦啊。」

  ……

  同樣的話,在皇宮中,李二也在說著。

  對於此番房玄齡、溫彥博等人的做法,他是相當欣慰的。

  雖然他們也有著自己的私心,但做人嘛,誰還沒有點兒私心。

  還是那句話,聖人就該供奉在神龕上,吃元寶蠟燭灰好了。

  朝堂,從來就不需要聖人!

  「房卿等人,此番也是用心良苦啊。」李二笑道,「來人,賜宴,房卿、溫卿、李卿……對了,還有蘷國公府上也別忘了。

  劉弘基這老傢伙,這次倒是聰明了不少。」

  雖然剛剛才結束了酒宴,不過李二賜宴其意義自然不同。

  有些人家第一次接到皇帝的賜宴,甚至直接供奉了起來,直到飯菜生霉都沒捨得扔。

  「對了,元謀舊臣那邊,今日可有什麼動靜?」李二問道。

  身邊的老內侍聞言,也是笑道:「近日他們在聯繫趙王,可趙王那邊可能有了自己的想法,對他們的態度也是轉變了不少,近來,趙王甚至閉門不出,可能也就這兩日才大開宮門吧?」

  他說的近日,自然是年前的事兒。

  畢竟相隔這麼遠,消息還是有些閉塞的。

  李二聞言也是笑道:「趙王雖然不算太過於睿智,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只希望他此番明白該怎麼站隊吧。

  朕啊,實在不想提刀了……」

  如果可以,李二的確不想向自己的這些兄弟拔刀了,倒不是說他下不去那個手,或者怕留下不堪的生後名,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個事兒。

  主要還是他近年來,心性也有了些變化。

  這種變化,主要也是受李承乾的影響。

  「至於元謀舊臣,繼續觀望,朕倒要看看張平高這些人,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說到這些元謀舊臣,李二就是憤憤不平。

  自他即位以來,這些元謀舊臣可沒少搞事情,就連造反都不是一兩次了。

  雖然每次都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壓了下去,但這樣沒完沒了跟蒼蠅一樣,確實讓人心煩。

  「那蜀王那邊?」老內侍小聲地問了一句。

  「不用管。」李二冷聲道,「看他自己的造化,也是看他自己的選擇,朕也想看看,他心中到底是什麼更重要。」

  說起自己的兒子,李二就更煩躁了。

  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他這麼多兒子,好似沒一個跟他親的。

  也就幾個閨女還看得過眼,一群兒子嘛,也就三四歲的時候,看著喜人,只要長大了,越長大,看著就越煩。

  老內侍聞言,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吱聲。

  而在皇宮之外,鄭旭這些人也是聚在了一起,笑道:「韋少尹,之前的事兒,多有得罪,畢竟韋少尹為了維護吾等的利益,著實是讓韋少尹受委屈了。」

  韋少尹聞言也是笑道:「哪裡哪裡,我們本就是一體,何來委屈一說?」

  自從溫彥博找上他們之後,他們其實就已經有了抉擇。

  李恪,在他們還在觀望的時候,就已經成了他們的棄子。

  這話就比較有意思了,一群臣子,居然敢將皇子當做棄子,可見他們的狂妄。

  這也是李二一直不喜他們的原因。

  當然,他們的底氣還是很足的。

  這些年,他們就一直沒慫過任何人,這個任何人甚至包括李二。

  不過說是放棄了李恪,可真到了必要的時候,他們不是不能撿起這個棄子,畢竟,他們有選擇的權利。

  李恪沒有。

  除非李恪能像李承乾一樣,憑藉自身的能力走到那一步。

  可這世上,有一個李承乾就已經很恐怖了,怎麼可能還有第二個?

  「不過此番房僕射等人的手段,也著實讓吾等感到心驚啊。」有人低聲說了一句。

  對此,眾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火中取栗,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兒……」

  繼續上回,之前不是說沒受住誘惑麼?

  說實話,這事兒也怪我,特麼的當時確實沒邁開腿,稀里糊塗就上了花船。

  不過該說不說,當時我都是高興地,咱也不說假話,這等好事兒,咱沒必要沮喪是不是?

  而且,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我也沒有說提上褲子就不認帳了,咱認啊!

  左右一想,咱也老大不小了,也不吃虧,咱為什麼不認。

  再說了,肉都得吃了,還能把碗給扔了?

  當時咱想的就是,這碗肉既然吃得還行,那就天天吃,咱又不是沒有天天吃的資本!

  說句誇張的,第二天的時候,老子連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

  接下來幾天,那真是如膠似漆。

  有時候去我家,有時候去她家,實在不方便就去如家,總之是玩嗨了幾天。

  可就是如此,從喝醉開始算,過了沒一個星期吧,也就四五天的時間,她突然跟我說,她有了!

  一開始我是激動的,真的,老特麼激動了,要多激動有多激動。

  心說,我取的名字還派上用場了。

  當時還跟我朋友說來著了,讓他們幫我參謀一下什麼時候結婚後。

  起碼得在不顯懷之前吧?

  結果,我朋友問了一句,讓我當場就懵了。

  他問我,你確定是你的?

  當時我就怒了,還跟他吵了幾句,結果他給我看了一個東西,我直接傻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