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媽對不起你。」
「當年媽鬼迷心竅跟了他，卻沒想到他喜歡喝爛酒和耍賭博，對家庭也是不負責任。」
「我們娘倆要是留在那個家裡的話，恐怕過得還不如現在這個樣子。」
「當時準備離開的時候，你就已經在媽的肚子裡了，媽甚至想過做的這個決定到底正不正確，可為了你，為了以後的生活，我必須要離開。」
「你從上學起你就說過你要當警察，現在也如願以償了。」
「媽從來沒有希望過你成為多厲害的人，只希望你這一生平平安安，和那個人永不相見。」
王晨的母親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比較低沉，她內心一直訴說著對王晨的愧疚。
愧疚讓自己的兒子從小沒了父親，至此周圍的孩子們都欺負他。
可這個小小的男子漢竟然將這所有都打碎往肚子裡咽，這些事情永遠都是王晨母親心裡的疙瘩。
她自己用一眼就看上的人，沒想到自己的孩子卻要窮極一輩子走出來。
當初她原本是家境優越的，但就是因為王叔的花言巧語，她才上了當，還有就是她根本不知道王叔剛剛喪偶。
周圍鄰居一系列的探討讓她最終明白了，所以蓄謀了很久的離開，更加強烈。
多年後她一個人將王晨拉扯大，而那個人再也沒有找過她，後來有一次在工地上見到了王叔。
她對於那個男人一直是避嫌的，可那個男人像是經歷什麼大事情，整個人都變了，隔三岔五的打電話問候，也會時不時地打錢，但就是不知道他有一個兒子名叫王晨。
這些事情她並沒有告訴王叔，也沒有告訴王晨。
都說為母則剛，換做另一個女人，在那種環境下肯定也會帶自己的孩子離開。
而王晨的母親也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想了很多事情，她一直不能久久入睡，不知何時枕頭已經濕了一大片，許是委屈和難過一涌心頭。
「孩子，媽對不起你。」
她的嘴裡說著這麼一句話，最後眼睛閉上，在夢裡遊蕩者著屬於自己的人生。
……
第二天早上，睡夢中的王晨接到電話。
「晨，你趕緊到局裡來。」
「有好事情宣布。」
同事的這麼一句話，讓王晨一瞬間清醒。
他想到了昨天局長在夜場的風花雪月，莫不是這次不是降職，而是直接開除？
換做是誰知道局長的私下事情，下場都不會太好吧。
半小時過後，王晨站在客廳里看向母親房間，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現在他已經很冷靜了。
或許就像母親說的那樣，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人總得往前看。
咚咚咚……
他像以前那樣敲響母親的房門，用溫柔的話說道。
「媽，你醒來了嗎？」
「我買了早點放在餐桌上，您記得起來吃。」
見屋裡沒有任何動靜，王晨以為母親還在睡覺，不易打擾，於是便悄悄地離開了。
可王晨母親早就醒來了，在聽到兒子像以前那樣的態度後，她心情好了很多。
昨天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一輛車子急速駛進警察局，而幾個人早早地站在台階上迎接著。
「你們幾個在這幹什麼呢？」
「還有你，大早上的說有什麼喜事宣布？」
「莫不是你小子找到後半輩子的幸福了？」
王晨下車摟上一個年輕小伙，那個人正是平日裡和他關係最要好的同事。
「開什麼玩笑話，是你。」
「我？」
「對，不知道你小子昨天晚上踩到哪顆狗屎運，竟然搖身一變成為我們領導了。」
那個小伙說的話讓王晨不敢相信，自己不還是司機嗎？怎麼成領導了？
「你在說夢話吧，我被局長降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在這兒調侃我，故意逗我的。」
王晨嘴角一笑，覺得他說的話根本不可能，可下一秒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因為昨天那個帶隊的老師傅拿著紙箱從局裡走出來，再湊近一看，竟是他所有的私人用品，還有那張王晨初入局裡的照片。
「師傅，您這是？」
王晨上前想要詢問出事情發生的過程，但卻遭到了老師傅的鄙視。
「晨恭喜你，我的位置你可要好好珍惜。」
「那可是別人再熬好幾年都得不到的東西。」
老師傅的陰陽怪氣，讓王晨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不就是昨天晚上心頭一熱給局長打電話了，再加上看見那種事。
難道局長不應該開除自己，怎麼反而還升職了？
樓下幾人的疑惑被樓上的陳清舟看得一清二楚。
「像，簡直是太像了。」
他從調查中得知，王晨就是王叔的親生兒子，並且昨天晚上利用王叔的軟肋要挾他替自己頂罪，而好處就是會給他兒子加官晉級。
這不正好，各取所需。
「小舟，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值得，你在這兒一晚上就是為了等他？」
剛從夜場回來的局長，到辦公室眯了不到十分鐘，就聽到了陳清舟的喊叫聲，他趕忙起身迎接。
局長並不是怕陳清舟，而是怕他身後的沈重。
「話那麼多幹什麼，事情安排好了嗎？」
「還用你教我做事，這次所有的功勞都歸於那個小警察，至於那個老東西，我早就想讓他離開了。」
局長手裡邊泡著茶，還一臉的驕傲，在這個地方他說了算。
「不錯，會多多美言你幾句的。」
說完，陳清舟便離開了。
在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他看見了王晨幾人。
王晨還是一臉的茫然，還揚言說要去找局長問個清楚，真是個蠢蛋。
猛地，王晨轉過身看見了陳清舟，這不是他上次抓過的人，怎麼會出現在警局？
可陳清舟非常囂張衝著他冷笑，並且做了一個很不好的手勢。
王晨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工作升職就是拜父親所賜，可能以後也不會知道了。
他父親用自己的後半輩子換來了王晨的安穩，也是十分划算的。
「我要找局長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揚言王晨扔下這句話，快速來到局長辦公室。
「局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昨天還看到您在夜場……」
沒等他說完，聽到的就是局長的一陣怒罵。
「你就是一個小小的警察，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給你升職都已經是不錯了，你還想要怎樣。」
「要不我的這把椅子給你坐坐？」
面對王晨局長也是很煩躁，要不是陳清舟親自安排，這小子又怎麼可能會升職？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