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就都沒再說話,兩人就這麼緊緊地抱著,不讓兩人中間又任何一絲空隙。
……
「爺!」
高志奇端著滿滿一托盤的飯菜上來,在門外輕輕地叫著,其實他下午已經來過一趟了,端著托盤在門外,愣愣地聽著裡頭翻天覆地的動靜,他下巴都險些掉了下來,自然也不敢攪擾的,當下就輕手輕腳又退下了,這好不容易等到房間裡頭安靜下來,他這才忙得下樓叫了飯菜,然後給送了上來。
過了半天,房中才傳出了腳步聲,開門的是廖崇武,他身上就只披了件外裳,頭髮就凌亂地披散下來,這時候對著外頭的高志奇,難免有點兒不大自在,一邊伸手從高志奇手裡接過了托盤,一邊沉聲跟高志奇道:「小高,你回去歇著吧,明兒還得趕路呢。」
鍾明峨這一次是偷著出京的,不能久待,過了今晚就得走。
「好,」高志奇點點頭,其實比起廖崇武來,他反而更加不好意思,「廖大哥,你和……爺也早點兒歇著。」
這話一出口,兩人登時都是一怔,廖崇武咳嗽了下,然後「嗯」了一聲,端著托盤就要進去,然後高志奇又輕聲叫住了廖崇武:「廖大哥。」
「還有事兒?」廖崇武頓住了腳,看向高志奇。
「你放心,我會好好兒照顧、保護爺的。」高志奇一臉誠懇地道。
他是到了今日才回過味兒來,鍾明峨為什麼要把廖崇武送到皇陵,而廖崇武又為什麼忽然想要成親,無非都是因為一個情字,高志奇對於廖崇武在臨離京的時候,把自己提拔為了鍾明峨的貼身侍衛、又再三叮囑他一定好好兒照顧鍾明峨,心裡很是感激,他知道廖崇武這是信得過他。
他沒辦法理解廖崇武和鍾明峨的關係,也不好去評價,但是他卻知道這兩人雖然都是男人,可是卻未必就不比那些子戲文裡頭的才子佳人來的情深意重,他很尊重這兩人的選擇,也欽佩他們的感情。
「謝了兄弟。」廖崇武對著高志奇釋然一笑,然後就點點頭關上了房門。
……
嘉盛三十三年九月二十日。
寧古塔。
南山別院。
「爺!來信了!來信了!」這一大清早的,龐毅就飛奔著進了後院,歡歡喜喜地跑進書房裡,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到了鍾明巍的面前,「爺,您看看,這是誰的字跡?」
「是……重遠的,」鍾明巍看著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跡,登時就眼睛一亮,他一直都擔心這遲重遠和程向陽,這時候單單是看了遲重遠的字跡,登時一顆心就落了地,他忙得拆開了信封,展開了裡頭的信箋,越看就越是激動,「重遠和向陽,都沒事兒,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爺,重遠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龐毅忙不迭地問,「怎麼就那麼久都沒信兒呢?」
「南疆果然出了亂子,」鍾明巍看完了那封信,然後放了下來,一邊跟龐毅道,「徐成錦私吞戰果,試圖謀反,重遠和向陽察覺了徐成錦的圖謀,兩人商量之後,然後給太后遞了信兒過去,想是否能藉此機會把徐氏一門連根拔起,送信去京師的乃是重遠的心腹,故意在京師稍稍泄露行蹤,果然之後,無不如重遠和向陽所料,太后得之消息自是坐立不安,趕著就朝南疆施號發令,另一邊皇上也覺察倒了不對勁兒,派人前去南疆調查,這才引出來,最後西北大軍入南疆,生擒徐成錦等一干叛將押回京師的好戲。」
「真的?這倆小子這麼能耐啊?!」龐毅也是驚喜不已,在地上使勁兒跺了兩腳,這才又道,「他們這手暗度陳倉用的可真是漂亮!」
「可不單單是暗度陳倉呢,怕是還有苦肉計呢,」鍾明巍抿了口茶,一邊嘆息著道,「想必徐成錦一接到了太后的信,立時就知道是重遠和向陽透風報信的,按照徐成錦的性子,自是不可能輕饒了他們兩人,這兩小子能活下來,也是不易,真真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