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卷四 嚴刑逼供,花樣百出。

  第322章 卷四 嚴刑逼供,花樣百出。

  老百姓總是純樸的。

  不,用純樸來形容不太合適。

  老百姓總是現實的。

  李承乾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基礎,那他們就願意擁護李承乾。

  當然,與其說他們是在擁護李承乾,還不如說他們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

  從這一點來看,大明王廷其實就是用各種利益糾纏在一起的,只要大家共同的利益還在,那麼大明王廷就是一個牢不可破的王朝。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話是真的一點兒沒錯。

  所以,日月山這些老百姓的反應其實都是很正常的。

  他們捍衛的其實是自己的利益。

  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

  而此時,李承乾已經和劉三等人進山了。

  雖然有人帶路,但尉遲寶林兩人還是格外的警惕。

  前後都帶著人不少人將李承乾簇擁在中間。

  說實話,他們覺得這種事李承乾前來就是添亂,沒有任何實際作用。

  但他們不明白,這樣的事,不親自弄清楚,不追根溯源,李承乾定然是不會放心的。

  他只是希望未來的日子裡,睡得安穩一些罷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在這件事上,他不敢信任任何人。

  缺乏安全感的人,向來都是如此。

  這年頭,誰又不缺安全感呢?

  「快到了,要不要先派人……」恰在這時,帶路的人說道。

  劉三聞言,直接說道:「殿下,我先去前面探一探?」

  日月山當初就是一山谷,如今雖然分為王城和外城,但說白了還是一山谷。

  在山谷的深處,也是群山萬壑,只不過當初大家沒有人力物力去探索這一片群山萬壑罷了。

  「去吧,別打草驚蛇。」李承乾說道,「如果叔孫鈺和姚大他們有危險,先救人。」

  從他的立場來說,他其實更想先抓人。

  但卻不能過分的表現出不在乎叔孫鈺等人的死活。

  這樣會寒人心的。

  畢竟誰也不想成為被拋棄的那一個。

  劉三領命後,馬上就帶著人摸了過去。

  而尉遲寶林在劉三帶人摸過去後,更是打起了一萬個小心。

  小心無大錯,粗心鑄大過。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也沒用多久,劉三屁顛屁顛的就跑了回來,說道:「就一群小蟊賊,要不是叔孫鈺他們沒有稱手的兵器在手上,他們就給收拾了。」

  「沒有危險?」尉遲寶林問道。

  劉三搖了搖頭:「能有什麼危險?你也別小看叔孫鈺他們,這些小傢伙提著刀子就敢進山里跟那些大牲口玩近戰,真以為他們都是白給的?

  也就是殿下仁慈,不讓他們這些傢伙上戰場,要不然那也是沙場上的一條猛漢。」

  劉三這話還真不是幫叔孫鈺他們吹噓,真要說起來,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些傢伙在少年軍那也是佼佼者,若非如此,他們也完不成薛仁貴的考核,就該和其他人一樣,還在軍營里操練來著。

  李承乾聞言也點了點頭:「走,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宵小敢將主意打到本王身上來。」

  這會兒,李承乾心裡已經有些小九九了。

  甚至都已經籌謀了一個血腥的計劃。

  只要他判斷的不錯的話,這一次,他想玩一票大的。

  劉三一聽李承乾這麼說,立馬來勁兒了。

  說實話,跟在李承乾身邊他其實也憋屈。

  身為武將,誰不想上陣殺敵?那才是武將的歸宿。

  尤其是劉三這些純粹的將士,他們嚮往戰場。

  聞戰而喜這四個字說的就是他們。

  而尉遲寶林也沒多說啥。

  和劉三共事這麼久,對於劉三他還是很了解的。

  甚至都不用說劉三的能力問題,就單單是李承乾的安全問題,劉三都不會也不敢大意。

  所以他是真不咋擔心。

  這會兒,他也只是跟在李承乾身側,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只是他不知道,李承乾和他們的需求是不一樣的。

  當眾人來到叔孫鈺等人交戰的地方之時,大家都愣住了。

  劉三謙虛了,真的,他謙虛了。

  什麼叫小蟊賊?

  當李承乾看到這些傢伙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一群叫花子。

  說實話,這些傢伙還不如一群要飯的,至少當初姚大也是要飯的,可就算這樣,姚大也比他們體面得多。

  這一群傢伙,用衣衫襤褸來形容都是好聽的。

  渾身上下那模樣,就跟在泥坑裡泡了幾天一樣,整個身上從頭到腳都是髒兮兮的,甚至還有些破破爛爛。

  乍一看跟一群逃難的難民一樣。

  要不是他們一個二個手裡的兵器鋥亮,箭簍里的箭矢還冒著寒光,李承乾還真不能把他們和歹人聯繫到一起。

  「百夫長,兵器我給你們帶來了。」之前給李承乾帶路的少年人大聲喊道,「殿下也親自帶兵來援了!」

  聽他這麼說,尉遲寶林、劉三還有姚大等人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本來這會兒那些傢伙就像困獸猶鬥,這會兒一聽他這話,頓時一個兩個眼睛都亮了。

  「你是不是沒腦子,把兵器丟過來,給老子守在殿下身邊,真要是殿下出點兒什麼閃失,老子扒了伱的皮!」姚大當即怒吼道。

  這傢伙就是個傻子……這一喊,要不是他們關係熟,怕是都要將其當做奸細了。

  畢竟李承乾他們的援兵一到,這些蟊賊幾乎就是絕境了,要想在絕境求生,除了擒賊先擒王,真沒有更好的辦法。

  再說了,誰知道他們全副武裝的摸進日月山是不是為了刺殺李承乾。

  所以他這一喊,那是真給這些傢伙幫了一個大忙。

  而劉三等人卻是眼神一變,頓時怒喝道:「殺!」

  當這些人盯著李承乾這邊看的時候,劉三就動了殺心。

  這也是一個殺胚!

  李承乾卻是混不在意,那傢伙之所以會暴露他的身份也是他安排的。

  他雖然也明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作為君王,而且是一刀一槍打下來的馬上君王,他明白他這一生註定就是在危牆之下來回踱步。

  而且,要想得到一些東西必然就要承擔一些風險。

  這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管你想獲得什麼,就一定有所付出。

  而對於這一群小蟊賊,劉三等人是絲毫不緊張,跟隨李承乾,南征北戰一年多,大家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來的,這真只是小場面。

  尉遲寶林則是沒動,對付這麼些傢伙,有劉三他們就夠了,更何況還有叔孫鈺他們配合,這要是還拿不下這些傢伙,那劉三他們真就白瞎了。

  更何況,拿上了武器的叔孫鈺等人,除了缺乏戰場上的經驗,其他方面真的不差。

  至於他自己,這會兒則是護在李承乾的身邊。

  這才是他的任務。

  他們兩人的工作其實是早就分配好了的,當然,這也需要爭取。至於他兩個私底下是怎樣來爭取這種機會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作為武將,難免就是那一檔子事。

  隨著劉三等人加入戰場,再加上叔孫鈺等人的配合,那十多人的小蟊賊瞬間就陷入了困境。

  劉三他們可不是叔孫鈺等人,他們要比叔孫鈺等人殺心重太多,而且更專業。

  這其實沒啥好說的,叔孫鈺他們雖然在少年軍算是佼佼者,但和劉三等人相比,還是欠缺了經驗,至少,在殺人這件事上,他們還不夠狠。

  不過縱使是這樣,也不過是片刻工夫,劉三等人在殺了幾人後,那些小蟊賊就降了,而且降得相當乾脆。

  這讓劉三都愣住了,剛剛你們還一臉兇狠地盯著李承乾,這就降了?

  李承乾都有些看不懂了如此來說,這些人定然不是什麼死士。

  死士不可能這樣沒血性。

  「審,就在這審。」李承乾臉色陰鬱地說道。

  劉三聞言,那也是毫不含糊:「你們也聽到了,說吧,你們從哪兒來的?受何人指使?所來何事?」

  劉三一口氣甩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但並沒有人回答他,其中一人甚至一臉不屑地看了看他,仿佛就跟看小丑一樣。

  別說劉三,就連李承乾都愣住了。

  他隱約間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些人的反應不對勁。

  你說他們是死士吧?他們沒有死士的血性。

  不過是死了幾人,就齊齊的降了,這能叫死士?

  你說他們不是死士吧?可他們又表現出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劉三見狀,卻是露出了一臉的冷笑。

  只見他走到一人跟前,毫無徵兆的一刀斬下。

  一瞬間,一人手臂被刀撕裂,頓時血流如注。

  「說,誰派你們來的?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劉三惡狠狠道,「我數五個數,每五個數,我下一條膀子。

  五、四、三、二!」

  數剛數完,一都沒有,劉三再次揮刀,就朝著剛剛那被他斬斷一條臂膀的蟊賊,又是一刀。

  只見那個倒霉蛋兩條手臂都被劉三硬生生砍了下來。

  而現場除了他痛苦的慘叫聲,再無任何聲音。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哪怕到了此時,卻依然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一幕倒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按理說劉三這種做法是很能折磨一個人的心理的,可就算這樣,這些傢伙卻還是沒有反應,到了這時候,別說李承乾,就連劉三都意識到了不對。

  這些人的反應太奇怪了,他們若是不怕死,卻又沒有決一死戰的勇氣,但他們要說怕,可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卻又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氣度。

  而不耐煩的劉三當即再次揮刀,一瞬間,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就滾落在側:「沒關係,你們可以一直不開口。你們也可以一直這樣,我呢,就一直殺,一直殺到你們開口為止。」

  不管劉三說什麼,那些傢伙從始至終,就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害怕就算了,他們甚至連憤怒都沒。

  這樣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李承乾仔細打量了一番眾人,他們想要做甚?

  不過在他面前裝這個逼,呵呵,李承乾還真不會慣著他。

  「劉三停下來。」李承乾說道,「對付這些冥頑不靈的人,你得有手段。」

  劉三一聽,頓時一喜。

  真要說起來,搞審訊他還就服李承乾,當初就是李承乾出的法子,審訊慕容順的斥候,那一次可算是讓他開了眼。

  如果這樣說起來,李承乾的確不是個東西。

  他可比劉三狠多了,劉三的法子看上去血淋淋的,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到了這一會兒,李承乾已經意識到,這一群人就是死士,只是他們並不是普通的死士。

  視死如歸也好,投降謀生也罷,都只是為了達成他們自己的目的。

  「殿下有何高招?」劉三笑道,還別說,他是真有幾分期待。

  李承乾也是笑道:「砍手多費勁兒?來人,去把那個人的衣服扒乾淨。」

  劉三聞言當即就安排人照做。

  很快一個蟊賊的衣服被扒的乾乾淨淨。

  李承乾見狀說道:「拿繩子捆緊點兒,免得他待會兒太痛苦了一些。」

  眾人又照做,他們也好奇李承乾想要做什麼。

  「用刀從勒痕處一刀刀的割,慢慢來,別著急。」李承乾說道。

  一聽是這麼幹,劉三這個暴力狂當即就上手了。

  只要是李承乾說的,劉三從來不過問對與不對。

  照做就行,而且自從李承乾出了長安以來,什麼時候錯過?

  而被扒光了衣服的那傢伙一聽李承乾這話,頓時就嚇得臉色發白。

  一刀一刀的割呀!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別說他,叔孫鈺等人都愣住了。

  而最激動的莫過於劉,他拿著鈍刀子,就一步一步朝著那人,一臉戲謔的走了過去。

  看到他走近那人也是一臉的恐慌。

  他不怕死,他也不怕受什麼酷刑?但是李承乾說的這些東西,他從沒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

  恐懼的來源是未知,這一點從來就沒錯。

  當劉三第一刀割下去的時候,那人頓時一聲慘叫。

  劉三也不是個東西,他丫的居然拿著鈍刀子。

  鈍刀子割肉,可想而知。

  剛剛劉三拿刀砍人的時候,都沒人吭一聲,但是隨著劉三第一刀下去的時候,所有人心都在發顫。

  之前劉三的做法,雖然看著血淋淋的,但是你感覺不到痛啊!

  也不能說不痛,那會兒都痛過頭了,痛昏過去了。

  可鈍刀子割肉,一刀一刀又一刀,那想想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