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學說到這裡,自己先愣住了。「呃……你還別說,可能真的有兩個小草。」
「我的劇本裡面寫,小草作為校草,不僅臉長得好看,各項成績也非常好。而最讓人詫異的,就是他精力特別旺盛。」
李科學道,「他是化學系高材生,可是他有修雙學位,另一個學位還是跟化學完全不搭邊的文學。他的課幾乎排滿了,演講比賽、籃球比賽、文學沙龍……他都在參加。」
「跟我們一起探完險,剛回到學校不久,他就能給期刊投稿高質量的論文,都不知道他是啥時候寫的……」
李科學越說越有些興奮。
另外有一些關於小草的劇情,是他之前沒有太注意到的,他記不太清了,當即拿出卡牌又細細查看了一遍。
看完卡牌,李科學道:「還有一個細節。我們冒險隊的幾個男生,都喜歡小花,也就都是我的情敵。我挺注意觀察他們的。我發現小草這個人有點奇怪,我好幾次在圖書館撞見他,他根本不理我,只是低頭看化學類的書籍,他的目光非常陰鬱黑暗。」
「但我把這件事告訴小花的時候,小花卻否定我的判斷,說在圖書館的時候,小草可能只是在認真做題,所以才忽略了朋友。在小花眼裡,小草這個人從來都是陽光大男孩,跟陰暗完全不搭邊。」
「其他的也沒有了。我的劇本很長,小花、小東什麼的,對他們都有蠻多描述。所以我當時沒有想太多,以為小草就是兩面人,在女生面前裝得開朗,在我們面前就原形畢露很陰沉。現在看來……不是他偽裝,而是真有兩個人。」
李科學講完一場段話,喝了一大口水。
顧良默默看他許久,開口道:「目前來看,這個劇本應該不存在玄幻設定。科幻設定也無從談起,所以不至於有什麼複製人。那麼,也許是有對雙胞胎?只是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們兄弟倆共用『小草』這一個身份。」
李科學把那口水吞下去,點頭:「嗯,可能就是雙胞胎吧。」
王教授也對這個故事產生了興趣,道:「那會不會是這樣啊。能一下子對四個同學下手的人,肯定是看上去陰暗的那個,也就是學化學的那個。我們把他叫做陰暗小草。」
「那另外一個陽光活潑的,就叫做陽光小草,他是學文學的。加入冒險隊、喜歡小花的,都是那個陽光小草。」
「應該是這樣不錯。」
顧良再看向李科學,「還是把三年前你們來到這裡的事情詳細說說吧。比如進山洞之前發生了什麼。你們探險的時候,隊裡的小草是陽光型的還是陰暗型的。」
李科學抬頭喝下另外半瓶礦泉水,開始了講述。
「傳說回龍雪山上的七彩水晶,是藏在山洞裡的。找到水晶,就能收穫幸福。我們是傍晚找到的山洞,大家都很興奮,但夜晚視線不佳,萬一發生什麼,求助也不方便,於是我們返回營地,打算睡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去。這些跟你們找到的那本小東日記上描述的一樣。」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到了山洞,空氣檢測儀啥的都用過了,山洞裡的空氣沒問題,我們才敢進去。」
「啊對了,有一個細節忘了說。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小草已經起來了。我覺得挺奇怪的,因為他平時還挺愛睡懶覺的。我去帳篷外面煮粥,問他吃不吃的時候,他也對我愛答不理,好像不認識我似的,又恢復了陰鬱的狀態。」
聽到這兒,顧良問:「那前面呢?就是這夜之前,你們探險的時候,小草什麼狀態?」
李科學說:「劇本沒具體講,但我想,這表示我這個角色當時沒有發現異常,那會兒的小草是陽光小草。」
顧良道:「也就是說,之前跟你們上山探險的人,一直是陽光小草。找到山洞後的那一夜,你們在營地睡覺的時候,趁你們睡著,兩個小草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調換了。於是第二天早上,跟你們進入山洞的人,變成了陰暗小草?」
「對。應該就是這樣不錯。」
李科學說,「那天一早,剛進入山洞不久,情況就不對了,陰暗小草是最先暈的,他暈了之後,小花、小東相繼暈倒,我開口剛想問他們,自己也暈了。後來我醒的時候,大家都還在暈著。我就跑出去求救。」
「現在的大本營離咱們的臨時營地就1000米。三年前不一樣,我跑了十幾公里,接近到山腳的位置,才找到大本營。工作人員正準備跟我一起去山洞營救他們的時候,雪崩了。」
王教授疑惑地問:「那按照這麼說,死在山洞裡的是陰暗小草,殺人的是陽光小草?」
「那投票怎麼投啊?」
「會不會出現雙胞胎哥哥和弟弟的選項,我們哪兒知道投哥哥還是投弟弟?」
顧良沉默下來,也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
隨後他放下瓶子,開口:「既然劇本沒有再給到更多的信息,我想我們投票的時候,直接投小草就行了。兄弟倆共用的身份就是小草。」
「你的意思是,到時候不會出現很多我們不認識的NPC,又或者哥哥弟弟的字眼?」王教授還是有點不放心。
顧良搖頭:「劇本沒有其他線索,那麼只需要投小草就可以。兄弟倆為何共用身份,其中一個為什麼殺人,他們跟小花是不是有什麼糾葛……這些故事,劇情演繹里本身沒有,對找到真兇其實也沒有影響,所以不用糾結。」
集中討論還剩有充裕的時間,通過李科學對當年事情的具體講述,四個人一起再把劇本全過程的邏輯順了順。
三年前,「我超厲害」大學的四名大學生一起去探險。
其中小草、小花、小圓都是大四學生,小東是大三的。
而他們不知道,暗地裡其實還有一個小草一直跟著他們。
這對雙胞胎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共用一個名字和身份——小草。
登上回龍雪山,找到山洞的次日,四個大學生進入山洞,被人迷暈。
這個迷暈他們的人,就是雙胞胎小草中的某一個。
小圓由於對麻藥耐受,提早醒來過來,逃了。
緊接著發生小面積的雪崩,大雪堵住了洞口,讓三個人死在了山洞裡。
由此,兩個小草中的一個,殺了兩個同學,以及一個自己的同胞兄弟。
逃走後的小圓跑到山腳大本營後,找過工作人員,可是工作人員也無法在那種情況下實施營救。
這之後,工作人員可能因為不負責任,並沒有報警。
小圓冷靜下來後,也沒敢跟任何人說出實情。
四個人去探險,只活了他一個,他怕被人誤會成兇手。
於是回去之後,他只跟老師、同學,還有小花他們的家長說,大家走散了,他也不知道另外三個人去了哪裡。
甚至在家長報了警,大家一起搜山時,小圓還故意指了錯誤的方向。
回龍雪山山體很大,由無數小山峰組成,部分路段還十分艱險。
再加上小圓的誤導,大家一直沒有搜到屍體。
但其實這三年來,小圓還是內疚的。
畢業後他走了地質研究的路,改名成了李科學。
三年後的這一日,得知研究所組織人員去回龍雪山考察,李科學主動申請加入,成為了考察隊的一員,是想為當年的懦弱做出彌補,他想搞清楚,當年殺害三名同學的兇手到底是誰。
而這三年來,真兇小草一直在回龍雪山散步有鬼的傳言,還經常扮鬼嚇人,就是為了不讓人靠近這座山洞,繼而發現三具屍體。
小草也沒想到,三年後竟然有四個人組成的隊伍再度找到這個山洞,還想把屍體運走。
於是他製造營地消失的把戲、模仿鬼問人「你信不信我」,只是為了讓他們真的以為這裡有鬼,他是想把他們嚇跑。
可小草失敗了。
考察隊四人組並沒有被唬住,還是選擇把屍體帶走。
三具屍體三年來一直處於被冰封的狀態,如果被帶到警察局,體內的藥物成分依然可能被檢測到,真兇當年做的一切就會被揭露出來。
於是小草決定燒屍體。
這一日,他觀察到劉考察和王教授去上廁所了,於是埋伏在廁所外,先將他們兩個迷暈。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兩個,第一、兩個人都被迷暈,無法印證對方是否有不在場證明,兩個人都有作案的機會,這樣他們到時候就可以互相懷疑;第二,阻止這兩個人返回營地,免得他們破壞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迷暈這兩個人後,小草觀察到李科學獨自去了山洞的方向,於是在半路上迷暈了李科學。
他認得李科學是小圓,有前車之鑑,所以加大了劑量,讓李科學能夠暈得久了些。
之後,小草回到營地,迷暈許醫生,把她帶離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讓她不被爆炸所傷。這樣大家就會懷疑火可能是李科學放的。
前期工作到此準備完畢,小草在三具屍體上灑了酒精,放火燒屍。
離開前,他還順手取走了箱子裡的三根能量棒,因為他需要食物。
離開時,他走的是去山洞的那條路,經過暈倒的李科學旁邊時,他把用完的藥劑瓶扔在了他附近,也是為了嫁禍。
故事能順利理下來,基本沒有大的瑕疵。
顧良手指捏了捏空的礦泉水瓶,那聲響在空曠的雪地里顯得格外清脆。
許久後,顧良說:「雖然還不知道背後的故事到底是什麼。但這個真兇殺了自己的同胞兄弟,其實也變相殺了他自己。他們共用的一個社會身份。他把小草抹殺掉,他也不能回到原來的校園繼續生活。」
「他沒有死,不是鬼,但他活得就像是這雪山上的孤魂野鬼。」
「而且我總覺得……他燒屍體,也許並不是因為怕警察。」
顧良思索了一會兒,再道,「他既然已經無法以小草的身份回歸社會,天天在雪山上扮鬼嚇人……他的生活其實已經毀了。這樣的人,不該是怕自己會被當成兇手被警察抓。他的日子,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顧良確實說到了關鍵。
這會兒風大了些,在場的幾個玩家都又把衣服裹緊了一些。
他們實在難以想像真兇這三年來的生活——在寒冷的山間遊蕩,碰見落單的探險人員或者遊客,他就會扮鬼嚇他們。
遊客們逃跑的時候可能來不及帶走帳篷等裝備,真兇就把這些東西收為己有,用他們留下的食物苟活。
他是在扮鬼,不是真的鬼,可他一直這樣在雪山上待了三年,跟山上飄零的孤魂野鬼又有什麼區別。
顧良說完這話,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人再開口。
直到王教授腦洞大開,突然拍了一下手。
擊掌聲打破了山間的沉寂,王教授道:「我知道了!兩個小草都喜歡小花!」
「反正小花的人設是萬人迷嘛。我打比方啊,假設哥哥是陽光小草,弟弟是陰暗小草。在弟弟眼裡,哥哥、還有小東和小圓,大家都喜歡小花。弟弟乾脆趁他們來雪山的這個機會,設計把所有情敵都殺了。再來……他也殺了小花。」
「不是有種變態覺得,得不到,那乾脆就殺了嗎?」
王教授繼續腦補:「所以啊,弟弟不僅殺了情敵,還殺了自己愛的小花。之後,他也不打算回歸正常生活了。他就在雪山上苟延殘喘。他一直守在雪山不離開,就是為了日日陪伴著愛人的屍體……」
「啊,對了,劉考察你剛才說,他這一回燒屍體,不是怕警察。那他一定就是覺得……他守不住愛人的屍體了,乾脆一把火燒掉,一了百了。」
王教授突然靈感上來思如泉湧,這腦洞把另外三個玩家都說懵了。
顧良也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對,你說的是一個思路,是一個可能。」
王教授面露喜悅。「我啊,還是比你們多幾十年社會經驗。這麼變態的人,我讀過不少報導的。」
「嗯。如果劇本里的兇手真這麼……」
似乎是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顧良頓了頓,再繼續說,「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個劇本到底出自誰的手筆。」
顧良打了個呵欠,橫豎無事,摘下手套,抓了一把地上的雪,不由凍得一個激靈。
收回手,他重新戴上厚手套,腦子裡再過了一下劇情。
他皺了皺眉,不由道:「等等,不對……」
王教授有點緊張。「啊?不會又有轉折吧?兇手不是小草?」
「兇手就是小草。我只是說,你剛才腦補的故事有問題。」
顧良看向王教授,道,「李科學說過,小花的印象里,小草一直很陽光。所以在冒險隊裡跟小花接觸的人,一直是陽光小草。陰暗的那個沒跟小花接觸過。所以我不認為,陰暗小草也喜歡小花。」
「那麼這意味著……」王教授猶疑了一下。
顧良接過他的話。「真兇如果是弟弟,他的想法或許就是你說的那樣——得不到就殺掉,殺掉他之後,就這麼陪著他的屍體過一輩子。只不過……弟弟想陪的人,恐怕不是小花,是他的哥哥。」
「兄弟倆相依為命長大,甚至共用一個名字。現在哥哥愛上了一個姑娘,還打算一畢業就跟她在一起,弟弟可能接受不了。」
「反之亦然,如果兇手是哥哥的話,就是哥哥接受不了弟弟會與小花在一起。」
「臥槽。」王教授說,「那這樣一來,這個劇本的兇手就更變態了。」
「確實。」顧良點頭,「等結束後,我們看系統發的故事還原吧。」
整個討論期間,許醫生好幾次試圖插話,但都沒有人理她。
甚至她好幾次一直盯著李科學,李科學也對上了她的目光,但很快他就移開視線,似乎並不想和她交流。
這會兒,該討論的都討論完了,顧良閉目養神,王教授在他旁邊試圖找話題尬聊,許醫生實在坐不住,走到李科學跟前。「我們聊聊?」
王教授一聽這話,臉還衝著顧良,八卦的眼神已經轉到許醫生那邊。
李科學還是選擇跟許醫生聊聊,同她往遠處走了走,才坐下來。
但這一回,他顯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他和許醫生說的話,顧良和王教授基本都聽到了。
許醫生:「我不是故意懷疑你是兇手的。只是我倆共同的時間線里,你讓我幫你私自檢查屍體什麼的,這看上去就像是你在隱瞞罪證,所以我……再加上……」
李科學:「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當年他們三個死,不是我的錯,但後來我怕給自己引來禍患,沒讓他們的家人找到屍體,那就是我的錯了。這件事是我人生的污點,所以我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就是當年逃走的小圓,不願找警察多聊。」
「但出於愧疚,我還想私自調查一下他們是怎麼死的,所以我想你這個醫生幫我私下查驗一下。何況,我當年也差點被害死。不搞清楚這件事,我始終難以安眠。」
許醫生:「我知道。我當時……可能這裡太冷,我腦子都凍糊塗了。你會覺得我……」
李科學:「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信任我。我把支線任務告訴你,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因為這可能會讓大家以為我就是真兇。畢竟小圓作為唯一的倖存者,嫌疑很大。我防著王教授,防著劉考察,就是沒防著你。沒想到,最不信我的人是你。」
許醫生:「抱歉,我……」
李科學沉默片刻,說:「沒關係,不重要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介意了嗎?」
「嗯。不介意。」
許醫生剛要舒一口氣,「那我放心了。」
「我不介意,是我明白了一件事,一直以來是我痴心妄想,打擾了。」
李科學站起來,朝顧良和王教授所在的位置走去。
許醫生還沒有徹底呼出去的那口氣鯁在了喉頭,她的臉是徹底白了。
另一邊,王教授忍不住對著顧良小聲感嘆:「我算是琢磨過來了。之前幾個劇本,許醫生還對李科學不錯。大概那些人裡面,就李科學的條件最好吧。到了這個劇本,她見你帥,想討好你,又把李科學賣了。現在看得罪李科學,她又去彌補……原來這許醫生是綠茶。」
王教授見顧良沒反應,追問:「哎你知道什麼叫綠茶嗎?」
顧良:「綠茶?喝的茶嗎?」
王教授:「其實您今年八十,比我還大二十吧?」
顧良:「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那個,我看到過,搜索過。它的意思是……」
王教授打斷他:「他們回來了。別說了。咳咳咳,今晚月色真美。」
顧良:「……」
許醫生和李科學回來之後,氣氛一度微妙,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顧良繼續閉目養神,李科學垂著頭不說話,許醫生玩著自己的手指,最瀟灑的是王教授,橫豎無聊,他乾脆堆起了雪人。
直到5個小時的集中討論時間即將徹底過去之際,李科學走到了顧良身邊。「我想跟你說幾句。」
顧良有點驚訝。「嗯。」
李科學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之前對你態度挺不好的。你為什麼願意幫我?不是,我知道,你也不算是為了幫我,只是為了找真相。總之吧,還是想謝謝。」
顧良:「我確實也不算是幫你。」
李科學:「……」
顧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誰是偵探。沒準系統會在投票的前一刻公布偵探的存在。萬一這偵探落到我頭上,你們亂投票的話,那我不也涼了。」
李科學眨了兩下眼睛,問:「涼了?」
顧良:「啊,就是死了的意思。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你們說什麼?《涼涼》這首歌我聽過哎。」
王教授插嘴,「我孫女兒天天看那個電視劇。」
顧良:「……」
集中討論時間結束。
系統廣播準時響起。
「《第五個人》劇本一案即將結束,下面進入投票階段。」
「本次投票有兩輪。第一輪是關於支線任務的投票。」
「如今的考察隊隊員里,有一個人曾經是『我超厲害』大學的大學生,也曾是冒險隊的一員,曾來過回龍雪山。他是誰呢?請做出選擇。」
顧良拿出卡牌,投票頁上面出現四個玩家的頭像,包括顧良、李科學、許醫生,還有王教授。
顧良快速點了「李科學」。
一分鐘後。
系統繼續:「哇哦,四名玩家都選擇了李科學呢,包括李科學自己……那麼現在我宣布,李科學的任務失敗,無法得到任何獎勵;其餘三位玩家任務成功,可以得到抽取兩張獎勵卡的機會。請黑衣人上前,讓大家抽取卡牌。」
顧良、王教授、許醫生依次抽取獎勵卡後,系統繼續道:「下面進入第二輪主線任務的投票——三名花樣年華的大學生慘死在雪山,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把他們害死的呢?」
「三年前的事情太過遙遠,在場諸位的行蹤無法跟蹤,因此本案沒有偵探,四位玩家都是嫌疑人。當然了,當年在場的三個大學生也是嫌疑人。好了,下面開始投票吧!投票限時一分鐘!祝大家投票順利哦!」
顧良端起卡牌,這一回,頁面上的頭像共有七個,除了在場的四個玩家之外,小花、小草、小東三個NPC也赫然在其中。
顧良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終究還是伸出手指,點了「小草」的頭像。
投票結束。
廣播再度響起。
「在《第五個人》一案中,誰是害死三名大學生的真兇呢?哇哦,有一位嫌疑人獲得了四票。他就是——小草。」
「恭喜大家投票正確。每人可獲得兩枚金幣!」
「在遊戲的最後附贈一則友情提示。本劇本也可以稱作艱苦環境體驗本。能來到這種劇本的,通常都是在上個劇本中被評價為遊戲態度消極的。」
「本次劇本的艱苦評級僅為一級。請各位玩家保持積極的遊戲態度,否則後面會進入環境更惡劣的劇本,地震、海嘯、乃至末日喪屍的設定,均可能碰見。在那樣的設定中,如若被喪屍襲擊致死,玩家會真的死亡哦。」
「好了,本次遊戲完美結束。請等待黑衣人將大家轉移至公共休息區。下個劇本見!」
遊戲結束。
顧良坐上了一頂轎子,被帶往所謂的公共休息區。
路上,顧良回想起了系統最後的「友情提示」。
按系統的意思,在上個遊戲中,他的表現被判定為「消極」。
顧良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他在確認自己是兇手後,把日記本上「楊夜說我是英雄」那一頁撕掉,再留下一句話,提醒失憶後自己燒掉日記本,這表示他一開始是想隱瞞自己,他是想贏得遊戲活下去的。
但後來大概是感慨於楊夜的大公無私,加上受到丁乞丐故事的觸動,幾經掙扎,他最終選擇放棄勝利,他寧死,不願再背負人命。
如今顧良被帶到雪山劇本,還在雪地里躺了一夜,充分感受了一下艱苦環境。
但他這艱苦評級,僅僅為一級,大概就是因為他一開始有認真玩遊戲,其後的表現才被判定為消極。
但從系統的評級來看,楊夜的行為更顯得消極,於是他被派去了更難生存的環境。
所謂的打喪屍,是真的在打喪屍。
按系統的說法,在那種劇本里,如果被喪屍殺死,玩家就真的會死。
楊夜的評級是「更消極」,這也意味著……跟顧良不同,顧良一開始還猶豫過,而楊夜幾乎是一開始就沒想過贏。
顧良大概知道,楊夜這麼做,可能僅僅是出於軍人的信仰。正如他說的那樣,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戰友。
但思及於此,顧良心裡還是頗受觸動的。
觸動之餘,想到楊夜雖然服過兩年兵役,但畢竟沒真的上過實戰戰場,顧良拿出那張求助卡,盯著楊夜的頭像看了許久,心裡難免生出了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交代兩件事:
1、夜夜和涼涼下章就見面啦;
2、明月不是壯漢。
哈哈哈哈,看到你們的關注點我笑了好久。
明月不是壯漢啊不是。
大概188的身高,將近1米9,這樣,有肌肉,精悍,但不壯,2333.問就是:美且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