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裡是飛機候機廳外的停車場的一個隱蔽的角落,因為深夜了,人並不多,所以即便剛剛那麼大的動靜,也沒幾個人注意,這會兒,更是沒人過來。閱讀

  吳鑫恆完全不願意被催眠,他不停地掙扎著,倒不是爭開余瑩瑩的手,而是太知道那東西有多厲害,想要爭開這種被催眠的命運。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停地重複著,給自己洗腦,「都是你們的錯,你們已經很富有了,為什麼要把我們一家的希望都毀掉。我媽好不容易才能生存下來,我們好不容易可以過好日子了,為什麼,為什麼?憑什麼?」

  「我沒有爸爸了,我只有媽媽了,我們起早貪黑的干,我媽一天睡不了五個小時,我才六歲也跟著幹活,我們就想過好日子,有什麼錯?」

  「是你們太殘忍,是你們毀了我們。你們都是活該!活該!」

  余瑩瑩的聲音很淡,語調幾乎沒有起伏的說,「錯在房子不是你們的,錯在你們所謂的努力是在霸占別人的家產上的,錯在你們壓根沒有資格。」

  吳鑫恆顯然知道,這是他們錯的,可是壞人之所以是壞人,不是因為好人不犯錯,而是因為好人犯了錯,會反省自己做錯了,而壞人則全部都是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王奶奶家已經搬走了,他們不用了,他們在海城有新房子,給我們用用怎麼了?他們都過的那麼好了,也不在這裡住了,要這麼多房子幹什麼?」

  她針鋒相對地回答,「所以,你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殺人。為了你報仇,別人的命算什麼?」

  吳鑫恆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傻瓜的命一分不值,給我賣命是他們的福氣。」

  這太無恥了!

  但余瑩瑩看著他的樣子,也知道,這人深諳催眠之道,不停地重複給自己洗腦,恐怕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催眠的,畢竟她不是專業的。

  至於這個吊墜,他長時間生活在一起,恐怕對他影響也不會很大。

  這麼聊沒有意義。

  余瑩瑩直接伸手將自己身上的繩子拽了下來,把吳鑫恆牢牢的捆住了。

  吳鑫恆這會兒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可卻還沒氣餒,衝著余瑩瑩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做過什麼?我做過的很多,比你知道的多的多。」

  余瑩瑩淡淡的看著他,他這是想再次催眠自己。

  余瑩瑩沒理他,而是給賀星樓打了電話,賀星樓那頭倒是很快接通了,不過他的聲音非常著急,「瑩瑩?你沒上飛機嗎?已經到了起飛的點了。」

  余瑩瑩就回答他,「我遇到了吳鑫恆,現在抓住了人,我在機場,你在警局嗎?你們最好來人接手一下他。」

  賀星樓是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巧。

  他立刻說,「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余瑩瑩又說,「他在試圖催眠我,你們最好找個專家來,別在路上被他忽悠了。」

  賀星樓一聽就擔心起來,他還不知道吳鑫恆的催眠是有工具的,只知道他非常厲害,連忙說,「你沒事吧。」

  余瑩瑩看了吳鑫恆一眼,「沒事。」

  可這樣賀星樓也不放心,「你手機不要掛,保持通話。」

  余瑩瑩想想也好,就應了。

  等著對話結束,吳鑫恆突然說,「賀星樓吧,你知道嗎?賀星樓從來沒愛過你,你以為他沒談過戀愛嗎?你知道他的初戀是什麼樣子嗎?是宋家的二小姐。白白淨淨文文弱弱,非常讓人有保護欲。你覺得人的喜好會有很大的改變嗎?我告訴你,完全不會的。尤其是,男人天性里,就是喜歡弱小的東西。你從來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余瑩瑩還沒吭聲,就聽到了耳機里賀星樓的聲音,「瑩瑩我沒有。我倆家裡關係,從小一起長大,家長們開玩笑說是娃娃親,其實我倆誰也沒看上誰。她覺得我那會兒不想著繼承家業吊兒郎當,我覺得她表面柔弱內里狼性,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關係。別說談過了,什麼都沒有。」

  余瑩瑩就愣住了。

  她還真沒想到,吳鑫恆有這個作用呢。

  吳鑫恆可不知道余瑩瑩的耳機通的是賀星樓,他正在努力的催眠余瑩瑩。

  催眠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像是余瑩瑩那麼粗暴呢,它需要打開心扉的,那個寶貝就是最好的打開心扉的助力。

  但沒有也可以。

  畢竟他研究多年了。

  只是需要說一些讓人認同的話,譬如在現在,余瑩瑩已經不關心她的爸爸和爺爺了,最關心的就是和賀星樓的感情吧。他就可以找到突破口,慢慢的讓她服從。

  他看著余瑩瑩審視的看著自己,就覺得猜對了,沒有女人不在意這個的。

  他接著說,「他一開始對你,也不過是報恩的心態。因為你救了賀愛聰。你知道什麼時候改變的嗎?」

  他的手輕輕地敲擊著地面,發出了幾不可聞的聲音。也就是余瑩瑩的耳力好,才能聽得到。而那個聲音,似乎和這個東西產生了微弱的共鳴,余瑩瑩能感覺到,那種讓人渾身放鬆的力量更強大了。

  她低頭看了看,那個吊墜在微微的晃動著,這是一種共振,顯然也可以催眠。

  但對她來說,沒有用。

  她只是裝著不知道,看吳鑫恆如何切入。

  吳鑫恆瞧她不吭聲,只當自己說中了余瑩瑩的內心,循循漸入地說道,「是在蔣明生想要讓他出車禍,你救了他之後。他看了視頻監控,發現了你武力強大,他知道自己有危險,所以才把腦筋動到了你身上。如果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他肯定就會僱傭你了,可你是余家的大小姐,你不缺錢,他唯一能夠吸引你的只有婚姻了。」

  余瑩瑩聽見賀星樓在她耳朵里吼了一句,「他放屁!」

  「我的確是看到視頻,覺得你不一樣了,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從賀愛聰的恩人,同時變成了我的恩人!那怎麼會一樣?聽他放屁呢。」

  賀星樓在對面簡直暴躁了,余瑩瑩也是第一次聽到賀星樓的心裡變化。

  不過有趣也只是聽聽,她不是那種患得患失的小女生,她有自己的自信。

  她知道賀星樓是真愛她,還是利用她。

  這點話她是不可能受到影響的。

  她現在關注的是,吳鑫恆催眠的辦法,那個頻率在她心裡慢慢的清晰起來。

  這會兒吳鑫恆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驚慌和憤怒,而是開始興奮的眼睛發亮了,他為自己幹壞事而興奮,「你想想看,他是不是在此之後,開始追你了。《荒野求生》的發布會,他砸了五千萬才讓你去,唐了了的棍子直接飛過來,他撿起棍子那一剎,就是為你做噱頭呢。從此之後,他處處依著你,幫著你。你也是生活在余家的,你爸爸那個白痴就不提了,你爺爺是那種可以隨隨便便五千萬,給人的人嗎?」

  余瑩瑩不吭聲,他就一個勁兒問,「那不是一次性的五千萬,而是偶爾的一次。也就是說,他會在以後,在你身上不知道花多少個五千萬,賀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他那麼精明,你信嗎?余瑩瑩,你信嗎?他只是在投資,在買你的好感。」

  「還有,」他真的是很能講,「所謂的愛家防拐基金,其實壓根不是他想辦的,是你喜歡。還有那些給你拍戲的資源,你以為是真給你嗎?不是的,」他譏諷的笑了,「是為了讓你脫離余家。他是受到家族利益的人,他知道繼承有多厲害,你看你和余新城翻臉的時候,他怎麼辦的?他沒有阻止,而是支持你。你以為是愛你嗎?不過是想讓你沒了後台,更好控制而已。」

  「余瑩瑩,」他的眼睛看著那個石頭,「你徹頭徹尾的受騙了。」

  賀星樓在另一頭已經完全急了,畢竟吳鑫恆是有著強大催眠能力的人,而且他在完全詆毀自己的愛。

  賀星樓直接說,「我不是商品,瑩瑩,我的愛情不會因為想要利用誰而付出。我就是喜歡你。我喜歡你在我有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我喜歡你冷靜果斷睿智,我喜歡你的正義你的不為錢財而折腰,我喜歡你的地方太多了,但絕不是為了我的安危而喜歡!」

  余瑩瑩:……

  她聽得出來,這傢伙真急了,他應該跟很多警察在一起呢,可什麼都敢說了。

  余瑩瑩已經摸透了吳鑫恆的法子,這會兒自然能說話了,開口安撫賀星樓,「我知道的,我信你。」

  吳鑫恆本來還洋洋得意,等著余瑩瑩被催眠呢。結果沒想到,余瑩瑩聽完後不是不敢置信,不是憤怒激動,居然是衝著耳機說了句這樣的話。

  他立刻說,「你在幹什麼?」

  余瑩瑩回答他,「安撫被你污衊的當事人。」

  吳鑫恆原本覺得,自己拿出了最大的本事,可以給余瑩瑩埋下心魔,結果呢,賀星樓居然在電話另一端?!

  這怎麼可能催眠成功!

  這就是現場拆台,這是看他笑話!是最大的侮辱。

  他幾乎暴走了,「好玩嗎?是不是覺得特別好玩?不是被我玩的團團轉的時候了?余瑩瑩!」他突然說,「被拐賣的日子怎麼樣?吳三木的滋味怎麼樣?那個男人孔武有力,你沒少享受吧,賀星樓,你就娶了個爛……」

  他的脖子一下子就被余瑩瑩抓住了。

  可就這樣,他也努力的在笑,他看著余瑩瑩笑,他顯然已經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用盡各種辦法給余家和賀家添堵。

  多下賤都願意。

  他甚至寧願冒著被掐死的危險,猛然拿頭撞向了余瑩瑩,在余瑩瑩閃開的瞬間,衝著她大聲說,「綁架余瑩瑩的人,就是景的人。她在路上就被□□了,否則的話,為什麼她失蹤一個月,卻賣到吳鏊子村才一個星期。哈哈哈,你想想吧,你的女神,她就是……」

  余瑩瑩直接一腳踢了上去,她的力量哪裡是吳鑫恆能夠抗衡的。

  吳鑫恆整個人都騰空而起,然後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一落地,他就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灘的血。

  他還想說話,卻發現五臟六腑都在疼痛,他整個人仿佛都要廢了。

  余瑩瑩這才走到他跟前,慢慢說,「我不動手,不是不敢動手,是想弄清楚點問題,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不需要了。按著我的來就可以了。」

  她拿出了刀子,直接扎在了吳鑫恆的胳膊上,那刀子明明扎的不深,甚至血都沒出多少,吳鑫恆偏偏覺得自己心跳開始加快,整個耳膜都在一鼓一鼓的,急促的喘息讓他沒有幾秒鐘,就生不如死了。

  這是末世專用的審問方法,其實對身體沒什麼大傷害,卻可以藉此分神,讓對方無法集中精力。

  這卻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做完這些,余瑩瑩這才問,「我的拐賣你參與了,是誰下的單?」

  這是抓到唐藝文的關鍵,可吳鑫恆雖然難受至極,怎麼可能回答呢,他搖著頭,「我不會說。」

  余瑩瑩就知道,乾脆換了一種方法,拿起了那塊石頭,在他眼前晃蕩,「這到底是什麼?」

  吳鑫恆看著這東西,即便身體難受,臉上有了痴迷的神色,可還是清醒的,「這是我的寶貝,是老天爺也知道我委屈,給我的庇護。」

  余瑩瑩問,「哪裡來的?」

  他喘息急促地回答,「撿來的,你信嗎」

  余瑩瑩就笑了,「我有什麼不能信的?這樣一個逆天的東西,八成有自己的意志。你覺得是老天爺垂憐你,讓你有了它。說不定,是它看你有機可乘,專門找上了你。你確定你不是被它騙了嗎?」

  這是她學到的,她想錯了,催眠不可能無中生有,吳鑫恆能夠成功,不是因為他真的可以在人的心裡種下惡的種子,而是他可以放大惡的種子。

  也就是說,是唐藝文想綁架她,是余中巍想讓華暖陽去死,是張京愛為了自己願意犧牲賀月升,這一切,都因為他們有惡念。

  余瑩瑩的報仇從來沒錯。

  當然,吳鑫恆也是足夠的可惡。

  而她現在,就在找尋吳鑫恆心中最大的漏洞。

  吳鑫恆狐疑的看著余瑩瑩,余瑩瑩輕輕地晃動著吊墜,循序漸進,「你想想看,劉鑫,你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麼?你表面上要報仇,其實是你不甘心母親的死去,其實你明白的,你母親的去世只是意外,是她不小心滑了腳,掉下了房頂。」

  「你其實更不甘心的,是因為你原本設想的美好生活沒有了。你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你的爸爸去世了,你的媽媽也沒有了,你只能被送到福利院,而這些,如果母親不死去,是不用出現的。即便如此,你在那時也不曾想過報復,因為你試圖跟吳家夫妻搞好關係,你想做他們貼心的兒子,你努力的去營造一個家,你幾乎快成功了,可你的養母懷孕了。」

  說到這裡,吳鑫恆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又激動起來,他掙扎著大口呼吸地說,「是她對不住我,是她!」

  「對,劉鑫,她肯定跟你說過,家裡一個孩子都沒有,我們會對你好的,跟親生的一模一樣。可她卻懷孕了,生了自己的孩子。你不再是家裡的唯一,你付出的一切都沒有得到回報,你太傷心了。」

  余瑩瑩的一隻腳,輕輕的敲打著地面,赫然就是剛才吳鑫恆的頻率。

  只是,她聽得見,吳鑫恆卻聽不到。

  大概因為說中了心事,吳鑫恆變得沒那麼反抗了,他說,「對,她對不住我。我是想好好跟他們相處的,我們相處的很好的。她對我也好,給我做飯洗衣服幫我輔導作業,就跟真正的媽媽一樣,可她很快就變了,她懷孕了,她那麼高興,天天唱歌,那孩子還沒出生,她就買了那麼多小衣服天天洗啊洗,她也不照顧我了,有時候我都吃不上飯。她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可我還是很喜歡她的,我試圖幫助她的。可她不但固執的留下了那個孩子,還帶著他走了,他們不要我了。」

  余瑩瑩淡淡的說,「劉鑫,你覺得你被世界拋棄了。所以才開始決定報復。」

  吳鑫恆不吭聲了。

  余瑩瑩就知道找對方法了,催眠是讓人順從的相信,而不是直接下達命令。

  吳鑫恆的不吭聲,就代表著他打開了心扉。

  「可你沒有報復你的養父母,你只是避而不見,你卻恨拆遷的和美公司,是因為你對你媽的死耿耿於懷。可她明明是意外,而你的表現卻是在推脫責任。你有什麼責任好推脫的?」

  吳鑫恆眼睛裡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余瑩瑩就知道已經找到了根源了,她仔細回想著那位退休警官說過的話,這些都是賀星樓跟她講過的,然後就想到了一個點。

  「那把斧子是你放在那裡的?!」

  果不其然,吳鑫恆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他第一反應是想要掙扎離開,可卻被余瑩瑩死死的綁著,壓根動不了,他開始滿臉猙獰地大聲喊,「不是我,我沒有。」

  余瑩瑩就確定了,「你媽作為母親應該很細心的,你才六歲,斧子這種東西,她肯定用過了會收的好好的,怕你調皮受傷。可那個屋子裡,除了你們倆,沒有別人,只有你。你可能是想幫忙,也可能是做別的,所以你動了斧子,但你沒有把東西放回原處的習慣,你隨手就扔在了那裡,正巧你媽媽掉了下來。」

  「所以……」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吳鑫恆已經整個人茫然失措了。

  他再也不是剛剛那種還敢試圖再次催眠余瑩瑩了,他仿佛一隻大大的充氣假人,看起來很囂張,但一下子被戳破了。

  這個事實,恐怕是他藏了一輩子的,他不能怪罪自己,可又沒有其他的仇人可以代替,所以,余瑩瑩猜測,他是給自己催眠過的,他給自己製造了假想敵,他認為是和美逼的,是余家和顧家不給人活路,他讓自己忘記了間接殺死母親的真相。

  而現在,一切都藏不住了。

  他痛苦抱著自己的腦袋,喊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給我媽幫忙,她太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我忙到一半就去吃飯了,我忘了收回去了,我沒想到這麼巧,我媽就摔在上面了。」

  「我媽不是殺的,我媽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殺了她!」

  可他很快,又否定了這一切,他不敢置信地念叨著,「我媽是我殺的,是我放的斧頭,她就掉在了上面。她明明說過我多少次,不要亂動那麼危險的東西,可我沒有聽,我以為沒事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媽是殺的!」

  余瑩瑩站在那裡,看著他,他嚎啕大哭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和驚慌失措,他想起來了!他不可能原諒自己,因為他是那麼恨讓他失去正常生活的「仇人」,而現在,他知道了,仇人就是他自己。

  他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完全動不了,可還是不停地用頭磕地。

  咚咚咚的聲音,在這個漆黑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響亮。

  余瑩瑩倒是沒管他,他受了傷壓根不會有力氣傷害到自己。只是現在也不好多問了,他的情緒完全不能平靜下來。不過無所謂了,他崩潰了,就無法堅持了。

  這會兒,耳機里賀星樓的聲音傳了過來,「瑩瑩,我們到了,你在哪裡?」

  余瑩瑩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把大概位置報了出來,順便打開了手機手電筒,衝著天空照著。

  這點光並不亮,但在夜裡很管用,很快就聽見了匆匆的腳步聲,余瑩瑩扭頭看,賀星樓和不少警察已經到了不遠處。

  一見她,賀星樓就先仔細檢查了她一遍,發現完全沒事才放心。

  隨後他就給余瑩瑩介紹了一下,「張隊,這個案件的負責人。」

  張隊就衝著余瑩瑩伸出手握了一下,才看向了旁邊的吳鑫恆,「謝謝你,後面的事兒都交給我們吧,我們已經抽調了專業的心理醫生,肯定能撬開他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瞧見了被人帶過來的吳鑫恆。

  他看見他們並沒有反抗,當然他也反抗不了,只是滿臉血的重複一句話,「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位警官太有經驗了,一見他這樣的情況,就知道,這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了,很好審問了。他忍不住就說,「多虧你了,不但幫忙將人抓住了,還徹底撬開了口。」

  他這種常年奮戰在一線的人,從來不說虛的,「他手頭有那些東西,想跑真的太簡單了,我們要抓就難了。而且他常年研究催眠,讓他說實話也難。」

  余瑩瑩就說,「無意中發現的。我想知道一件事,沒問出來呢,我的被拐,我想知道,他扮演了什麼角色,有誰參與其中?麻煩你們了。」

  張隊立刻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余瑩瑩隨後就將那個吊墜交給了張隊,他們帶來了專用的鉛盒,聽說要將這東西上交國家研究,余瑩瑩覺得挺好的,畢竟這種東西在個人手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們帶人走了,賀星樓卻沒走。

  他們原本預定的私人航線是二十三點起飛,這會兒都凌晨一點了,早過了時間。賀星樓幫忙協調了新的航線,這會兒送她去乘飛機。

  路上的時候,賀星樓咳嗽了一聲,問了句,「那什麼,你別信他,我真沒什麼青梅竹馬,也不喜歡什麼柔柔弱弱。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

  余瑩瑩哦了一聲。

  飛機場裡人來人往,他倆還要躲著人群,畢竟余瑩瑩雖然喬裝打扮了,可賀星樓還是挺顯眼的,不能做出任何的額外動作,否則就會有粉絲替余瑩瑩不平的。

  賀星樓只能靠言語,「等你回來了,我能正式去你家吃頓飯嗎?」

  余瑩瑩看他一眼。

  他以為余瑩瑩沒聽懂,就解釋了一下,「就是那種提著禮物正式上門的那種,你懂嗎?不是平時到你家接你吃飯那樣的。是……」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余瑩瑩說,「醜女婿見岳母唄,好啊。我跟我媽說。」

  賀星樓沒想到這麼順利的,一下子就樂了,「好。說好了,那我準備了,明天我去內蒙接你,一起回去啊。」

  這裡不能擁抱的,他高興的要跳了起來,卻又不能過來,只能衝著余瑩瑩傻笑。

  那頭飛機要開了,余瑩瑩一步一回頭,一步一回頭,步步都能看到他衝著自己一直的樂,沒忍住,最後一次扭回頭的時候,余瑩瑩也笑了起來。

  真好啊。

  好日子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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