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暫時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大家最近連續奔波,都有些疲勞,暫且休息,順便處理一下私人的事務。唐娜由於還兼著他哥哥公司的財務總監,最近忙於偵探社的事情一直沒過去,事情積壓了不少,所以連著幾天都挺忙。星期六的一早就又過去了。
馬東早晨跑完了步,在公寓裡等著,李博平飛和他約好了下圍棋,馬東水平一般,但挺喜歡下的,這主要是圍棋是可以一個人打譜,擺棋,當年自己實在無聊的時候也可以一邊釣著魚,一邊擺上一盤。九點多平飛他們兩個就過來了,三個人在大廳里席地而坐,泡上一壺清茶,頗有意境,三個人很快進入狀態,輪流上場,廝殺起來,大概十點多一點,李博的電話響了,是唐娜找他,電話那一頭沒說什麼事,但語氣急促,就是讓他馬上到唐娜哥哥公司的辦公室去一趟。李博只好起身出發了。
馬東和平飛兩個人一盤棋還沒下完,李博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他也同樣不多說什麼,只是說唐娜在那邊發脾氣,讓他們趕緊過去一下,勸一勸,避免她闖禍。馬東和平飛莫名其妙,可聽李博說的這麼嚴重,也趕緊打車趕了過去。等他們到了,進到了唐娜哥哥的辦公室里,水靈也在了,正摟著唐娜在那裡好言相勸,唐娜好像還很火大,繃著臉,抿著嘴,氣呼呼的樣子,李博看到馬東他們來了,做了個鬼臉,意思是你們瞧,這可怎麼辦。一努嘴,示意他們看對面坐著的一個小伙子。
在和唐娜隔著一張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瘦瘦的小伙子,穿著挺講究,精緻的短夾克,裡面是高級的羊絨衫,頭髮精心修理過,容貌和唐娜很近似,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缺乏那種勃勃的生氣,相反讓人感覺有些紈絝,唐娜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可這張臉長在男人身上,再沒有點精神氣,就讓人覺得有些娘了。看來這應該就是唐娜的哥哥了。現在他蜷縮在一張椅子裡,半低著頭,偶爾抬頭瞟一眼他妹妹,嘴裡含糊不清地還嘴,這讓唐娜更加憤怒。
這兄妹兩個在用四川話在吵架,語速很快,馬東都有些聽不懂,水靈則同樣用四川話勸著唐娜,突然間,唐娜的哥哥不知道說了什麼,唐娜一下子就哭了,接著大聲地說了幾句。唐娜的哥哥看把妹妹惹哭了,也有些慌,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場面有些混亂。馬東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幹站著看熱鬧,連忙好言相勸,先讓他們平靜下來,再搞清楚怎麼回事,看看怎麼想辦法解決才好。
大家七嘴八舌地勸了一陣子,唐娜他們兄妹兩個大概也吵累了,慢慢地聲音小了一點,馬東又問李博和水靈怎麼回事,這才慢慢地搞清楚了原委。原來坐在那裡的確實是唐娜的哥哥,名字叫唐合慶,公司一直是由他來經營,由於有父親在這邊的關係,他自己頭腦也夠用,最近幾年生意做得還行,但唐娜父親一直要唐娜管帳,還需要定期匯報給他。通常唐娜是三個月過來查一查帳目,平時看得也挺緊,帳目一直還可以。
最近由於偵探社的事比較忙,沒太過來,這幾天空下來,過來查帳,結果下了一跳,發現近兩個月的帳目比較混亂,有些發票報帳非常不規範。她先是把李博叫來幫她查帳,發現問題後又把她哥哥叫來詢問怎麼回事,唐合慶開始不承認,後來又推卸責任,百般抵賴,唐娜急哭了,威脅他要馬上告訴老爹,這下唐合慶有些慌,可還不肯服軟,兩個人就一直吵到現在。
馬東聽清楚了大概,問李博大概約差了多少錢,李博回答多也不算少也不算少,大概十來萬,關鍵是零零散散堆在帳目里,帳目很不好看。馬東轉向唐娜,問她:
「小娜,不過十來萬,稍微騰挪一下不就行了嗎?,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
「十來萬,十來萬我至於生氣嗎?就是丟了這些錢我也不過想辦法去找,我是氣他騙我,還有把帳做出這樣,你要害死咱們全家嗎」?
「這是怎麼回事,你又說十幾萬不算什麼,怎麼又說要害死全家」?
「我一點也不誇張,辦這個公司一開始,我老爹就要我管錢,給了我一套記帳體系和方法,千叮嚀萬囑咐要我看住了,我一直小心翼翼,就這麼幾天忙一點兒,一眼沒照顧到,你看他就惹出來這麼大禍,幸虧我發現了,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我惹什麼大禍了,這么半天一直罵,大不了年底分紅我不要了,幹嘛這麼凶人」。聽到這裡,唐合慶又開始不服氣地頂撞起來。
「哼,你以為就是這幾個錢的事嗎?好,今天這也沒有外人,都是我最親的朋友,我也不想瞞了,咱們的公司你以為就是咱們自己的」?
「廢話,不是咱們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看來老爹的話你是一點都聽不進去,也不好好想想,老爹早就告訴我們,咱們是唐門的人,生是唐門的人,死是唐門的鬼,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就是事實,你以為這幾年生意做得這麼順全是你的本事,別做夢了,沒有老爹在後面搭台,沒有唐門的照拂,憑咱們兩個能幹什麼。當然唐門也不是白白罩著我們,每年我們都得按比例上交唐門稅,這個錢多少不是我們說了算,人家年底要查帳的,老爹怎麼會願意把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交上去,他所以一直在想辦法留下一些,可帳目必須清爽,讓人抓不到把柄,可你倒好,你這麼糊弄帳目讓人翻出來可怎麼辦,唐門的刑堂不是吃素的,唐門管錢的錢堂更是吃人不吐骨頭,你這麼幹不是吃裡扒外嗎,你讓我能不火嗎」?
唐娜的話顯然鎮住了唐合慶,他不敢回嘴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喏喏地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先問你,這些錢到底去哪兒了,快說實話,不然你就和老爺子解釋去吧」。
「我,我,我最近打牌輸掉了」。
「打牌輸了,你又撒謊,打什麼牌能輸這麼多,你以前也打牌,還總是自詡牌藝高超,總是贏錢,怎麼突然會輸這麼多」。
「我真的沒撒謊,確實是打牌輸的,其實玩牌的還是那些人,沒覺得怎麼,可最近真是運氣不好,稀里糊塗就輸了快二十萬,我手頭沒現金了,就從公司了挪了一些,可最近一直輸,手氣背極了,,暫時還不上了」。
「打牌輸這麼多,你是碰上老千了吧,還不收手,你想作死啊!」
「要是遇到老千我還敢玩嗎?,一直都是我那些打牌的朋友,都玩了四五年了,我總是贏,就這兩個月,這是不走運。我肯定不玩了,你別告訴老爹行不,先幫我把錢墊上,年底一起還行不」?唐合慶說的可憐巴巴的。
話說到這樣,唐娜氣也沒用了,她也只能讓李博幫她把不合格的帳目都挑出來,準備帶回去重做,把虧的錢數目算出來,從自己的私人帳號里打了一筆錢先墊上,都忙完了才帶著一肚子氣回了公寓。
馬東一直陪著唐娜忙活,由於當著唐合慶的面,他也不好多插話,可他的腦子在一直轉,琢磨著這一件事。回到公寓,看唐娜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他才慢慢地詢問起來。
「小娜,你也別太生氣了,畢竟是及時發現了,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補救得也算及時。對了,我想問你一下,你哥哥他經常打牌嗎,牌技怎麼樣」?
「說實話,雖然我哥哥看著吊兒郎當的,其實他腦袋瓜子特別聰明,隨我媽媽,號稱過目不忘,從小到大,雖然貪玩,但成績一直很好,打牌他從小就特別喜歡,特愛琢磨,他不會出老千,可他記牌,算牌都很厲害,我們平時都不愛和他玩。他贏我們太輕鬆了,只有平飛能和他對抗一下,但平飛膽子小,遇到賭的時候就不敢下注了,我這老哥總是特別自信,也敢玩心理戰,這點上還真像個賭徒。所以他這回輸的這麼慘,我都不相信,我肯定懷疑是碰上了老千。一次輸多了可以因為衝動,總是輸就不對了,他說沒有老千,是不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怕丟人啊」。
馬東沉吟了一下,說的「打牌我不算精通,但我基本都會,偶爾也和朋友們玩玩,如果按照你描述的,你哥哥會記牌算牌,那在普通娛樂為主的朋友圈裡基本上不會輸錢的,今天聽他說的不夠詳細,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追查,我的直覺好像不會那麼簡單,也許他碰上了真正的高手,出老千他都看不出來」。
「馬哥你是這樣想的啊,你要肯幫我,我肯定要查的呀,我咽不下這口氣,再說十幾萬幹什麼不好,我拿回來放在咱們偵探社也好。乾脆,這次我當客戶,把錢拿回來就當我們的利潤了」。
「嘿,你別著急,還不一定是出老千呢,也許就是趕上他手氣特別不好呢」。
「我不管了,反正你答應了,就得幫我查,怎麼查你想辦法哦」。唐娜開始耍賴皮。
馬東拿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答應她想辦法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