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荒天宮聽到的修士都不由色變,忍不住連道:「院長,我們不是還有準帝器『夔紋鼎』嗎,快借給楚長老使用!」
荒天宮宮主則緊皺眉頭,他未曾說話,身旁的葉凰卻是複雜道:「夔紋鼎只是准帝級道兵,他手中的這柄劍若無意外便是不折不扣的帝器!」
「帝器?」
身旁之人。
驟然啞舍。
化作死寂。
旋即則是強烈的不甘心,若是大聖境修士掌握准帝級道兵還能理解,可他憑什麼掌握帝兵啊,這是連准帝都無法發揮出帝器的全部實力,葉無雙何德何能駕馭一件帝器,難道就不怕被人獵殺,盜走嗎?
「盜走?」面對這樣的話,周圍的人用怪異的目光望去,就葉無雙這種實力,誰還能將他獵殺盜走准帝器,哪怕是准帝來了也要吃癟,荒天宮宮主則是盯著那重劍,低聲道:「這雖是帝器卻是層層封印,加以施固,因此能駕馭!」
……
荒州戰場。
所有觀戰之人。
皆盡沉默。
望著葉無雙,這位風華絕代的無雙黑袍男子,不曾想到他的首勝會以這種方式取來,輕聲道:「他為何不血戰拼殺?」
「或許!」
「太想贏了!」
也有修士低聲道,葉無雙一路都是無敵般的走來,本身就是神華傳奇,哪怕口上說的不在意勝負只想酣暢淋漓的戰場一場,而今日這場交鋒還不算激烈嗎,若非儒教手段葉無雙都要被鎮殺,渴望勝利的他又怎會選擇陰溝裡翻船,這取出帝器,不是很應該嗎?
「自身兵器!」
「也是勝利的一種!」
秦皇朝的武神則神情冷漠,認為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淡漠的俯瞰那青衫小蟲子,眼中有厭惡,不曾想這小小的蟲子竟真要泛起滔天風浪,化作龐然巨物,但終歸還是要被摁死,今日必死,誰也攔不住!
「錚!」
青藤劍顫鳴。
扛不住了!
隱隱有折斷痕跡,這也讓楚詢果斷的將青藤劍收起,這是陪伴自己一生的靈劍,一點點蛻變到如今距離准帝級道兵都只差一步之遙,若是折斷在此太過可惜;並且他不怪青藤劍,不是配劍不給力,而是葉無雙的重劍太霸道,鋒芒畢露。
「嗤~!」
劍氣仍未臨近。
卻感受自身氣血。
被瘋狂吞吸。
目光也冷冷的盯著這柄邪劍,不僅是帝器,更是極其妖邪的帝器,難怪長久被封鎖,而在昏迷當中的獨孤絕也恍恍惚惚的甦醒,睜開眼眸便看到那懸浮在上空的那柄劍,有關天衍道統的記憶瞬間衝上眼帘,忍不住低吼道:「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嗤!」
空氣中瀰漫著強烈的侵襲,這柄重劍斬下來的威力已經不足以用任何大道來制衡,它的出現將超越一切,縱使是大道在眼前也將被切斷,崩碎。
強烈的危機。
撲面而來。
外界。
陰陽家家主。
截天教教主。
第九峰宗主。
皆是面無表情。
琉璃宮宮主眼眸到是閃爍短暫的變化,出現那一抹複雜,當日驅逐璃聖未必沒有其他念頭,只是眼下的情況讓她意識到璃聖的選擇是錯的,同時也不由微微抬頭,看向了那位衣著帝袍,頭戴冕旒的帝冠男子。
「無解!」
天機閣掌舵者也現身了,在此列當中,帝器出動將是全方面的碾壓,兩人之間先前所交手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無論是誰更優,誰更列,都在帝器下化作虛無,而持這帝器的人才是此戰的最終獲勝者。
羽化皇朝皇主也湧現可惜神色,楚詢是不錯,或者說極強,但可惜鋒芒畢露過早的招惹秦皇朝,終歸是夭折了,也有所惋惜,自己不是沒向這位天才下過邀約,卻被婉拒了,齊無惑便是他派出的使者。
「結束了!」
同一時間。
輕聲呢喃之音。
陸續響徹。
秦皇朝的武神則是一臉倨傲,對這一幕沒有任何意外,甚至於能將葉無雙逼迫到這種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像,於他心中這位皇婿才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餘下任何人都是不足為奇,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怎麼不躲?」
「放棄了?」
「好像也是!」
「帝器之下!」
「將無懸念!」
那些在荒州主戰場觀戰的人也不免噓唏,卻又有釋然與落寞,堂堂的荒州之主最終的落敗卻是因道兵,說出去真是令人噓唏啊,只恨荒州並無帝器,不然這一戰結局未定,可倘若荒州有帝器,恐怕早就被攻陷,被其他勢力掠奪。
「跑不了了!」辰州的聖子不知為何卻莫名的鬆口氣,他是奪了白陸離的地位繼承辰州聖子,卻礙於楚詢的存在不敢對白陸離以及辰州道宮宮主下手,如今楚詢終於隕落他反而鬆口氣,心中的大山在瓦解。
這位的壓迫。
太強了!
荒州楚詢。
荒州之主!
戰州戰子也是喉結蠕動,望著那一動不動的男子輕輕嘆息,知曉並非是楚詢不想逃,而是天地之大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荒州有誓約在曾經為避難所,眼下葉無雙打破了這一切,在荒州便意味著要被殺。
至於再逃回儒州更是不可能的事,外界不僅有多位強大的佛教,姬氏,秦皇朝,就連秦皇本尊都親自降臨,逃出荒州便是必死結局,這是已經註定結果,才會慷慨赴死。
「一代天驕!」
「就此落幕!」
「惋惜啊!」
低語聲不斷。
但凡是想明白這點的人都在噓唏,同時那些楚詢陣容的人還期望著楚詢崛起,可換來的則是冷冰冰的嘲諷,『帝器』這是絕對的壓制,除非楚詢也擁有帝器,可荒州並無帝器,即便有也是楚詢能短時間掌握的?
「楚詢!」
「楚長老!」
「師尊!」
東臨宗的這群人並未放棄,無論是姜長老,王鶴,孫長老,還是弟子,以及東臨宗修士都是經歷了一次次生死邊緣,每次楚長老都將他們從深淵邊緣帶回來,這一次也堅定不移,相信著楚長老的崛起。
「呵!」
「不知你們在幻想什麼!」
「哪怕現在丟給楚詢一把帝器!」
「他能掌握嗎?」
「他能駕馭嗎?」
「他配嗎?」
秦皇朝出現在這裡的人忍不住叫囂,葉無雙大勝,到這一幕才徹底放下心去,肆無忌憚的嘲諷,盯著對面的那群人如看玩物,尤其是看到東臨宗宗主,那容貌絕美的女子,心中的慾火便在不斷膨脹!
「嗡!」
劍氣在不斷逼近。
而楚詢。
安然的立身在那。
青衫浮動。
清風徐徐。
一股濃郁的浩然氣從他的身軀之內扶搖而出,讓青色衣袍隨風烈烈,一雙清澈的眼眸格外的明亮,隨著他緩緩伸展手掌,輕輕虛握,自語道:「儒聖刻刀!」
「嗡!」
一柄模樣古樸的刻刀,光芒閃爍,本能就浮現在他的掌心下,隨著右手輕輕划過,將這刻寫文字的刻刀當做長劍使用,不過一划……天地間徐徐清風伴隨,於楚詢的身後更是凝聚一位頭戴儒冠,身披儒袍的刻板老人。
「嗤~!」
那漫天劍氣,在清風之下,瞬息便蕩然於無。
「啊……!」
「這?」
「那是?」
「儒聖刻刀?」
整座神州大陸,無不是齊齊懵逼,外界的人齊齊扭頭看向了至聖道宮掌舵者,似在驚呼:「你們特麼的連儒聖刻刀都給他了?」
王也,璃聖,顧東流,禹州聖子,戰州聖子等人也是不可思議的看向簡青竹,似在質問:「你們儒教至寶都給他了?」
眾所周知。
儒教有三寶。
儒聖頭冠。
儒聖衣袍。
儒聖刻刀。
此為至聖先師所遺留的三樣東西,可而今,其中之一的刻刀出現在楚詢的手中,足以令人驚訝掉嘴巴都掉了,誰都知道儒教投資楚詢,對他極為看好,可誰知竟到了這一步,連帝器都給了這位年輕人。
「嘩~!」
外界,秦皇在帝冕之下流露出一雙星辰般的眼眸,凝視著儒州准帝,眉頭從微蹙到靈光閃爍,以及剎那間的明悟,所有的一切都懂了,輕聲低語道:「難怪!」
不僅是秦皇,羽化皇朝的顧皇,還有姬氏的准帝都剎那明悟,早先儒州發生一場大震動曾驚動九洲大陸,派人查詢也未得出個所以然,也是自那時起楚詢從儒州之地崛起,位列聖人榜,而後儒教便不留餘力的資助楚詢,若是聯想在一起那便釋然了。
「儒聖的選擇嗎!」秦皇眸光深邃,貫穿荒州徑直落在楚詢身上,令人無法看清的眸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嗡!」
天地間。
清風徐徐。
浩然氣漫天。
先前交手所撕裂的一切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僅如此,就連那破碎的虛空都在癒合,而一襲青衫身影立身在那,於他身後則是一位高大的讀書人法相,那人看不清容顏,可誰都知此人是儒聖!
黑色衣袍的葉無雙眉頭緊蹙在一起,盯著楚詢手中的那柄刻刀,面色浮現凝重,心中那最初的預感湧現了,此戰他想過一萬種方式,唯獨沒想過落敗,可此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危險,預感到這柄刻刀給自己帶來的威脅。
「錚錚!」
那重劍鋒芒也閃爍出絲絲的血紅與妖艷,卻又很快便內斂,很是忌憚那柄刻刀,相比於這種封印的邪器,楚詢手中那柄刻刀才是當之無愧的帝器,還是放眼所有帝器中都數一數二的無上存在。
不僅如此。
清風徐徐。
漫天浩然氣。
正是針對妖魔的象徵,無論這邪兵多麼妖邪,在刻刀之下都將形同朽木,一觸即破。
「嘶~!」
「顛倒了!」
「反了!」
「反過來了!」
「一切都反轉了!」
在荒州那些觀戰者則興奮起來,哪怕是王也都目光流露精芒,從二人的比拼明顯能看出葉無雙更深一籌,若是單純的靠磨蹭,拼底蘊,拼消耗,打上個十天半月,最先撐不住的大概率是楚詢,但當帝器用出完全反了。
一件是帶著封印的帝器。
一件是火力全開。
修為上的那些壓制,從帝器展露的那一刻便全然不重要,他有預感不出意外這場大戰楚詢贏定了,不由興奮道:「哈哈哈,九號果真逆天,竟連葉無雙都能贏下!」
簡青竹臉上也擠出笑容,當日儒聖三樣遺留進入書院塔他是知曉的,不僅知道還知儒聖刻刀遺留在書院塔內並未隨衣袍衣冠離去,當時並未留意,而今才驚醒到,這儒聖刻刀哪裡是遺留在書院,分明是遺留在楚詢體內。
這柄刻刀。
一直在。
「原來……這才是儒聖遺留下的手段!」簡青竹恍恍惚惚,也意識清醒的明白前因後果,身為雙聖器重之人,將儒教三成氣運灌入他的體內又怎會沒有一點後手,這刻刀便是防護,關鍵時候足以逆轉戰局。
「帝器!」
秦皇朝陣容的人臉色宛若吃了苦瓜,幾乎瞪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相信,這件儒州都是絕對的祖器竟交給了一個外人,更可氣的是這位外人偏偏還駕馭了帝器,這鬱悶的他們要吐血。
「結局已定!」
「葉無雙!」
「敗了!」
底下依舊有人在輕聲低語,卻偏偏令人生不起同情之心,倘若葉無雙不想著依仗外力,這一戰打到最後他的勝算將是最大,偏偏要動用帝器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眼下他們是看不到任何的翻盤點。
「嗤~!」
立身在上空的楚詢,青衫浮動,眸光溫潤平和,並未受到外界情緒的影響,儒聖刻刀的催動於他而言都算意外,當那強烈的劍氣侵襲來時,這柄沉寂在體內的刻刀自主的喚醒,綻放出靈光,而他也只是福至心靈的吐出一句:儒聖刻刀!
這天地間的清風充斥的無微不至,那強烈的血腥與殺伐氣更是蕩然於無,即便是眼下,他手持刻刀朝著前方筆直的刺去,都是不由自主,宛若無形當中的自悟,福至心靈,無需去刻意,向前伸出刻刀即可!
而他身後。
那龐大的儒聖虛影。
同時向前遞出。
二者的身影宛若跨越時間長河重疊在一起,這柄刻刀似是楚詢的遞出,卻更像是儒聖刺出的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