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木盲為什麼幫助魚玄機!

  魚玄機走了進去,將院門帶上。

  院子不大,空蕩蕩的,沒一點生活氣息,偏偏一點雜草沒有,又表明有人居住。

  進了屋內,環顧四周。

  屋中的陳設很簡單,顯得很空,光線因為門窗緊閉,顯得很暗。

  但很清爽,沒有絲毫憋悶。

  很顯然,是被木盲的氣息和靈力滌盪過,即便不通風,還是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木盲坐在桌子前,置身於陰影中。

  「前輩……」

  魚玄機恭敬行禮,對這個前輩高人更加好奇了起來。

  總感覺,他雖有絕世之姿,常以遊戲的態度行走人間,卻好似一生都在逃避什麼。

  「坐吧!」

  木盲用黑杖指了指,魚玄機依言坐下。

  「你這娃娃,悟性不錯,這麼短時間,竟將天機變修煉至小成了。」

  「前輩為什麼幫我?」

  魚玄機沒有客套,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

  「因為我要幫你!」

  木盲先說了一個諸如廢話的答案,隨即又問她「你覺得我有目的,對麼?」

  魚玄機點頭承認。

  如果只有十荒山偶遇那一次,木盲傳授魚玄機梅花掌訣竅,算是奇遇。

  但木盲深入朝仙宗,直接穿透朝仙陣,並傳她天機變,還泄漏行蹤讓她來天策城,很難不讓人懷疑。

  「目的當然有!」

  木盲緩緩道,」就是將功法傳給你,讓你變的更強!」

  魚玄機蹙眉。

  「莫非,前輩是想找個傳人?」

  她第一時間想到。

  江湖之上,不乏風塵異人,行走江湖只為尋找一個奇才,繼承自己衣缽。

  如果是這個,尚且能接受。

  「嘿嘿……」

  木盲笑了幾聲,「你覺得我年事已高,快要行將就木了,捨不得這身修為要找傳人?」

  「那前輩……」

  魚玄機猶豫,聽木盲的口氣,並非如此。

  她更不便表態。

  若有別有所圖,又違背自己的心意,是斷然不能接受的。

  「你看我像個快死的人麼?」

  木盲張開雙臂。

  他的境界就算說不上與天地同壽,再活個十萬八萬年肯定沒問題。

  「別擔心,我不會要求你作任何事,更不會幹涉你作任何事!」

  木盲猜出魚玄機的心思。

  「那我卻不懂了!」

  魚玄機眼中迷茫,一無所求,為何無緣無故將功法傳授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還請前輩直言!」

  「這麼說吧!」

  木盲想了片刻,「如果你是鳳凰,我只是想讓你用最快的速度飛天,至於你往哪飛,是你的自由,我不管的。」

  「只是為了讓我更強?」

  魚玄機越聽越糊塗,「我強了,對前輩有什麼好處麼?」

  「是不是好處,不一定,就看我能不能將這個機會把握住!」

  木盲說的很玄學。

  「世上有一撮人懷有使命降世,我的目的事找到這撮人,讓他們履行自己的使命!」

  他看著魚玄機。

  「等他們具備這個能力,便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任何事,我並不會幹涉,因為,強行干涉會早遭到反噬!」

  「我是那撮人?」

  魚玄機疑慮更深,「我的使命是什麼?」

  木盲攤手,一臉無奈。

  「我只知道你是那個人,但你的具體使命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不知,卻要幫我,前輩,這多少有些自相矛盾!」

  魚玄機直接點破。

  「若我的使命對您來說,並非好事,或者是某個十惡不赦呢?」

  「你要救人,我就讓你有救人的能力,你若要殺人,我就讓你有殺人的能力!」

  木盲側過耳朵對著她。

  「就算你殺的事良善之輩,我也會傳你能殺了他的手段!」

  魚玄機聽後一臉震驚。

  「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使命,前輩願意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木盲在她心中的形象,有崩塌的跡象。

  「沒錯!」

  木盲回答的乾淨利落,「你本以為我是什麼世外高人,凜然正氣、懷救世之心,傳授人間正道的,對麼?」

  魚玄機默然點頭。

  「大謬!」

  木盲言道,「人心向善,但世道殘酷,尤其大亂之世,那些左右天下格局的,難道都是好人麼?」

  魚玄機語塞。

  木盲長舒一口氣,「你且說,歷代王朝更替必先出現荒淫之主,才能激起反抗的怒火,不然只會讓腐朽延長,天下半死不活!」

  魚玄機皺眉。

  「前輩,你是說,我會變成那樣的人?」

  「你可以不做那種人啊!」

  木盲嗤笑,「天命之人分霍亂天下和匡扶天下兩種,相輔相成,我只是個工具人推動這個進程往前走,心中不能有善惡的概念!」

  他說完嘆了口氣。

  「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到底我是為了我自己!」

  木盲身體往後靠。

  「你於我而言是個機會,既然是機會,或許是好的,或許是不好的,至少可以搏一次!」

  木盲的解釋讓魚玄機有了更深的戒備。

  但他只能解釋這麼多。

  因為他確實不知魚玄機的使命是什麼,為何身懷天道之眼,卻無天道氣息。

  他只知道一點。

  天道甦醒,天下大亂,於他是機會,即便是個火中取栗的機會。

  木盲的目的,是讓它來得更快一些。

  「前輩說的這些,我並不是很懂,此行天策城只是為了找回大師兄,前輩可願幫我?」

  魚玄機不懂,也不想懂了。

  「當然!」

  木盲淺笑一聲,「找你來天策城,就是為了幫你,你想找人,我就傳你找人的本事!」

  他的黑杖輕輕在地上一點。

  屋子開始扭曲,變形,魚玄機再看時已經置身於一個空曠的地方。

  「上次在十荒山你就說要找人,難道修煉了天機變仍舊無法探查出他的行蹤?」

  木盲詫異。

  魚玄機點頭。

  「天機眼破開虛空,只能看到一句模糊的影子,好似被什麼東西遮蔽!」

  木盲示意她演示一遍。

  魚玄機順勢施展天機測,以天機羅盤加持天機眼。

  一片虛影隨即展開在眼前。

  ……

  天策城,西郊,小屋。

  向南柯在院中修煉大披風劍訣,蕭紅葉在盤膝修煉風雪殘章心訣。

  忽覺貼在院牆和屋頂的符籙隱隱被激發。

  於是停了下來。

  蕭紅葉並未察覺,仍舊坐著,身上縈繞著淺淺的風雪,只能將自身遮蔽。

  「又來!」

  向南柯頓覺煩躁。

  「他們好像沒完沒了了!」

  向南柯離開朝仙宗已經明說了,自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朝仙宗卻狗皮膏藥般,非要纏著他。

  上次是滴血尋靈。

  這次,又是天機測,一次比一次猛烈。

  「魚玄機,你真要逼我出手?」

  向南柯的臉色陰沉下來。

  自上次柳如煙遣金甲士暗殺,後以滴血尋靈搜尋,向南柯亦做了應對。

  不惜耗費精血,繪製出隱元符,將整座小屋的氣息全都隱藏起來。

  又以天魔絲布了一個陷天魔陣。

  此陣時數萬年前,傀儡魔君對抗天君,所用的征伐之陣,他找傀儡魔君要了過來。

  向南柯只是覺得奇怪。

  每次魚玄機出手,修為總會比之前高出了一大截。

  這次竟直接將陷天魔陣給激活了。

  魔陣附著在隱元符之內,是符陣被攻破之後的底牌。

  向南柯只想安安靜靜的走自己的路,哪知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將大道筆掏出來,扔在空中。

  繼續修煉大披風劍,而且舞動得更加密集如驟雨。

  大道筆在大披風劍氣的衝擊下,在空中不停地旋轉,並未落地,先天道蘊也在劇烈的旋轉中被甩了出來。

  這驚動了蕭紅葉。

  她睜開眼好奇地看著向南柯,練劍就練劍公子為何跟打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