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踹,但是陳清玄不行,」鍾明巍沉聲道,一邊整了整美芽身上的大氅,然後又道,「眼看著就要春闈了,陳清玄是絕對不能出任何一點兒事兒的,要不然就得耽誤三年。Google搜索閱讀」
春闈每三年一次,若是耽擱了這一次,等下次陳清玄再進京趕考的時候,都要二十七了,倒不是說他年紀大,二十七的正常男人,不娶妻生子是不現實的,到時候家長里短的事兒難免沒有羈絆,陳清玄自是不能和現在一般全身心地投入準備春闈,一個不順心,怕是就要蹉跎終生了。
美芽這才明白過來,忙不迭小雞啄米的點頭道:「是是是,還是你想得長遠,你看我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進去吧。」鍾明巍拍了拍美芽的肩膀道。
兩人雖然是一道進了知府衙門,去的卻不是同一個地方,方成茵的侍婢阿桃,就已經候在那兒了,瞧了美芽進來,忙得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你是阿桃?」美芽打量著阿桃道,上一次小安氏成親的時候,方成茵就是帶著阿桃去的,美芽見過那一次。
「是是是,王妃真是好記性,」阿桃忙不迭點頭道,一邊又壓低聲音道,「王妃,您快隨奴婢去後院吧,那顧姑娘一言不發誰都不理,小姐都要急壞了,讓奴婢在這裡候著王妃,說是只要王妃來了,就趕緊把王妃請到後院去。」
「那我先過去了。」美芽側臉跟鍾明巍道,然後匆匆就隨著阿桃去了後院,鍾明巍和龐毅則徑直進了知府衙門大堂。
衙門大堂裡頭已經是哭聲一片,大堂中央擺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不用說,就是那個被顧清桐失手殺死的歹人孟文才了。
方左棠坐在上頭,瞧著鍾明巍進來,忙得站了起來,就要下來給鍾明巍行禮,鍾明巍忙得對他搖搖頭,讓他又坐下了,鍾明巍和龐毅則站在了一邊,聽著那孟員外夫婦哭天喊地地沖陳清玄叫罵。
「從前咱們只道你表妹那樣女人是會勾人的狐狸精,沒想到竟還是個會要人命的夜叉厲鬼!」孟夫人坐在地上嚎啕不止,口水都噴到了陳清玄身上,「我兒子怎麼她了?是動她哪兒了?她做什麼要殺了我兒子?今兒你們要不把那毒婦給交出來,我就讓你們家日夜不得安寧!」
「你嘴巴最好放客氣一點兒,什麼叫我表妹是狐狸精,從前是你兒子沒羞沒臊地非要娶我表妹入門,我表妹說的明明白,絕對不做孟家婦,你那兒子還越發蹬鼻子上臉了,成日喝得醉醺醺的就到我表妹家又喊又鬧的,以至於我表妹不得已,躲到陳家屯裡躲了小半年,你倒是說說我表妹怎麼就是狐狸精呢?倒是你那兒子是個死纏爛打的好手,家裡都娶了那麼些媳婦兒了,竟還敢對我表妹垂涎?也是咱們家性子好,不好生事兒,若不然去年就打到你家裡去了!」陳清玄直氣得臉色青白,他一向是個話不多且周身書生氣的,這時候卻也逼得對那婦人反唇相譏,「再說你有什麼臉說我表妹是夜叉厲鬼?平素我表妹瞧著你那兒子,都只會遠遠繞著走,她是個會生事兒的人嗎?你兒子好好兒地走在路上,不做什麼出格逾矩的舉動,我表妹又會不得已自保反擊嗎?你們做父母的難道就當真不知,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貨色呢?何苦把惡名推到一個姑娘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