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點到即止

  男人一愣,不明白江皎皎在說什麼。

  「只要你從今天開始,每天積德行善。」

  江皎皎點到即止,說得再多便超出天道的界限。

  男人對著江皎皎的攤位把頭磕得砰砰作響:「只要我的妻兒能醒過來,讓我去死都行。」

  江皎皎點頭,拿出隨身攜帶的硃砂筆和黃紙,一氣呵成畫出四張符籙,遞給男人。

  「這兩張你貼身佩戴一刻不離身,這兩張分別給你的妻兒,謹記我剛才說的話。」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我一定每天積德行善。」男人鞠躬一陣感謝,丟下一張大額支票後跑來。

  江皎皎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一陣深思。

  剛才給男人的並不是平安符,而是轉運符,這裡的轉運符,作用是轉移氣運。

  男人的妻子和兒子不會死亡,卻有極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這張符籙的作用便是將男人做好事贏得的福運轉移到妻兒身上。

  如果他有一天沒有積德行善,那只有兩種下場。

  妻兒沒有福運支撐繼續植物人的狀態,亦或者是吸取他身上的福運,繼續延長壽命。

  不過江皎皎相信,無論哪種對男人都會產生巨大影響。

  小插曲過後,江皎皎繼續賣符籙,後面幾人還正常求符,臨近符籙賣光的時候,一個賊眉鼠眼的黃毛男人撲通跪在江皎皎攤位面前,開始哀嚎。

  「大師,我奶奶一家食物中毒躺醫院裡生死未卜,求您賜我幾張符籙。」

  後面不少排著隊的人心都提了起來,黃毛男人如果買完了符籙,他們就沒戲了,誰也不知道這個行蹤神秘的攤主下一次出攤去什麼時候。

  「多少人。」江皎皎開口詢問。

  黃毛男人一聽這話知道有戲,立刻興奮道。

  「連大帶小,加起來十二個人。」

  他還以為這女人有多神,沒想到也就這點本事,等自己轉手價格翻三倍賣出去豈不是賺大了。

  黃毛男人又想到剛才江皎皎無條件送禮的行為。

  靈機一動,立刻哭訴道。

  「我願意每日積德行善,只要您賜我符籙。」說完了學著剛才那個的樣子,砰砰磕了幾個頭。

  「好啊。」江皎皎回答道,她眼中看到的是他身上滔天的死氣,他從小偷雞摸狗,長大了更是壞事做盡,又不是天生福運綿延的人,一點一滴反噬在他身上,累積成大團死氣。

  後面的人開始叫囂,江皎皎卻不予理會,用硃砂筆在黃紙上繪符遞給黃毛男人。

  「切記,日行一善。」

  黃毛男人看著手中一張符籙,當然不滿意,正想說什麼卻被後面的人推走。

  算了,反正是白得的符籙,一張就一張吧。

  黃毛男人哼著小曲走出地下黑市所在酒吧門口。

  剛想走原來的小路,轉身就見一個年紀很大穿著破破爛爛的老嫗正在酒吧門前的垃圾桶翻找著什麼。

  很快老嫗被一群醉酒青年包圍,他們一腳踹到垃圾桶,又將老嫗推倒在地。

  黃毛男人目光冰冷看著眼前的一幕,耳中突然想起剛才那個攤主的話,日行一善。

  真是笑話,自己被騙了都不知道,還讓他日行一善,真是做夢。

  傻比才聽她的,黃毛男人哼著小曲換成大路。

  也不管紅綠燈,直接走在機動車道上橫穿馬路。

  一邊走一邊給手中符籙拍照片,他可要買個好價錢才行。

  突然。

  「咚咚咚……」遠處大廈的巨大時鐘來到十二點,男人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抬頭望去。

  一輛承載鋼筋的大貨車失控向他沖了過來。

  但他的腳好像被粘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大貨車向他駛來。

  「嘭」的一聲,男人的身體飄在空中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

  地下黑市的不遠處,秦野俯瞰著樓下的一切,耳邊聽著屬下的匯報。

  「你是說,那個人剛出門碰到一個老奶奶被欺負,沒選擇出手相助,然後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他就出車禍橫死街頭了?」

  「是。」

  有意思。

  秦野摩挲著手中剛剛屬下遞來的,六百六十六號攤位上購買的符籙。

  和之前江皎皎在發布會結束時給他的那張一樣,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和從前祖師爺畫得一模一樣

  聽別人介紹,這個攤主名叫月。

  他看著六百六十六號攤位,攤主捂得嚴嚴實實,監控攝像頭都拍不清楚她的臉。

  但秦野篤定,她是周身陌生的氣質並不屬於江皎皎。

  不過可以斷定這個月和江皎皎的關係匪淺。

  兩人一樣,會玄清觀的很多術法,目前已知的是符籙和道法,要知道尋常人遇到一門都是天賜的天賦。

  而他們兩人卻一下子會兩門術法。

  秦野眼神銳利起來,眉骨輕起。

  無論如何,和這個月結交對秦家一定有好處

  符籙全部被賣完,江皎皎收攤子準備回家。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面前。

  江皎皎頭也不抬地說:「符籙賣完了,請回。」

  男人開口,目的直截了當,是來打探她的身份。

  「我是玄清觀親傳弟子秦牧笙的曾孫,是有問題想請教您。」

  秦野說話這麼恭敬,身旁的下屬渾身一震,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家主能這樣對一個陌生人。

  頓時他們也對江皎皎肅然起敬。

  江皎皎早就知道秦野要來找她,這位是她今天出來的目的之一,她目前這個身份很多時候不方便行事,所以她打算藉此機會製造一個更加合理的身份。

  江皎皎放下手中的東西,點了點頭,抬頭的瞬間,身上的障眼法加重了一層,從內到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連說話的聲音都改變了。

  「請問您和玄清觀有什麼樣的關係,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一下。」秦野露出一個友善的笑。

  「祖父曾師承玄清觀,我有幸和祖父學過一段時間。」江皎皎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筆記本。

  這是她小時候和師父學習時記的筆記,她當然不願意記,是師父敲著她的手心,逼她記下來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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