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這天。
孟星鸞一行三人早早的便去了警局做筆錄。
意外的是周聿白來的也快。
只不過不同於昨晚的一個人,今天是有人陪著他一起。
這人孟星鸞熟。
不就是那個黑寡婦孟聽瑤嗎?
女人身形嬌小,裹著厚重的羽絨服跟在周聿白身邊,即便滿臉粉黛,也遮不住臉上憔悴的神色。
在看見孟星鸞的那一刻,眼底快速划過一絲怨毒的神色。
大年第一天就遇見孟星鸞這個賤人。
真是晦氣。
孟聽瑤在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面上卻盡顯柔弱委屈,她往周聿白身邊靠了靠,似是挑釁。
幼稚。
孟星鸞譏誚的勾唇,收回了目光。
她先進去做筆錄,隨後是盛繁和盛初禮。
……
顏安青得知救命恩人來了,當即便從臨時休息室里出來,她面色蒼白,可眼底卻掩飾不住喜色。
她先喊了一聲孟大師,而後才走到盛繁身邊。
「姐姐。」
盛繁溫和的笑了笑,接著親切的詢問道:「昨晚怎麼樣?有沒有休息好?沒有做噩夢吧?」
顏安青搖了搖頭。
事實上她一晚上都沒合眼。
一閉眼腦子裡全是崔高毅那張噁心的臉。
想到這裡,顏安青胃裡直犯噁心。
「你媽媽還沒來嗎?」
提及到母親,顏安青眼底明顯堆起了失落的情緒。
她咬著下唇,輕聲回答道:「應該今天就會過來。」
遇到這麼大的事身邊卻無人陪伴,少女嘴上不說,可心裡委屈的很。
顏安青忍著眼眶的酸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看著她這樣,盛繁心頭也很難受。
盛初禮說:「如果遇到事情搞不定,你可以直接找我。」
少女的遭遇實在是令人唏噓。
顏安青感激的仰頭看他,發自肺腑的給他們每個人都塞了一張好人卡。
「你和大師都是好人,謝謝你們。」
四人其樂融融的場面刺痛了孟聽瑤的眼。
那些在孟家人身上受的委屈和屈辱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憑什麼她要忍受被罵被出家門這些糟心事?
明明以前孟父孟母和孟今安都是無條件寵著她的,都是孟星鸞搞得鬼!
恨意值瞬間到達了巔峰。
「小妹妹,他們可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別被矇騙了。」
冷不丁的,孟聽瑤咬牙切齒、陰陽怪氣的插了一句話進來。
四人的目光霎時都落在了她身上。
盛繁厭惡的撇開眼,「我們不是好人,那你就是好人了?大過年的能不能別噁心人?」
教養促使她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
可依舊把孟聽瑤氣個半死。
她現在無依無靠,唯一的仰仗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被孟家趕出來後,孟聽瑤第一個聯繫的便是周聿白,可對方只是花錢給她開了酒店,並沒邀請她去周家過年。
之後再聯繫以前的朋友,全都避她如蛇蠍。
要不是有仇恨吊著,孟聽瑤只怕會一死了之。
「我說你了嗎?你能不能別急著對號入座?」
孟聽瑤忍著怒氣,回懟了一句。
她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周聿白就在裡面做筆錄,隨時都會出來。
她的另一面男人還從未親眼見過,雖聽別人說過,但眼見為實,只要沒被抓住現行,孟聽瑤有的是辦法辯解。
周太太她無論如何也要當上!
孟星鸞將孟聽瑤眼底的那抹狠決盡收眼底。
對方的想法也被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嘛……
孟星鸞觀她的面相,註定不能得償所願。
察覺到孟星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孟聽瑤狠狠打了個寒顫。
她五官略顯得扭曲,硬著頭皮說:「看什麼看?」
孟星鸞眼底的戲謔不言而喻。
她輕輕勾唇,嗓音清冷含笑,「沒見過你這麼別致的,丑的怪突兀的。」
盛繁是第一個笑出聲的。
緊接著便是盛初禮和顏安青。
孟聽瑤:「……」
能不能讓孟星鸞去死啊?
在女人惡毒的念頭裡,周聿白做完筆錄出來了。
男人眉眼間盡顯疲憊。
孟聽瑤立刻湊了上去。
「聿白……」
矯揉造作的聲音更讓周聿白覺得頭疼。
人不是他帶來的。
只是在來警局的路上遇到的。
面對曾經的白月光,周聿白的心境早就變了。
可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他根本來不及處理他和孟聽瑤的事情,於是只得往後擱置。
千萬別讓他逮到那個神經病黑客!
男人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凶光,一個晚上的時間,他損失了一小部分客戶的資料外加十個億。
直到現在公司的那群股東還在鬧事。
他還要趕回去處理。
這個年只怕是忙得像陀螺。
周聿白難得沒有去『搭訕』孟星鸞,大步便往警局外面走。
這個舉動讓孟聽瑤開心的冒泡。
她扔給孟星鸞一個得意的眼神後,便屁顛屁顛的就跟了上去。
四人的表情都十分耐人尋味。
孟星鸞嘖了一下。
「果真有病。」
盛繁接了一句,「還病的不輕。」
盛初禮抬手推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簡直絕配。」
顏安青默默的附和了一個字,「對。」
……
警局外。
周聿白坐上了后座,眼看著孟聽瑤也要擠上來,他用手臂攔住。
孟聽瑤不解的看著他,「聿白?」
「我要回公司處理事情,你若沒事的話就去看看翩然。」
算起來周翩然已經入獄了幾個月。
期間周母天天過去探望,周聿白只去過兩三次。
反倒孟聽瑤這個曾經的好朋、好閨蜜一次也沒去過。
孟聽瑤的表情瞬間一僵。
她不自然的小聲說:「然然不會想看見我的……」
「你還沒去怎麼知道?」
周聿白看她的眼神里是從未有過的陌生。
孟聽瑤的心頓時一沉,最終還是勉強的答應下來,「那我現在就過去。」
周聿白冷淡的嗯了一聲,轉頭坐正了身體。
忽而,前方開來一輛黑色卡宴。
下車的人讓周聿白瞬間冷了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