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皎進入骯髒不堪的環境中,目光搜尋了很久才在一條必須中找到一張小床。
上面躺了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
房間中散發的陣陣惡臭,正是從她身上來的。
儘管面前的這張臉是如此的陌生,可靈魂不會具有欺騙性,江皎皎一眼就認出了面前之人是她的死對頭。
四月。
「清歡,你終於來了,讓我好等啊,啊哈哈哈哈…」
床上的老嫗裂開一張沒牙的嘴,瘋狂的笑聲在空中迴蕩。
渾濁的眼神死死盯著江皎皎,眼中的癲狂,讓人莫名的背後發涼。
當然,這個人當中,並不包括江皎皎。
江皎皎從空間中拿出一張帶有雷擊效果的符籙,貼在四月身上。
瞬間,一股高強度電流在她身體裡竄動,四月整個人像是一根木頭,僵直在床上。
江皎皎拍拍手,看著面前人的模樣,順眼多了。
江皎皎眼中的笑意消失,聲音中滿是冷意。
「日子都過成這樣了,怎麼還想得到處惹是生非,鏡用的那些東西都是你提供的吧。」
江皎皎語氣非常堅定,鏡手中的許多神器她都認識,有許多是她當時和四月共同所得。
「只要能讓你過得不好,我做什麼都甘之如飴。」四月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江皎皎。
說來可笑,她們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四月這樣對她,從始至終只是因為嫉妒。
嫉妒她天賦,嫉妒她被師父的喜愛,嫉妒她一年的修行便抵上了她的前半生。
江皎皎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是四月利用自己的同情心,害得她早早去世,也是因為她離間自己的徒弟們,讓他們產生間隙,從而分成五大家族。
雖說江皎皎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但她也可以說得上是有仇必報。
「四月,上次輸給你,是因為我的一時心軟,以後不會了,新仇舊怨通通加上,你死在我手裡是必然的事。」
「清歡,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論。」四月一邊強忍著身體上半身上貼著的雷擊符傳來的陣陣強勁疼痛,一邊回懟道。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放在段星瀾身上最合適不過。
他鼻子中塞著紙團,戴了五層防護口罩,硬是闖了進來。
和忘川兩人一進門來,便看到江皎皎和病床上的老太太眼神對峙著。
「師父,這人是?」
「就是她給鏡提供的那些神器丹藥。」江皎皎出聲。
原來是江宛他們的同夥,段星瀾和忘川看向女人的眼神立刻充滿了警惕。
床上老太太眼神在兩人之間划動。
「不知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兩個小徒弟,資質可比從前的那些差多了。」
「我徒弟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一個廢物來評判。」
聽到廢物兩個字,四月的眼神立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她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廢物。
她明明無時無刻都在練功修行,她都已經那樣努力了,卻還比不上江皎皎的一半。
被自己的小師妹碾壓,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所以四月現在為止都堅定地認為一定是師父私下裡給了江皎皎什麼好東西。
所以她拼了命地收集這世間的好東西,只為徹底打敗清歡。
江皎皎手中捏著準備好的符籙,她今天來便是沒打算放過四月。
她不僅是一切的幕後主使,刺傷段凌鶴的那把刀也是她提供的。
不提從前發生的那些,這兩點也足夠她對付四月了。
江皎皎手中捏著一把匕首,正是當時刺傷段凌鶴的那把。
江皎皎知道當時不能隨意將匕首拔出,否則會造成大出血,所以連匕首帶人一起送回了段家。
這都是醫生做手術時拔出的,江皎皎一直留著它,就等著這一天。
江皎皎甚至貼心地在上面塗抹了相同的毒藥,就是不知這次,有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心頭血為四月解毒。
江皎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將匕首刺入了四月的小腿肚。
四月的身上之所以會發出腐爛氣味,是因為她利用邪術帶著前世的記憶進入輪迴。
導致她從一生下來就全身癱瘓,長期臥床,又沒有人在身邊貼身照顧,才會有這股味道。
四月看見江皎皎所作所為之後,笑聲愈發滲人。
「清歡,我下半身早就沒知覺了,你這一招根本就對付不了我。」
江皎皎反問一聲:「下本身沒知覺了,是嗎?」
隨後,又自顧自地說道。
「那恢復知覺,不就好了麼。」
她從空間中取出彌足珍貴的藥丸,遞到四月嘴裡,絲毫不在意那是萬金難求的丹藥。
段星瀾和忘川對視一眼,知道這個女人惹到江皎皎,算是提到鐵板了。
兩人十分默契地後退一步,避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吃下丹藥之後,四月驚恐發現自己麻木了一輩子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知覺。
比知覺更先傳遞到她腦神經的,是她腿上匕首插入的痛覺。
江皎皎握著匕首,在傷口裡面攪動,四月忍不住發出悽慘叫聲。
「啊……啊啊!」
那宛如破鑼鍋一樣的嗓子,折磨著江宛和段星瀾的耳膜。
段星瀾在鼻孔和鼻孔,都被堵住之後,再也忍不住從房間逃離了出去。
忘川依舊站在江皎皎身後,這樣出現什麼意外的話,能確保自己第一時間在江皎皎身邊。
儘管師父是不可能出事的。
忘川,依舊固執地守在江皎皎身邊。
接下來的時間,江皎皎的匕首在四月的身上遊走,熟練醫術的她在避免四月直接去世的同時,又保證了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恢復了知覺的四月,就這樣生生遭受著江皎皎在她身上實施的酷刑。
她渾身上下被血水浸透著,整張臉因為失血過多和毒性發作,呈現出一種慘白的顏色。
她艱難的用嗓子喘著氣,伸出手指顫抖地指向江皎皎。
「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作嘔,有本事你就給我個痛快!」
江皎皎微微一笑:「我可沒本事,給你個痛快,豈不是便宜了你。」
在江皎皎反覆的折磨和搶救下,四月硬生生吊著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