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既然你說那群人那麼心狠手辣，強得那麼離譜，智商又那麼高，為什麼不直接殺你先祖滅口呢？」
「是啊，還留著你先祖，顯然他也沒有遵守約定嘛，不然你怎麼可能知道，誰曉得他除了晚年給後代講故事，有沒有告訴其他人？」
「是啊是啊，看來你說的那個超級組織也不是那麼冷血嘛……」
周圍的夥伴一陣起鬨調笑，讓弗蘭克吹的牛逼有些基礎不牢的感覺。
「這，也不能說什麼事情都是絕對的，家族流傳你的故事中，其實那個導師真的人挺好的……好吧，我承認我有一定的藝術誇張！」
「哈哈哈哈……終於說實話了吧……真正的解釋就是，故事完全是你虛構的！」
「就是……怎麼可能有那種嘛……」
夥伴們又一陣鬨笑，暗戀的女孩也是笑呵呵的，教授不來這堂課成了自由時間，氣氛很歡快，但這讓弗蘭克臉上掛不住。
「這可是真的，不信你們查網上，雖然記錄不多就是了。」
有人向弗蘭克要了正確的單詞拼寫，玩笑似得點開手機輸入查詢。
「開玩笑的吧，真的有！！不過記錄很少……等等……」
一個女孩收斂了笑容。
網上的信息資料不多，還不能填滿手機的搜索連結第一頁，但內容有些出乎預料。
一些信息上，雖然也有一些對曙光的指責，但都是自傳或者沒有跟腳的內容，且前後不清晰。
而剩下的有好多條，可是將其描述為黑暗中的希望的……
「假的吧……這上面說，他們營救過聖女貞德，貞德其實被捕不止一次，只不過前面被救了……這是野史杜撰的吧，反正教科書上沒出現過……」
這話吸引了邊上的人的注意，當一個「玩笑」有了真實的歷史背景，事情就有趣了。
「這裡，這裡說他們瓦解了黑暗瀑布的死靈潮，也騙取當地貴族的財產，並分給受災人民，提供醫療抵禦死靈侵蝕的疾病……死靈？」
「黑死病之類的吧？」
「有可能……」
遠處的彼得再吃嗤笑一聲，吃了一口迪姆遞過來的糖果，硬得如同石頭的堅糖在其嘴裡不比棉花糖強多少。
資料相當稀少，比起蘇酥當時搜索的略多也僅僅是因為國外搜索器的側重點不同，即便這些，也相當模糊。
有人將他們當做黑夜之光崇拜，有人則當其為惡棍，前者多是平民，後者嘛，看那些兩三篇回憶錄，古代窮人有這種消遣的餘力嘛？
「記錄這麼少？感覺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弗蘭克，這真的是一個你口中的騙子組織，他們不會真有魔法吧？」
聽到這弗蘭克得意起來，仿佛自己就是曙光成員，俯瞰身邊愚昧的貴族。
「我不是說過嗎，這才是他們最厲害的地方，他們相當在乎『痕跡處理』，而且連他們自己也常年將『正義』和『光明』掛在嘴邊，不是曙光的成員，根本不清楚本質，我先祖當初可是差點要烙印的，所以清楚。」
「切，真有魔法，讓你先祖以為全是騙人的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嘛，或者你先祖的誓言內容你才了解一半，究竟曙光是假的，還是你先祖故意將假的故事講給後代，你能分清嗎？」
「似乎這樣也能解釋，你先祖為何敢對後代流傳經歷呢，你說是吧弗蘭克？」
說話的正是弗蘭克的暗戀女生，讓弗蘭克於情於理都反駁不出來。
而聽到這句話，彼得第二次轉身，目光清冽的注視著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很厲害！』
就連彼得自己也不清楚古代曙光的運作模式，賢者大人親口承認過，曙光有過傳承斷代缺失，目前元氣遠沒有恢復，並且因為缺失也好社會進步也罷，曙光的模式不會一成不變，畢竟可不是那些僵化的老古董。
但此刻，卻讓彼得因為身後遠處那幾句玩笑話，對古代的曙光有了一定聯想，當然，這已經不重要，曙光從來都是一個向前看的組織。
「哎，迪姆，我準備先離開了，下午我還有事，就不會宿舍了，幫我把包帶回去！」
說完，彼得就將自己的背包遞給好友。
「什麼？什麼好玩的事，我能去嗎？」
「抱歉，私事，你可不方便露面。」 ……
大學門口，一輛灰色大眾剛好停在止步的彼得身前，兩者默契的好像以此為終點從遠處共同接近，並在同一時刻抵達。
打開副駕駛，上車，重新開動駛離。
車輛在校門口的停留總時長不會超過5秒鐘。
如今寂靜騎士團光預備役以上者起碼超過了三百人，彼得不可能每一個都熟識，實際上最熟的還是同期成員，但介於巴魯「善意」的訓練加持，所有寂靜騎士團成員都相當團結。
兩人僅僅通過軟體了解幾句，就形成相當的默契。
「這次有5積分，這樣一來，距離我的寶貝就又近了一步。」
開車的尼索微笑著和彼得閒聊。
「是啊，不過我本身訓練比較狠，除了配給外還換過不少生命之花和朱果，也用過幾次秘境幻境，所以是個沒『存款』的窮光蛋，距離我的『情人』杯水車薪啊……」
彼得有些無奈。
「為什麼不早點放出新獎勵圖冊啊！」
「嘶，秘境幻境，這可是個奢侈玩意，據說對魔能水晶的消耗也不少，你居然捨得？不過實力增長才是硬道理，武裝嘛，我聽我導師說，協會目前的鍛造技術有瓶頸，速度很慢，就算積分夠也不可能馬上獲得。」
「你竟然有導師！！真是好運氣，難怪消息這麼靈通，話說是什麼瓶頸啊？」
彼得好奇起來。
尼索將口香糖遞給彼得，然後回答。
「魔鋼太難鍛造了，硬度太強，並且熔點也很奇怪，負責鍛造的魔力掌控者大人也才勉強藉助術式陣控制，但容錯率很低所以速度提不起來，聽說一旦冷卻後沒有達到合適要求，想重新熔煉更是相當困難，還不如新鍛造來的划算。」
交換著自己中意的武器信息和一些趣事，還著重開心的討論上一期訓練營如何如何慘，以及下一期有沒有熟人進去。
二十多分鐘後，就到達了十幾公里外的鬱金香街，這裡已經是城市的角落了。
車輛在附件轉了一圈，沒有感知到什麼特別的氣息，然後將車停在了119號斜對面的停車位上。
鬱金香街聽起來很秀氣，但卻並不熱鬧，實際上建築偏舊，密度也不高，大白天的周圍都沒什麼行人。
像一個空曠的寬闊廣場街，有一股仿佛處於工業革命時期的感覺，但好處是古典氣息十足，不過顯然這裡不是景點，也沒多少人欣賞，畢竟類似的地方德意國不少。
彼得和尼索從車上下來，眼神透過幾十米看清了門牌，注視著目標位置。
119號的建築從外觀上看，完全不像是曙光協會的風格，和周圍的建築相差無幾。
幾面的三角屋頂樸實無華，四周的牆體方方正正，但也非常特別，就是大，比周圍建築高大許多，占地也比較廣。
兩人再次確認了一下協會提供的資料詳情，將一些東西牢記於心後才靠近那裡。
緊閉的大門被按響了門鈴，兩人知道裡頭有人。
不過按了好幾下，裡頭卻沒有腳步聲。
「兩個可能，要麼沒聽到，要麼根本不想來開門，你覺得呢？」
「後者。」
彼得和尼索一問一答。
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也不能讓一個假裝家裡沒人的傢伙動身開門。
不想招人反感，也暫時不適合使用超出普通人的手段，兩人決定回車裡等候，他們並不缺耐心，畢竟任務是調查。
建築內部，擁有一個非常大的住客廳，樓等則全都採用環形複式結構。
每一層都擁有很多房間，房間外就是走廊、護欄和支撐柱，可以直接眺望到樓下客廳位置。
二樓三樓一直到6樓都是如此，只有第七層的閣樓例外，層層的樓道和遠看柵欄一般的支撐柱共同構成了奇特的層次感。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如此特殊的設計。
如果視力足夠好，可以從一樓直接眺望到6樓的每一個房門，只不過因為仰視角度，最高層的只能看到門框上方。
第二層有一個改造的大臥室，是兩間房間打通形成的。
此時裡面的大床上就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細細傾聽了一會，沒再聽到門鈴聲，就心滿意足的繼續睡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一陣手機鈴聲把男子吵醒，接聽後一個尖銳的大嗓門把他嚇了一個激靈。
「哥哥！！你又在睡懶覺是吧！！！已經下午3點了！！！」
「哦嫚尼，我好不容易休個假……你這樣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啊，對了，讓弗蘭克給我帶一箱黑啤酒，家裡的喝光了。」
電話那頭的女聲一陣氣急。
「那你趕緊起來，幫忙打掃一下房間，雖然我們家已經不做出租生意了，父親要是知道房間太髒，一定會罵人的！」
「別提那個幾年不露面的懦夫，我起來就是了，我的薪資和補貼足夠我們衣食無憂，下次我就去封了那個帳戶，不需要他再匯款給我們！」
男子從以驚人的毅力起床，卻在半分鐘內穿上一身冬裝。
房子大有大的苦，在冬天，房間外都挺冷的。
望著窗外一瞥，自己的弟弟正抱著東西從車上下來。
遠處的大眾車上，看到弗蘭克的那一刻，彼得忍不住皺起眉頭。
「是他？」
「怎麼，認識？」
「嗯，在學校見過，但印象不太好……」
ps:星期五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