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長得真水靈,跟那畫上走出來的一樣。」
「這是太爺的什麼人啊?以前都沒見過。」
「是夫人?」
「哪能啊,之前都沒有聽說過,你沒見那丫頭叫的是姑娘嗎?說不定也和她一樣是個丫鬟,但是這種有錢人,你們都懂的……」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讓夏如煙很是頭疼。
她看了一眼翠玲,讓她去把那些看熱鬧的人趕走,一邊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翠丫。
她的確長得好,一張臉有著跟周圍不同的白皙,特別是一雙眼睛,水盈盈的,一點都不像窮鄉僻壤出來的姑娘。
「你覺得是我跟老爺說了什麼你才被趕出府的?」
翠丫理所當然道:「不然呢?老爺還是很喜歡我的,如果不是你一哭二鬧,他怎麼可能會那樣對我?」
她眼淚珠子不斷地往下掉。
夏如煙卻忽然笑出了聲:「既然他很喜歡你,又為什麼會因為我一個丫頭的隻言片語就把你趕出去?」
翠丫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眨巴著眼睛看著夏如煙。
她的確有些小心思,但是跟夏如煙比起來還差得遠。
「既然老爺已經讓你出府了,那你還是安安分分一點比較好,不然的話,老爺可不會對你太客氣,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翠丫已經完全被自己心中不甘給蒙蔽了,一點都聽不進去夏如煙的話。
「你別騙我了,我是絕對不會上你當的,老爺就是喜歡我,肯定是你讓他這麼做的,你給他吹了什麼枕邊風。」
就在這個時候,晏南風忽然回府。
看著縣令府外面圍著的人,他皺了皺眉:「這是在幹什麼?」
翠丫看見晏南風,瞬間激動起來了。
她就差沒有直接撲上去抱住晏南風了。
「老爺,你終於回來了,奴婢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晏南風的面前,激起的塵土讓晏南風不由得皺眉。
「你是誰?」
翠丫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多久,晏南風竟然都不記得她了。
她臉上滿是難過:「奴婢……奴婢是翠丫啊,之前一直在照顧夏如煙,奴婢照顧得好好的,不知道她怎麼回事,竟然在您耳邊吹枕頭風,奴婢從來沒有做錯過事,還請老爺明鑑。」
晏南風今日本來心情就不好,還遇上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臉色更加難看了。
「明鑑?作為奴才,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還想讓我留你?」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夏如煙的眼睛冷涔涔的。
「你就讓人這麼鬧?我以前怎麼跟你說的?」
他很不悅,以前他說過要比別人要強硬一點。
但是這個地方……
夏如煙渾身一震。
「是。」
「來人啊,這人在縣令府門前鬧事,你們就打算一直看著?」
那些護衛面面相覷,他們一直都在外面守著,不知道縣令府還有其他人,更不知道夏如煙就是晏南風的人。
晏南風就在現場,對夏如煙的話也默認了。
他們逐漸朝著翠丫的方向走過去。
翠丫害怕極了,她已經在縣令府外面待了這麼長時間了,就是想見見晏南風,可是每天晏南風很早就出去了,很晚才回來。
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來好不容易碰見夏如煙。
她本來是想讓夏如煙難堪的,沒想到最後難堪的是她自己。
她雖然是窮鄉僻壤出來的,但心氣高,從來還沒有男人在她的手段下逃脫。
「老爺,你……」
「別對著我笑。」晏南風有些不耐煩。
翠丫的笑容僵在臉上。
晏南風似乎沒有感受到她的表情變化似的,說:「長得太醜,倒胃口。」
說完,就擺擺手把一切都交給夏如煙,自己慢悠悠地進府了。
夏如煙勾了勾嘴角。
「你應該已經看見了,老爺對你不感興趣,看在你是女子的份兒上,我就放過你,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那就別怪我了。」
夏如煙面色一沉。
翠丫頓時覺得眼前看著柔柔弱弱的女人變得無比可怕。
那些凶神惡煞的護衛,看著也很可怕的。
她惡狠狠地等著夏如煙:「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等著。」
夏如煙說完,擺擺手就跟在晏南風的身後進了縣令府。
「老爺,你生氣了?」
夏如煙看著晏南風挺拔的背影,總覺晏南風今天有些不對勁。
「我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剛才把那個女人弄在外面是什麼事?現在整個縣城的人都把我當成是笑話。」
夏如煙有些不解,怎麼會有人拿晏南風當成是笑話,畢竟聽翠玲的意思,晏南風在外面可是受到很多人尊敬的。
但夏如煙也不敢隨便對晏南風的話表示質疑。
她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跟在晏南風的身後。
兩人進了院子裡,晏南風好像忘記了剛才兩人之間的爭吵,回過頭平靜的看著夏如煙。
「你的手臂怎麼樣了?」
夏如煙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實話實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話音剛剛落下,整個人就落入了晏南風的懷裡。
「你……」
「既然好了,那你是不是應該履行一下自己的職責?」
夏如煙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了,晏南風怎麼忽然……
面前的男人輕笑了一聲道:「剛才不是有人說你在我耳邊吹了枕頭風嗎?那現在我們就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給我吹的枕頭風?」
「奴婢沒有給老爺吹枕頭風。」
「你可以試試。」
晏南風的聲音里含著一絲笑意。
「老爺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線索?」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他雖然沒有正面說,但夏如煙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在晏南風的面前還是有些拘謹,做什麼事情都放不開。
她搓了搓手:「王爺要怎麼才能給我。」
「我說了看你表現。」
他朝她挑了挑眉。
夏如煙知道晏南風也不是那種時時刻刻惦記著這種事情的人,他就好像逗寵物一樣逗她開心而已。
夏如煙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罷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沒有什麼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