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霰,被找到的時候,正緊緊地抱著樹幹,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同學,同學,你醒醒我們是救援隊的。」穿著橘黃色的消防服的消防員把江霰叫醒。
「皎皎!」江霰陡然睜開雙眼,尖叫出聲。
在看清面前的救援隊時,江霰控制不住死死地抓住對方的手臂。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被泥石流沖走了,求你了,只要能救他,我去死都行。」
他們救那群山洞裡的同學時,就聽說那妹妹為了救哥哥,跳入泥石流中。
想來應該就是他們兄妹。
救援隊面面相覷,還真是一對感情至深的兄妹,但這裡泥石流的中部地區,上部危險係數並不大,可如果被衝到下游,那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救援隊依舊安慰江霰。
「我們會盡力搜救你妹妹的,先跟著我們轉移到安全地區。」
江霰很想跟著搜救隊一起去,可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去了,只能幫倒忙。
老老實實地跟著搜救隊回去。
才剛到山腳下,江霰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迎面衝上來一個拳頭。
「江霰!江皎皎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這輩子生不如死。」段星瀾雙目充血。
得知江皎皎為了救江霰搭上了自己,現在生死不明,段星瀾就恨不得將面前的江霰撕碎。
江家人好像一群吸血鬼,一而再再而三地榨乾江皎皎身上僅剩的價值,每次遇到江家人,身邊就沒有一件好事。
江霰被這重重的一拳打得偏過頭去,卻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他寧願段星瀾現在把他打死,這樣他心裡也許會好受點。
「現在情況怎麼樣?」救援隊隊長問著剛清點完人數的手下。
「這裡太過於偏僻,除了京城大學的學生過來研學,沒有任何人來的痕跡,學生們中只有一個女孩失蹤,其他人安然無恙。」
這場泥石流來得沒有任何預兆,大家心知肚明自己安然無恙多虧了江皎皎的提示。
全都不由自主地擔心江皎皎。
江宛在一旁披著毯子,小口小口喝著水杯里的熱水,身旁的費渡耐心安慰她。
看到江霰安然無恙時,江宛眼睛裡閃過驚訝,轉而從兩人對話中得知,原來出事的是江皎皎。
江宛有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地方偏遠複雜泥石流又那樣危險,江皎皎生還的概率可以說微乎其微。
江宛不敢想自己就這樣輕鬆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身旁的費渡,手中的紙杯捏碎,滾燙熱水將皮膚燙紅,也沒有絲毫反應。
江皎皎她,明明昨天還神采奕奕的請神像。
怎麼今天就出事了……
他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心臟絞痛,即使他拼命的欺騙自己,這一刻的心痛卻無比真實。
「哥哥。」江宛走到江霰面前小聲說道,隨後將手中的熱水遞了過去。
「你怎麼樣了,聽說你和姐姐下落不明,宛宛可擔心你了,嗚嗚嗚……」說著說著江宛便流出下淚來,一副嬌弱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
預想中江霰沒有發生,他只是愣愣地看著消失的地方江皎皎,過了多久才回過頭來一臉冷漠地看著江宛。
「江宛,我問你有沒有那一刻,對江皎皎抱有善意。」
「……」江宛的哭聲僵在喉嚨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江霰臉上的表情。
「哥,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江霰沒有回答江宛的話,反而自顧自地說。
「如果不是她,你早就死了,不是嗎。」
江宛長久以來心中積累的怨念的突然爆發,反正也有江流霜幫她,無用至極的江霰不過去廢棋一枚。
江宛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江霰說。
「那是她欠了我的,如果她不回來,那我永遠都會是江家唯一的小公主。」
「都怨她,既然人已經丟在外面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打攪別人平靜的生活!」
江宛的聲音不大,裡面卻充滿了惡毒,江霰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不明白曾經心中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怎麼會變成這樣。
過了許久,江霰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宛宛,你變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從沒變過,是你們從來沒有看清過我。」江宛揚起下巴,自信說。
她一點也不擔心江霰去江家人面前拆穿她。
反正有著換命符的影響,加上她身上的媚術,江霰很快就會忘記這段記憶。
不知道的是,江霰在經歷了人生重大打擊後,換命符已經失去了對他的影響作用。
江霰低著頭。許久才發出一陣陣瘮人的笑聲。
他錯了,錯得離譜,錯把珍珠當魚目,錯把魚目當珍珠。
「江宛,原來你竟是這樣的卑劣之人,我從前疼你的那18年,還不如拿去餵一隻狗。」
江宛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想著反正都到這裡了,不如讓江霰知道明明白白。
這些事情憋在她心裡太難受了,這些記憶事後都能消除,江霰只會記得自己有多好
況且她也非常想看看,知道了真相的江霰會是什麼反應。
「對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毅力不集中,很多從前精通的知識理論,現在怎麼都想不明白。」
江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宛:「你怎麼知道。」
「那些不過是我在你身上的手段,只不過為了讓你的心無條件偏向我。」
江霰瞪大了眼睛,江宛這樣一解釋,這段時間來發生的怪事,全都解釋得通
還不等她說什麼,江宛繼續說道。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病,只不過是找個理由抽江皎皎的血,想讓江皎皎死罷了。」
江霰聽到這裡,拳頭捏得死死的,雙目充血,一口氣哽在喉嚨里沒出來,心裡受到了嚴重打擊。
加上剛才身體上受到的刺激太大,江霰直接暈了過去。
江宛滿意地勾勾唇,江霰暈過去再好不過,這樣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重新給他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