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麻衣青年從秦皇朝帥帳內走出時吸引了不少目光,皆是流露好奇之色,卻又知道此刻不會平白出現一位平平無奇之人,而令他們困惑的是在秦皇朝的情報當中並無此人的信息。
秦皇朝的大軍也是帶著憤怒的目光看向荒州陣容,卻又對此人充滿信心,他們並沒有因為一群陣法師以及幾位大聖境的存在隕落而悲傷,反而化作了怒火,這是這支軍隊驕傲而自負的優良一面,士氣輕易難以折損。
「破了陣法!」
「殺入荒州!」
「搶掠戮!」
底下的將士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秦皇朝的軍隊之所以如此英勇便少不了這份戰果激勵,一旦攻破了地方宗門或是勢力將允許士卒肆虐三天,期間尋到的任何東西都尋到自己,也可選擇上繳兌換相應的積分與成果。
攻破荒州。
諸多傳承。
任由他們採摘。
這是他們唯一化身超凡的機會。
也因此。
面對陣法師的陣亡。
他們沒有低落。
而是更憤怒。
胸中積攢著怒火。
「他是誰!」荒州陣容的人來不及高興便憂慮的看著這位麻衣青年,敢在雙方陣容前獨自一人出列必然有些依仗,而此人難不成是陣法師?
「嗡!」
麻衣青年閒庭信步的上前走著,他那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這些年的沉澱早已讓他胸有溝壑,縱使是面對萬眾矚目心中也未曾泛起絲毫波瀾,他平靜的上前,臨近先前陣法師所在的位置,讓觀戰之人額頭都瀰漫起了冷汗。
「這麼自負嗎?」
早先那一群陣法師還有大聖境強者便是在此地遭劫,突然的暴斃,現在他這麼閒散的走到此地不怕激活剛剛那恐怖的九星陣法嗎!
「陣法一道,誰先展露誰就敗了!」麻衣青年深邃的眸子貫穿了荒州陣容,落在了那主位上的楚詢身上,眼中瀰漫著淡漠,只見到他意念涌動。
「嗡!」
剎那之間。
天地當中。
閃爍一道道光束。
「咻!」
「咻!」
「咻!」
這些璀璨的光束宛若從九霄而來,降臨時卻帶著古老而宏偉的字符那是先天八卦,一座大陣從天穹降臨,自腳下也誕生金色的光輝,陣法之道本就源自一體,以先天八卦與陰陽為根基,演變的陣法,萬變不離其宗。
「逆乾坤!」
麻衣青年平靜的開口,只見到平常都是順時針逆轉的陣法,竟在此時展開了逆轉,反向轉動,如此變故讓四周觀戰之人無不驚駭,他們還從未感受過這般局面,陣法之道還能實現逆行?
「轟!」
「轟!」
「轟!」
一顆顆璀璨的星辰逐漸隱現,有路人在驚呼,而一些修為強大者卻看出了端倪,他們皺著眉頭,忍不住道:「這九顆大星是被動浮現,並非是被楚詢所召喚,此人……是何方人士,陣法之道怎如此恐怖?」
他們忍不住震驚了。
放眼九洲。
陣法之道。
本就偏僻。
學習需有大天賦。
而成就到陣法大師一般都不會無名,至於成就到陣法宗師,甚至是陣法大聖更是在九洲揚名,各勢力都會鄭重以待,而此刻突然冒出一尊如此強大的陣法高人,他們竟聞所未聞,不曾得知,這讓他們內心泛起一抹荒誕感。
「還不錯……可惜,展露的太早了!」麻衣青年緩緩道,伴隨著他的腳步上前邁出,以金色而璀璨的先天八卦為根基,身旁四周驟然展露數不盡的小陣,他們無一不是逆轉運行,而那九顆璀璨的星辰也瞬間黯然,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碎。
轟!
隨著第一顆大星的爆碎,如同這些人的心臟跟著震顫,陰陽家的高手也在倒吸涼氣,不免道:「可怕的陣道,他究竟是誰?」
一步一乾坤。
一步一陣法。
轉眼之間。
天地之間。
綻放出數不盡的陣法,他們彼此牽連,讓九顆大星接連崩潰,而此時麻衣青年已經來到荒州的邊界,他的眸子順勢望去,從這破碎的九顆大星當中觀摩出一座可怕的陣法,那是連他都心驚肉跳,但他說過,陣法之道誰先展露誰就敗了。
先前一群陣法師的身亡讓他以九顆星辰的陣法順勢觀摩到整座龐然大物,因此覺得這陣法也不再如此神秘,只要顯露便終會攻破。
「嘶!」
「我想起一人!」
「不知是不是他!」
人群當中有人念起了昔日聖人榜上一位擅長陣法之道的高手,顫音道:「齊東遠,當年以陣法之道著稱,位列聖人榜前十名,只是得罪了羽化皇朝後來便銷聲匿跡,隨著長達百餘年的時間,人們逐漸淡忘他,而聖人榜也將他的名字從上面剔除,覺得是被羽化皇朝的高手殺了,難不成他還沒死?」
嘶!
驟然之間。
不知多少人記憶起了昔日那個擅長陣法之道的無上天驕,在如今這個時代,能以陣法之道位列聖人榜本身就是妖孽到極致的存在,放眼如今的時代唯有楚詢具備這個資格,而齊東遠當日能做到這般地步可想而知會引發的轟動。
而最令人覺得震撼的是,他還極其年輕,並非是那種老練一輩子都沉浸在陣法當中的老朽,而是年紀輕輕便以陣法之道位列聖人榜前十名。
即便是如今的楚詢。
九洲公認。
單論陣法之道。
誰敢說他能入第十名。
而這位齊東遠。
他便可以。
不僅如此。
這還是將近兩百年前的戰績,如今這位絕世天驕沉澱了二百餘年,重新現世,他在陣法之道的積攢會恐怖到什麼程度無人可知,尤其是剛剛齊東遠所說陣法之道,誰先展露誰就輸了。
他們豁然意識到。
這位麻衣青年。
不是托大。
而是真的有這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