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梨頓時來了精神，立刻接起：「百里總裁，希望你的電話是來好消息的。」
百里墨輕笑一聲：「你贏了，我制定了計劃表發到了你郵箱，看一下覺得沒問題回復我。」
「好呀。」
慕青梨答應了一聲，隨手拿過平板電腦打開郵箱。
話筒中，百里墨繼續說：「我的計劃很嚴苛，你看完再說。」
「在看了。」慕青梨點進郵箱，一條容量1.2G的新郵件。
下載需要一會時間。
期間兩人都沒說話，默契的等待。
一分鐘左右，文件下載好，慕青梨點進去，一點點認真往下看。
百里墨不愧是曾經帶出過S級選秀綜藝的大佬，其規劃羅列條理清晰，包括不限於從選秀出道，還是憑空出道的各種路線。
五六種路線，每一種上面都標了星級。
星級代表推薦指數，同時也代表了難度。
其中最難的無疑就是從練習生出道。
國內選秀綜藝在經歷過慕佑淡那次事件之後被大佬打壓，幾乎無出頭之日。
但看計劃表，練習生出道推薦指數五顆星。
慕青梨繼續往下看，直到看完，期間花了大半個小時，百里墨的電話沒掛。
他不受影響的在工作。
「百里總裁，有個問題。」
聽到慕青梨說話，那頭立刻有回應，「你問。」
「整個計劃表是以女偶像的路線來規定的，路子和要求卻是男偶像……你這意思該不會是？」
百里墨：「就是你想的那樣，女扮男裝那是古代才玩的手段，在現代被拆穿的可能性太大，在娛樂圈，什麼點都能被放大成黑料。所以女扮男裝不可取。」
「而反之，以女偶像走男偶像之路是整個愛豆界從未有過的，這條路很難，也沒人走過。」
「失敗率百分之八十。」
「所以，你還要繼續嗎？」
慕青梨聞言笑了，「當然。」
少女沒有絲毫猶豫，她早就預料到百里墨一旦同意必然不會讓她女扮男裝。
因為捧一個隨時掉馬的男偶像不如捧一個全民偶像，男女通吃的偶像來的利益更大。
一旦成功別說百樂會起死回生，百里墨的名字都將享譽整個世界。
資本論說過，一旦某個交易能達到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們可以踐踏人間法律。
而達到百分之三百……
「百里總裁，什麼時候開始？」
百里墨：「你什麼時候處理完手中的通告？」
「給我兩天時間。」
「OK。」
掛了電話，慕青梨立刻聯繫上陸光。
當得知她自己給自己報了個偶像培訓班（劃掉），陸光整個人都驚呆了。
「梨崽，我沒聽錯吧，你說你要幹嘛去？」
慕青梨重複了一遍：「做偶像。」
「那拍戲呢？」
「暫時不拍。」
「…………」
你之前明明和我講你要著重走演員的道路的。
陸光一肚子的吐槽到嘴邊，最後化為一句：「什麼時候開始？和誰合作？如今選秀節目已經式微，沒什麼看頭了，做歌手就夠了啊。」
「和百里墨，他給了我兩天時間處理手邊的通告，我記得你說蜜蜂那邊有個GG片要拍，至於別的邀約，能推就推了吧。」
陸光：「……」
「行吧。」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慕青梨聽著陸光有氣無力的話，微微一笑：「謝謝你光哥，謝謝你一直支持我，包容我的任性。」
對於一個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來說，陸光給她的自由真的無限大。
內娛根本沒有藝人能背著經紀人自己私自決定事業規劃還不受影響的。
但在陸光這裡，在清澈工作室，從沒有這樣的擔憂。
「說這幹啥，我知道你心有章程，就按你說的來嘛！」陸光抹了抹眼角。
「我這就去幫你處理後續，百里墨那邊有說怎麼操作的嗎？計劃書發我一份，我看看怎麼配合。」
慕青梨嘴巴甜甜地說：「光哥你是我的神！！！」
陸光沒好氣：「你是我的小祖宗。」
他還得和老闆說一聲，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罵啊？不過老闆向來對梨崽放養，只要她開心就好的。
應當問題不大。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晚上慕青梨將百里墨和陸光一起拉了個三人小群，商討後續路線怎麼走。
正常內娛偶像的路子是：選秀出道or國外練習生歸來。
但是目前內娛選秀節目基本涼的差不多了，同時也有大佬打壓，想做很難。
陸光就提建議問是不是去隔壁泡菜，曲線救國一下。
百里墨：「雖然國外練習生歸來發展的基本不錯，但是不適用如今的內娛了，且國外練習生的時間太久，至少一年半才能看到成效，你能等的了嗎？」
最後這句，問的既是陸光也是慕青梨。
練習生通常是封閉式的，別說一年半，就是半年不出現，在娛樂圈這種更新疊代比新陳代謝還快的地方，分分鐘查無此人。
「那你的意思是選秀出道？」陸光問。
百里墨：「也不是，如今選秀出道熱度不夠，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就是人才太少。」
陸光有些急了：「這個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說到底怎麼弄啊？」
慕青梨隱隱有了猜測，「百里總裁想通過直播的方式？」
百里墨嗯了一聲。
「哈？直播？」陸光震驚了。
「那是網紅的玩法，我們梨崽是藝人，怎麼能向下……」
群語音的話筒里傳出百里墨淡淡一聲嗤笑，帶著幾分嘲弄，激的陸光老臉一紅。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當下玩直播的都是那些網紅，他們的渠道圈裡頭根本瞧不上。」
百里墨：「任何可以被看見的渠道都不應該被人瞧不起，你所謂的網紅觀眾和偶像粉絲難道還能是完全涇渭分明的兩個群體不成？」
「更別說，有時候網紅觀眾的群體消費力更大。」
「這是次要，重要的是——他們人多。」
陸光一時間找不到話反駁。
但他還是不怎麼贊同搞直播，這不是自降身價嗎？
「梨崽？你怎麼看。」
慕青梨一直在思考百里墨說的話，「光直播肯定不夠，百里總裁應該還有別的話要說。」
「你算有點腦子。」
陸光：……
你小子，指桑罵誰呢！
百里墨將一份新的企劃案發到群里，「看看吧。」
陸光立刻點開看，還邊看邊讀：「選秀直播綜藝的構成與操作……」
「全民大咖秀，面向全民，匿名表演，決賽露臉，全程只看歌舞實力，不看任何外在條件、背景。只要你是愛唱歌，愛跳舞的，這裡，那裡，現在，全部是舞台。」
「冠軍將得到我們神秘投資方的頂級偶像專屬打造資源。亞軍將得到……」
「同時這個過程當中評委和演員不會面對面，不用擔心任何黑幕。」
「在這裡，一切憑實力說話。」
陸光讀完最後一句，已經明白了百里墨的意思。
他想通過下沉市場打開如今選秀節目無人問津的局面，開展一個前所未有的純匿名式選秀。
以前的選秀第一要素：臉長得好看，起碼得周正。第二要素：歌舞實力。第三要素：嗯，懂得都懂。
排序部分先後。
但臉肯定是基本門檻。
而這個門檻就註定了有許多面孔長得不盡如人意的普通人無法站上舞台，因為自卑，也因為大眾的眼光。
現在，百里墨打出這個概念至少在前期絕對會吸引一大批有夢想的人站出來嘗試。
首先，人夠了，熱度也有了。
其次就要看後續他們的歌舞展現了，這些百里墨自然也有規劃，真正上舞台的必然是要能力出眾的。
同時匿名這點既是為前期帶來一個噱頭和流量，更是一個持久的爆點，大家會幻想面具下的是誰。
到那時，揭開面具的剎那，將會是點燃全網的絕對爆點。
「這裡有個前提，就是你能走到最後。」百里墨對慕青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