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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月離開後,硯書推門進來。
見裴塵衣襟散開,墨發凌亂。
俊秀的面容上還存有些醉人的紅,分明沒有飲酒,卻已呈現了醉態。
硯書哪裡見過這樣的裴塵,見他摩挲著自己的唇瓣,星眸中滿是溺死人的溫柔淺笑,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差人告知秦嶼。」裴塵抬眸,眼裡醞釀起風暴:「讓他做好準備,株洲之戰,務必速戰速決。」
硯書怔住:「那出征的日子?」
「越快越好。」裴塵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就是林水月那雙黑靈靈的眸。
他等不及了。
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急切,連帶著胸腔都是滾燙的,只想擁她入懷中。
京中之人不認識秦嶼,而此人卻堪稱晉朝第一猛將。
多年前曾威震邊陲,如今卻收斂鋒芒至裴塵麾下,領著一支名不見經傳的小隊,該隊名為,青衣衛。
秦嶼辦事效率極高,在太子不在京中的前提下,便已點好兵將,他在兵部出沒幾日,便叫人人都害怕起了這個身形宛如一座小山似的漢子。
兵部上書後,聖上批閱,擬定了聖旨。
正月十六。
年節結束,加之寒冬將過,朝上略顯熱鬧。
皇帝來時,見林水月已經站在了此前的位置上,微頓,隨即責令人宣旨。
正月二十這日,宜動兵。
裴塵將率二十萬兵馬北伐,收回株洲。
都知株洲之戰不可避免,但來得如此之快,還是叫人始料未及。
出征不是小事,一早都在圍繞此事周旋,兵部完了換戶部,大小事宜不斷。
好不容易安靜了會,皇帝掃了眼榮忠。
忽而宣了道旨意:「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原侍書女官林水月,聰慧機敏,深得朕心,即日起,命林水月任刑部侍郎,欽此。」
滿朝俱靜。
「我聽錯了?」有人不可置信地問:「刑部?確定不是禮部或者是戶部之流嗎?」
對於林水月此番回朝,他們心中都有所準備。
即便是升遷,也能夠接受。
可林水月這升遷,簡直就是扶搖直上。
六部之中,禮部算是離權力中心最遠的,而戶部掌管稅收以及國庫錢銀,也是重中之重,兵部這些年稍微勢弱了些。
畢竟晉朝多年不興戰事。
但如今北伐戰爭開打,兵部地位亦是水漲船高。
除此外,工部不涉權力,更注重於實際。
他們倒是曾設想過皇帝會讓林水月進入六部,但頂多也就是去她爹手底下的禮部。
若再誇張點,林水月在鄞州之事中,展現出了敏銳的才能,那進個戶部也是可以的。
可誰也不曾想到,她竟是一步登天,去了那權力中心的刑部!
這些時日朝中動盪,刑部的官員落馬了不少,空了許多位置出來。可即便如此,刑部也是重中之重,掌刑法,督百官。
更別說,侍郎這一職,僅在尚書之下。
其位之重,權力之實,超乎人所想像。
不過。
「那可是刑部,瞧著她這嬌滴滴的模樣,別剛到那邊就被嚇昏過去了。」
「聖上究竟是怎麼想的,林水月性格是沖了些,可讓她一個小姑娘去那成日見刀槍刑罰的血腥之地,這也……」
「林大人。」有人叫了林朗:「不若你入宮去求了聖上,將小林大人調至禮部來吧?」
「是啊,我尤記得上一任的刑部侍郎,原是從翰林院過去的。在院中的時候,根本就不曾見過那等光景,至刑部去,被嚇得連著半月不敢見葷腥。」
「每日瞧見他,都蹲在了牆角處乾嘔,那可不是什麼溫和的地方啊……」
「這刑部雖好,卻也需得她擔得住才行。再有,六部內也不只有刑部了得,去個戶部、工部這些,都較刑部輕鬆啊。」
話是這麼說的,但究竟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似林水月這般,小小年紀,得獲聖寵,平步青雲的。
誰不知道自來刑部高官,均是皇帝心腹。
若不得帝心,又拿什麼來執掌刑罰。
他們你一眼我一語,林朗聽煩了,索性閉上眼睛。
「林大人?這可是你閨女,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林朗忍無可忍睜開眼:「我拿什麼主意?她都快與我平級了,我去命令她?」
林朗朝上奔波大半輩子,直至前些日子,才堪堪升了個禮部尚書。
好啊,林水月上來就任刑部侍郎。
這得虧他是升了,他沒升的話,現在就跟林水月平級。
哦,還比不上林水月呢。
禮部跟刑部拿什麼比!?
「再說了,這是皇上的命令,你們都比皇上懂?那怎麼不見得你們成了那刑部侍郎?」林朗拂袖轉身,都懶得搭理他們。
朝上議論聲不小。
林水月卻也不卑不亢,自榮忠手中接了聖旨謝恩,還真就認了這刑部侍郎一職。
這事鬧的,將即將出征的緊張感都卸下去了大半。
直到早朝結束,走出皇宮中,眾人都還對這事議論紛紛。
刑部那邊就更不說了。
早前就聽說要調任新的侍郎過來,可誰都沒想到會是個女子。
待得午後歇過,到了上任的時候,不少人都拿眼往那大門邊看。
好奇那林水月究竟會不會來。
來,怎麼不來。
午時剛一過,一輛華蓋馬車停在了刑部外邊。
待得車門打開,林水月自裡面緩緩走出來,頓時便讓整個刑部上下都沸騰了。
「新上任的侍郎來了!」
「那個女官?」
「這不是胡鬧嗎?女人往刑部鑽什麼?一會別嚇出個好歹來才是!」
熱鬧紛呈中,原刑部侍郎,如今的刑部尚書江路海快步走了出來。
一抬眼,便見林水月穿了身雪白的裙裝,宛若那九天神女,飄飄欲仙地就走到了跟前來。
江路海唇角抽搐了瞬。
他也不太明白皇帝究竟是怎麼想的,才會讓這麼一個大美人來這刑部。
瞧林水月一副出塵的謫仙樣,怎麼看都和他們這黑沉沉還透著血腥氣的刑部格格不入。
可他也聽說了些林水月的事,心下雖迷惑不解,面上卻還是較為平和的。
待得林水月對他躬身行禮後,便輕笑道:「林大人今日乃是第一天上任,若有何不懂的,只管來問我。」
一邊將林水月領到了一間僻靜的廂房。
這廂房似是才收拾出來的,裡面只放了一張書案,一把椅子,並著一疊薄薄的卷宗。
林水月隨手翻了下,發覺都是些刑法以及陳年舊案。
江路海道:「你先熟悉一下這些東西,本官還有要事處理。」
說罷便抬腳離開了這邊,沒給林水月開口挽留的機會。
林水月身邊跟著一人,名叫白果。
是前些時日她去書畫會時,偶然結識的書生。
白果今年三十有二,中舉多年,屢考不中。對仕途已然萌生了退意,正打算離開京城,回到家鄉當個私塾先生時,遇到了林水月。
那幾日林水月聲名鵲起,整個京城內外的書生都認識她。
白果也不知為何,會被這位找上。
林水月只問他是否願意跟在她手底下做事。
其實饒是到了如今,京中的學生也好,讀書人也罷,對林水月依舊有些爭議。
因為不論如何她都是個女子,這世間大多數的人,尤其是讀書人,是不願屈居於一個女子之下的。
白果來往密切的好友,那人還僅是個秀才,開口卻譏諷林水月一個女人摻雜政事,不知好歹。
他對此倒是無太多的看法,可在林水月找上他的時候,猶豫了瞬。
後來到底還是想賭一把。
他若再不抓住這個機會,日後就真正與仕途無緣了。
因而應下了林水月的邀請,今日隨她一併上任。
只瞧見了這刑部上下官員的態度,還有尚書的做法外,他不由得輕嘆了口氣,對林水月道:「這是要將您供起來呢。」
林水月聖上跟前得臉,江路海得罪不起,卻又不知她一個女人在此處能做點什麼,乾脆叫人辟出來這麼個地方,用來安置林水月。
林水月輕笑:「不急。」
說罷便在那桌案背後坐了,甚至還心平氣和地看起了書來。
白果見狀,亦只能尋人給他另找了張書案,在林水月下首落座。
一個下午,林水月都坐在此處。
白果靜坐一個時辰後,到底忍耐不住,出去打聽消息去了。
回來時林水月還是坐著,當下也沒了法子。
好容易熬到了日暮時分。
那位尚書大人江路海方才又露了個面,見面只問林水月可還適應,有沒有什麼需要。
半點不提要給林水月點什麼事做,甚至態度溫和,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從頭到尾,都像是將林水月當成個貴客來招待了。
「大人。」不想,林水月還真的開了口。
那江路海及白果同時抬眼看她,卻聽她笑道:「這些書明日可否換成筆墨顏料,若能再加上幾本遊記雜書,便更好了。」
江路海微愣,卻又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見得御史台那群大臣的模樣,還以為這林水月是什麼財狼虎豹,如今看來,也不過只是個尋常女子。
「林大人有所需要,我自會吩咐底下的人準備。」
林水月見狀,便也未曾多言,便領著白果離開了刑部。
上任第一日,在刑部看了一日的舊案宗。
此事算不得什麼好事,然而在京城,尤其是朝堂中的消息,傳得極快。
只一晚時間,就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
第二日早朝時,看著那林水月的目光里,俱是帶了些看好戲的意味。
「原以為她有多了得呢,昨日到了刑部後,據說什麼都沒做。」
「估摸著是連刑房都不敢去吧,別說是提審了。就她這樣的,能在刑部待上幾日啊?」
「說不得,那位江路海江大人,是個極有手段的,說不準沒過幾日,就能夠叫她知難而退了。」
入了刑部,也不比從前。
至少林水月的位置,從殿前那個矚目的地方,退到了刑部之中。
她身形在女子中算高的,但在這一群男子中,就不太明顯了。
加之她頂頭上司江路海身材高大,她往他背後一站,幾乎看不見人影。
朝上最大的事,便是北伐之戰。
經過昨日一天,事情處理得差不多,皇帝也得了空,抬眼問道:「趙毅等人審問得如何了?」
殿中一靜,江路海率先出列道:「回皇上的話,臣已根據所呈證據,將趙毅等人收押牢中。」
「趙毅也對此前犯下的罪責供認不諱,今日便能簽字畫押了。」
除夕宴上的那群人,在被收押天牢後,又查出了不少的東西。
為首的,就是趙毅貪墨之事。
如今戰事一起,國庫緊缺,皇帝對貪墨這樣的事情是無任何容忍的,故而這趙毅,也算是將自己整個人都賠進去了。
「待得他認罪之後,直接押往刑場處斬,以儆效尤。」皇帝的聲音淡淡的,卻是在眾人心中敲響了警鐘。
「是。」
江路海又退了回來。
從始至終,都沒林水月什麼事。
按理來說,趙毅之事都是由林水月一手促成的,她進了刑部,這案子應當交由她的手中才是。
但江路海是她的上司,他將此事包圓了,林水月也無話可說。
以至於散朝之後,許多人都圍著江路海說起這事。
林水月在身側,反倒無人在意。
她倒也不在意,神色平靜地自朝中離開。
卻在出宮之前,被人給叫住了。
林水月回頭,對上了慶王那雙沉寂的眸時,面色微動。
她低頭行禮:「見過王爺。」
慶王卻直截了當:「聽聞你在刑部受了不少冷落。」
林水月直起身,未答話。
慶王卻見她低垂著眉眼,鴉羽似的眼睫遮住了那雙黑靈靈的眸。只要一想到那眸帶起的無限風情,就叫他的心平靜不下來。
所以,在明知群芳宴就在眼前時,他還是找上了她。
「江路海也是為了你好,刑部不比其他,對你一個女子而言,還是太殘忍了些。」慶王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林水月卻道:「多謝王爺關懷。」
除此外,竟是再無多餘的話同他講。
慶王心頭煩悶,不由得道:「你若是不想留在刑部,本王可以代你向皇上求情,讓你去個清閒點的地方。」
「不必了。」林水月輕聲拒絕:「刑部很好。」
慶王頓時感覺一陣無名火起,在他的心頭亂晃,讓他的理智都變得淺淡了幾分。
他忍不住上前道:「我知道此前你對我有些誤會,但我如今當真是為了你好,只要你願意……」
「日後可以什麼都不用操勞,只需待在我身邊,我自會庇護你周全。」
林水月聽得這番話,不由得抬眼看向了他。
「王爺多慮了,我過得很好,也不需誰人庇護。」
慶王便感覺那火燒到了他的心頭,將他多日來的惱怒都給勾了出來:「你為何總是這麼執拗?」
「朝堂雖好,卻不是你一個女子能待的地方,我是為了你好……」
「是為我好,還是為了王爺好,您心裡清楚。」林水月不欲與他爭辯,見他還是半步不退,不肯讓她離開。
她忽而笑道:「聽說此番江大人的妹妹,也要參加群芳宴。」
慶王面色微頓,遲疑道:「這是太后的命令。」
不想林水月卻後退了兩步,躬身道:「還未來得及恭喜王爺,日後白小姐為正妃,江小姐為側妃,王爺不光坐享齊人之福,更能得到更多的擁護者。」
慶王心頭那股火氣,頓時煙消雲散。
他不清楚林水月是從何得知這些消息的,但她所言句句屬實,他確實是反駁不得。
可不知道為何,越是如此,他心底那股執念就越大。
什麼前程與安排,都叫他拋之腦後,他只看著林水月道:「你若來了,她們誰都無法與你爭鋒。」
林水月一時失笑。
慶王還未看懂她笑些什麼,便聽她道:「王爺抬舉了,下官只是個普通女子。」
「一不願與他人共享,二不願為妾,三更是性情頑劣,裝不得賢惠大方。」
「你……」他急切地道:「皇室之中,便不可能只有一人,你分明知曉這一切,又何故說出這等話來。」
林水月微笑:「皇室的規矩,下官自然知曉。但嫁人是下官自己的事,當遵從的,自是下官的規矩。」
她說罷,也不欲與他繼續糾纏下去,微頷首道:「下官告辭。」
轉身提步離開,卻在拐角處險些撞上了個人。
林水月一抬眼,對上的就是裴塵那雙浩瀚星眸。
林水月:……
他什麼時候來的?
「有些事情想與二小姐相商,不知二小姐可有空?」裴塵看了她身後一眼,笑不出來。
林水月挑眉,正想拒絕。
就聽他道:「請二小姐移步。」
隨後到底沒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將她五指分開,同自己的扣在一起。
林水月被他一路拉上了他的馬車,待得上了車,欲收回自己的手,不料他牽得更加用力了。
林水月:……
「裴大人今日又不怕無禮冒犯我了?」
聽得她話裡有話,念及那日的吻,裴塵腦中空白了瞬。
林水月不由得輕笑:「大人好大的氣性吶!」
裴塵深吸了口氣,按住心中躁動不安的欲,抬眸看她:「不比二小姐。」
林水月:?
「方才二小姐說了那麼多的話,卻未有半句不喜歡。」裴塵面容輕皺。
他長得本來就過分好看,加之如今眉間縈繞的病氣散去大半,更顯得惑人。
這驟然出現抹愁緒,是看得人不由自己地揪心起來,恨不得當下就幫他撫平眉頭才是。
「若二小姐提出的要求,慶王都能一一應答,二小姐豈不是要應了他了?」
林水月覺得好笑,也不解釋,眨眨眼看他:「若我應了,你要如何?」
裴塵見她笑語嫣然,分明是刻意在逗弄他。
他亦是挑眉:「那我便只能跟著二小姐入了那慶王府,做二小姐養在身邊的面首了。」
林水月:……
「只要能留在二小姐身邊,叫我做什麼都願意。」他說著,故意湊到了林水月耳邊。
那股醉人的冷香,頃刻間將林水月整個人包圍。
他眼眸如深海一樣,裡面噙著光,噙著日月,噙著天地萬物間的一切。
像貪婪的獸,幾欲將她吞噬。
「白日裡,陪二小姐寫詩作畫,給二小姐捶背捏肩。待得晚上,便在慶王府那張大床上,將二小姐融入身體中去。」
林水月耳尖紅得滴血。
差點張口就罵他變/態了。
偏她這會不願服輸,梗著脖子道:「……裴大人病了這麼久,可千萬別勉強了自己。」
裴塵被她氣笑了。
他呼出的熱氣,灑在了林水月的耳邊,驚起了她渾身戰慄。
抬眸見他那雙星眸裡面翻湧著熱浪,那熱氣灼人,似深邃無底的漩渦,只一眼就能將林水月整個人吸食進去。
他目光在她的面上流連,最後落在了她纖長白嫩的脖頸處。
深吸了口氣,重重地撇開了頭。
此前握著林水月不放的手,也鬆開了去。
林水月心下鬆了口氣,面上卻揚著笑,正欲開口笑他。
卻忽而感覺耳垂一熱。
他伏在了她的肩頭上,聲音嘶啞,內涵著無盡的情緒:「若非戰事就在眼前,今日少不得要叫二小姐試試。」
林水月目光偏移,隨即面上一紅到底。
不想他卻追著她,身上的冷香幾欲將她整個人溺亡,眼中更是黑幽幽的一片。
冬日未過,他眸中卻帶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像是星辰,又像是篝火,仔細一瞧,卻哪裡都是她。
他勾唇,那火便一路燒到了底。
「試試二小姐的面首,究竟合不合格,能不能用。」
林水月:「……沒說不喜歡是我以為我同慶王還到不得談什麼心悅與否的地步,連帶著面都見過幾面甚至未有過交集,故而只能夠談條件。」
她一口氣幾乎不帶停頓地說出了這番話。
裴塵聽到之後,低頭輕笑。
他笑起來就更加不得了了,那張容顏幾乎迷了林水月的眼。
林水月:……
都說招惹不得瘋子,瞧她這記性,又給忘記了吧。
裴塵抬眸看她,眸里還帶著似水的溫柔與光,聲音更是無比柔軟:「既是如此,那二小姐可以哄我一下嗎?」
林水月:?
幾歲了還要人哄?
「就像那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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