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瑩瑩伸出手,「起來吧。閱讀」
賀星樓就抓住了她的手站了起來,然後給下面的人打電話,「搞定了,你們上來吧,吳老三人不少。」
他說到這裡,余瑩瑩報了個數,「十二個人。」
賀星樓就跟底下的人重複了一邊,「十二個人。」
等著掛了電話,余瑩瑩才說他,「你這太危險了。你瞧瞧這個!」
她說著,直接就把自己身上背的那把槍摘了下來,扔給了賀星樓。賀星樓也是見過點世面的,可這東西入手,還嚇了他一跳。
□□M82A1,西方標配的□□。
這東西殺傷力特別大,別說把人爆頭了,子彈合適,連裝甲車都沒問題。
拿了這東西,可見對方多麼想讓他死。當然,也可以說明,「景」的組織到底有多龐大,居然有這樣的火力。
余瑩瑩把槍扔給他後,直接進了後面的灌木叢,從裡面拽出了個已經昏迷的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扔在地上才說,「這人也有兩把刷子,絕對受過專業訓練。」
她這才說了心裡話,「太危險了。」
余瑩瑩這口氣里,顯然帶著對他這個決定的不滿意。
賀星樓就笑了笑,一邊把槍遞給了余瑩瑩,和平年代的國人,真沒用過這東西,在手裡放著都不知道該怎麼拿,一邊解釋,「沒辦法。我知道,我們大張旗鼓的去查吳鑫恆的過去,如果他就是景的負責人,他不會放過我的。」
「可他那人,天性喜歡在幕後行動,而如今蔣明生已經關進去了,唯一有目標對付我的就是張京愛,他給張京愛看了我爸媽設立的一部分遺囑,那上面愛聰只有10%的股份。張京愛受了刺激,肯定是要動手的。」
「當然,」賀星樓分析說,「我猜她也被催眠了,否則,不可能這麼急。如今看,綁架的人手準備充分,應該是吳鑫恆早就準備好的,張京愛就是個工具人而已。」
余瑩瑩點點頭,「這波人要想聚起來,的確不是匆忙就能湊起來的。」
「我猜到了,但其實,即便到這裡,我也可以完全交給警方。你不知道,從上次我出車禍之後,我就已經準備好了爸媽和愛聰的替身,只要我安全替換,全家人沒有任何危險。張京愛就可以落網,但我不甘心。」
「我想讓她承認,她殺了我哥哥。」
就是這個理由,讓余瑩瑩沒辦法拒絕這個危險的局,連夜趕了過來。
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賀星樓這個險冒的對。
當年吳鑫恆和張京愛,真的做了一起只要不說就沒法發現的命案——賀月升死於心臟病發作加車禍,賀家當年不是沒懷疑過,不是沒請人仔細查過,可當時暴雨大風天氣,賀星樓視線受損,他是先著急犯了心臟病再出了車禍,或者是出了車禍著急又犯了心臟病,都是可以解釋的通的。
毫無痕跡。
沒有人可以說,這是有預謀的,這是有問題的。
所以,這些年,賀家才會相信那真的是一場意外。
也因為這個,張京愛即便這次被捕了,也只會承認,她預謀綁架自己的兒子,最多經過這些人的供述,再來一個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但賀月升的事兒,是完全不可能承認的。
賀星樓怎麼可能同意呢?
因此,這個案子明明就可以完全交給警方處理的,但賀星樓還是決定自己來。
前天晚上賀星樓就把計劃跟余瑩瑩說了——張京愛敢弄死他的原因就是,賀愛聰是賀家人,而且母子情緣這是一輩子都脫不開的關係。
借著這份關係,她可以間接繼承賀家。
與其說是賀愛聰對這份遺囑不滿意,不如說是她對這份遺囑不滿意。
但如果賀愛聰沒了呢?
那就等於一切都沒了,張京愛籌謀了那麼多年,滿懷希望卻落了空,她又不是那種老謀深算的老狐狸,肯定情緒波動非常大的。
這就是引誘她說出賀月升死亡真相的最好機會。
余瑩瑩一聽就知道這中間有多危險,吳鑫恆的人沒有廢物,賀星樓的人雖然也不錯,但太正了,比起那些老油子,少了很多詭計多端,最多就是打平。
這樣一場戲,如果沒有一個可以肯定穩操勝券的人在場,其實是極不安全的。
只要有一個人放個冷槍,賀星樓就可能沒命!
所以她才堅持過來了,方法也很簡單,正好跋涉了五天半,終於找到了國道旁的一家小飯店,余瑩瑩和導演商量後,就謊稱睡覺去了,其實是偷偷坐著私人飛機趕過來的。
還好,她來了。
捏著手裡的M82A1,這哪裡是賀星樓的人能夠搞定的?
不過,余瑩瑩看著賀星樓,那張臉上雖然沒有雀躍,畢竟沉冤得雪雖然高興,可也是一個命案,誰也笑不出來。但眼睛卻是亮的。
余瑩瑩就說不出他什麼來了。
她也為賀星樓高興。
就像是她說什麼也要將母親從精神病院救出來一樣,她理解賀星樓想要給哥哥沉冤得雪的心情。
她扔了捆繩子給賀星樓,「知道你厲害了,綁人吧。」
賀星樓接了過來,跟著余瑩瑩將人都捆綁了起來,等著忙完了,山下的人還沒上來,他就湊在余瑩瑩身邊說,「瑩瑩謝謝你。」
余瑩瑩就說,「請我來不客氣,這會兒倒是客氣了。」
賀星樓顯然因為哥哥的事兒,這會兒心情放鬆了很多,說話都跟剛剛不一樣了,「那我們這配合算是默契吧。」
余瑩瑩剛想點頭,就聽見他後面那句話,「天生一對?」
余瑩瑩就把頭扭了過去,夜裡黑漆漆的,這塊即便有著手電筒,也不是很亮,就瞧見一臉血污的衝著她笑,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余瑩瑩:……
余瑩瑩這才想起來,剛剛賀星樓捏碎了一袋血漿,這大概是濺上的,他絲毫不知道。
若是別的小姑娘看著肯定得嚇壞了,余瑩瑩倒還好。
她其實去末世的時候,也才二十歲啊,哪個小姑娘不懷春啊,有時候大家集體打敗了喪屍潮,有伴侶的人就會超級興奮有成就感。
在那種環境下,人們能做到事情比現在要狂放多了。
譬如,將伴侶高高的舉起來,譬如,帶著一身血污擁吻,當然甚至還有直接去車上親密交流的。
她開始覺得,你們都不愛乾淨啊,好髒啊,怎麼親的下去。
可後來時間長了,孤單一人闖蕩,受傷了沒人疼,勝利了沒人一起慶祝,她就不嫌棄了,而是羨慕。
所以……賀星樓這樣子,她看著還挺可愛的,伸手就勾住了賀星樓的下巴,低頭就親了一口,「天生一對。」
賀星樓都沒想到,余瑩瑩在這裡親他!
這可是案發現場,這裡還躺著十二個人呢,其中不少還醒著呢。
最重要的是,這不是他該幹的事兒嗎?
吳老三也不是個東西,都這種情況了,不擔心自己以後怎麼樣,居然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還衝著賀星樓說呢,「你還是個男人嗎?居然讓女人斷後,還讓女人主動親了。」
余瑩瑩扭頭就想收拾他,結果賀星樓早動手了,將他的繩子直接扔到了樹上,然後幾下就把人吊了起來。
吳老三隻瞧見賀星樓穿著襯衫,文質彬彬,哪裡想到他還有這功夫,只能倒吊著在空中後悔去了。
倒是賀星樓,一套動作做下來,覺得自己超帥的,還趁機低頭偷親了余瑩瑩一口,收穫了余瑩瑩一張驚訝的俏臉。
一直到山下的人上來,他都保持著這種愉悅的感覺。
交接後,他們就下了山。
這會兒都快半夜了,余瑩瑩那裡還有一天的直播,她已經缺席了半個下午,肯定不能再缺席,所以下了山,也沒回京城,而是直接要去飛機場。
賀星樓倒是想送,可那頭還有張京愛和吳鑫恆的事兒,他卻脫不了身,只能目送著余瑩瑩上車離開了。
坐到車裡,他才嚴肅地章程說,「張京愛怎麼樣了,吳鑫恆那邊有動靜了嗎?」
「張京愛已經被捕了,吳鑫恆那邊也在行動,目前還沒消息。」章程一邊說,一邊遞了一包濕巾過來,賀星樓很不解的看他一眼,不過還是接過來,抽出一張擦了擦手。
章程瞧見他又放下了,只能提醒了一句,「董事長,臉……臉上。」
賀星樓問了句,「怎麼了?」
章程只當他不知道,就把手機開了自拍模式遞過去了,賀星樓拿過來一看,就瞧見了手機里那個烏漆嘛黑帶著血印的人。
他都愣了。
不敢置信的放下又拿起來照了自己好幾次,然後面無表情的撕開紙巾開始擦臉。
就這模樣,還跟瑩瑩說天生一對?
他記得剛剛是開著手電筒的,瑩瑩肯定看見了?
賀星樓現在一想,就覺得丟人,太丟人了。
只是擦著擦著,他的手就停下來了,他想起了件事兒,都這樣了,瑩瑩可是主動親他的,沒有一絲猶豫,看樣子還挺高興的,自己回親,她也沒有一點拒絕。
這……這如果不是真的特別喜歡,哪個女生受得了啊?
賀星樓猛然間,就覺得心情嗖的一下,又從山谷到了山峰了,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笑出了聲,伸手就衝著章程說,「手機給我。」
章程在旁邊感覺自己也在坐過山車呢。
開始的時候,他家老闆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對,直接透過了那層血污,都能感覺到的難看。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比西北分公司出事的時候還難看。
他有點覺得,跟自己的手機有關係。
仿佛是他點燃的。
他就想撤了。
可這不過三秒鐘,居然又好了,他也不敢多問,立刻拿了手機給賀星樓,賀星樓照著鏡頭慢慢擦臉,邊擦邊想到余瑩瑩低頭主動親他,沒忍住嘴角又起來了。
章程實在是猜不透,乾脆不猜了。
車子很快到了警局,他們一停下,不少幹警就過來幫忙,將吳老三那群人押了進去。賀星樓帶著章程也跟了進去,他是原告加證人,是必須要做筆錄的。更何況,他還想知道,吳鑫恆那邊的抓捕情況。
——對的,他早就舉報了吳鑫恆利用催眠犯罪的情況。前兩次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吳鑫恆只是來派出所走了一趟,但其實對他一直在監控中,這次抓捕張京愛,吳鑫恆自然也要被問詢的。
賀星樓一進去,就有人帶著他往問詢室走,這會兒警局裡超級忙碌,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工作者,他邊走邊看著,就這時,卻發現有人步子都跟飛了起來一樣,從樓梯上沖了下來。
有人叫了旁邊的一個人,「王隊呢,吳鑫恆用了替身,他跑了。」
余瑩瑩坐著車很快就到了飛機場。
因為是偷偷跑出來的,所以她車上就換了裝,不但帶了個短髮的假髮,還戴了口罩棒球帽,穿上了從來都不穿的嘻哈運動風的衣服。
到了地方,她就跟普通人一樣,自己背著小背包,一路上往入口走去。這會兒都深夜了,人並不多,所以也沒人注意她。
結果走到一半,就聽見有個小姑娘喊了一聲,「你碰我幹什麼呀。」
因為是女孩喊的,余瑩瑩很自然就去看了一眼,怕大半夜的女孩子遇到了鹹豬手之類的。結果就瞧見不遠處的兩個人。
一個是個長得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推著個大的行李箱,這會兒行李箱已經倒在了地上。對面是個跟余瑩瑩打扮差不多的男生吧?一米七五的個子,穿著嘻哈衣服,戴著口罩和棒球帽。
他顯然有急事,一瞧這情況就說了句,「不是故意的。」
然後就蹲下,替女孩將行李箱扶了起來,「不好意思,我趕飛機。」
說完,就想走。
結果卻被女孩擋住了,「你別走,我行李箱摔壞了。」她指了指,余瑩瑩離著不遠,也能看出來,有一個角完全磕下去了,挺明顯的。
男人顯然也沒想到,直接說,「多少錢,我賠你。」
女孩挺不願意的,「這是我偶像簽名的,你賠得了嗎?這麼寬的路,你走路為什麼不看一眼啊。我又沒擋路。這是我最喜歡的,你怎麼賠我啊。」
余瑩瑩看到這兒就沒興趣了,這女孩一看就不會吃虧,男人似乎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飛機是預約的航線,定了時間的,她就往裡走去。
不過邊走,她還是邊豎著耳朵,聽聽怎麼解決的。
可走了兩步,她就停了下來,男人說,「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把這個賠給你?」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女孩居然沒反對,說了句好。
她就超好奇的,結果扭頭一看,正瞧見男人收回了胸口的鏈子,女孩明明什麼都沒拿到,卻一副沒事了的樣子,扭頭就推著箱子高高興興地往入口走。
而男人嘴角,則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這個笑容一閃而過,然後他迅速向前跑去。
余瑩瑩就想到了一個人,她走過去攔住女孩問了一嘴,「他給你什麼了?」
女孩陡然愣了一下,然後低頭掏了一下口袋,很迷茫的對余瑩瑩說,「我不知道,好像給了,我不知道。」
余瑩瑩立時就確定了,那是催眠。
這個時間段,有這麼厲害的催眠手段的人,需要偽裝,還趕時間的人,除了吳鑫恆還有誰?
她扭頭就衝著吳鑫恆追了過去。
吳鑫恆顯然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壓根不會覺得女孩會反應過來,所以行進速度雖然快,但為了不引人注意,還是在範圍之內的。
余瑩瑩的速度本來就快,沒幾步就看見他了。
她立刻衝著吳鑫恆跑過去,想要追上他。哪裡想到,後面的女孩糊塗了幾秒鐘後,終於被回過神來了,扭頭就衝著吳鑫恆喊了一句,「騙子!抓騙子啊!」
她的聲音本來就大,而且很尖銳,又是生氣的時候怒吼出來的,吳鑫恆自然聽到了,然後扭頭看了一眼。
就瞧見那個女孩衝著余瑩瑩說,「小姐姐,你幫我抓住他啊。」
吳鑫恆立時看向了余瑩瑩。
吳鑫恆對余家和賀家都恨意連綿,余瑩瑩是他動手拐賣的,怎麼可能不認識。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幾乎立刻拔腿就跑。
余瑩瑩原本就有八分認定是他,這會兒一個對視,再加上他看到自己的反應,也確定了,連忙追了上去。
吳鑫恆顯然身體素質不錯,他全力跑起來速度並不慢。
但比之餘瑩瑩卻差遠了,她在跑了兩步後,瞧見這塊並沒人,一個騰躍,直接滑了出去,直奔了吳鑫恆,眼見就要抓住他了。
吳鑫恆自然是知道余瑩瑩速度的,他頓時一個扭身,就跟余瑩瑩錯過了,然後手中一抓,就把一個從大廳里衝出來的,不過七八歲的小男孩抓到了手中。
不知何時,他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把不過手指長的小刀,抵著小男孩的脖子,衝著余瑩瑩說,「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余瑩瑩本來是折回來準備抓他的,見狀也只能收了腳,跟他保持了三米遠的距離。
小男孩顯然嚇壞了,幾乎立刻開始尖叫哭泣起來,「放開我,救命啊。」吳鑫恆冷血的很,明明是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男孩子,他卻直接把刀往裡推送了半厘米,瞬間,小男孩脖子上的血就流出來了,男孩嚇得立刻閉了嘴,可整個人卻開始發抖。
顯然是嚇壞了。
跟著孩子出來的家長已經開始哭了,「你放了他啊,求求你別傷害他,他還是個孩子!」
吳鑫恆壓根不理,而是看著余瑩瑩,「我知道你厲害,可以飛刀扔過來直接殺了我,或者打掉我的匕首,但你確定,不會傷害他嗎?」
余瑩瑩沒靠近,可也沒往前,她現在知道吳鑫恆的想法,這人手中肯定有什麼東西,就在他的鏈子上,他剛剛給那個女孩看了一眼,對方就聽話了。她猜測,這就是讓他的催眠能這麼厲害的關鍵。
這一點都不科學。
但余瑩瑩都能從末世回來,有什麼她都不奇怪了。
有了這個東西,他可以隨便登上飛機,也可以讓飛機開到他任何想去的地方。所以,他才可以這麼肆意妄為的收拾余家和賀家,因為他有的是後路,他什麼也不怕。
她看了那個男孩脖子一眼,吳鑫恆沒有同情心的,此刻男孩的血還在流,男孩臉色都開始蒼白起來,他為了怕余瑩瑩有可乘之機,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
吳鑫恆還說,「我只告訴你,你敢動手他必死,我走不走不知道,但你逃脫不了。」他扭頭就看向了小男孩的家人,「讓她交出身上的武器,把她綁起來。」他隨手從背包里拽出了一根繩子扔在地上,「用這個,綁緊了,否則……」他的匕首又用力了一些。男孩子忍不住,疼的嘶嘶的哭了起來,可又不敢大聲,整個人都在顫抖。
男孩子的媽媽和奶奶那裡看得下去啊,立刻扭頭看向了余瑩瑩,「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恩怨,你救救我兒子好不好,求你了,我謝謝你!」
說著,她們就撲了過來。
這樣的人,余瑩瑩一個可以打無數個,可她不過躲了一下,吳鑫恆手裡的匕首就再次往裡扎了一分,男孩子幾乎疼的渾身都在哆嗦,眼見再往前,這孩子就有危險了,余瑩瑩只能停了下來。
她們將她往沒人的角落拽了拽,把她的背包拿走了,又把她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因為要坐飛機,所以余瑩瑩身上除了幾個石子沒什麼東西,所以也摸出什麼來。
余瑩瑩告訴他們,「他不會放過孩子的。」
可是沒有用的,她們壓根不聽,很快拿起那根繩子,往余瑩瑩身上招呼。吳鑫恆顯然是很有捆綁經驗的,指揮著他們在余瑩瑩身上綁了個牛勁結。
這種繩扣越拽越緊,很難掙脫開的。
等到確定他們將余瑩瑩綁緊了,吳鑫恆終於滿意了,他果不其然,用空著的那隻手掏出了胸口的鏈子,余瑩瑩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吊墜。
那是塊黑色石頭,也就鴿子蛋大小,吳鑫恆拿著在眾人面前晃了一圈,「所有人都不會傷害我。」余瑩瑩餘光里,男孩子和他的家人,立刻表情就平緩了下來,她也就跟著學出平緩的表情。
吳鑫恆看到這個場景,才鬆開那個男孩,衝著他們一家說,「忘記這一切,你們從來沒有見過我,最快速度離開吧。」
說完,他們就跟沒看見吳鑫恆和余瑩瑩一樣,男孩仿佛沒有受傷一樣,很自然的說說笑笑,一家三口走開了。
吳鑫恆這才扭頭看向了余瑩瑩,拿著那塊小石頭在她眼前一邊晃,一邊說,「你今天沒有見過我,閉上眼睡一覺吧,一覺到天亮。醒來後,你將會記得三件事:一、你和賀星樓不是一類人,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二、你討厭余新城,你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三、你是個怪物,沒人喜歡你,你也不喜歡自己,你厭棄這樣的自己,死亡才是解脫。」
他說著,就忍不住為自己的殘忍笑了起來。
可就這時候,一隻手突然捏住了他的脖子。
吳鑫恆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余瑩瑩,卻發現余瑩瑩臉上哪裡有茫然的表情,她的目光清明,顯然並沒有被催眠。
吳鑫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即便嗓子被捏住了,很難說話,他也忍不住掙扎著問出來,「你……你為什麼沒事?」
為什麼沒事?這東西應該是一種輻射,余瑩瑩能感覺到,被它照耀的時候那種暖洋洋的感覺,仿佛整個身心都卸去了防備,任由吳鑫恆的話自由出入腦海。
但余瑩瑩與普通人不同的是,她在末世精神已經練得極為龐大堅韌,她有足夠自制力,可以驅逐這種潛入的意識。
但余瑩瑩並沒有跟他解釋的想法,她只是伸出了空閒的手,將那個吊墜拿了過來,看了一眼說,「這就是你賴以催眠的東西,能夠讓那麼多人無辜死亡的元兇。你就是用剛才的方法,讓社團景的13人死於非命。讓張京愛殺了賀月升。」
其實還有,上輩子讓余中巍逼死了她媽媽,讓自己抑鬱自殺。
如果沒有剛剛他說的第三點的話,余瑩瑩都不會想到,上輩子的事情,也是有關的。
但顯然,吳鑫恆是不會承認的,「你亂說什麼?」
「不承認也沒關係。」余瑩瑩拿出了那塊石頭,在吳鑫恆面前晃著說,「你以為就你會嗎?我也會的。我也要求你三點:一是將你做過的壞事,一點都不保留的,告訴警方。二是你接受死刑,不上訴。三是你要認同,你母親的死是意外,你們的拆遷索求本就是錯誤的,沒有人欠你們。」
吳鑫恆哪裡想到,余瑩瑩居然想要用這東西催眠他?尤其是,她說出的那三點,他一條都不能接受,一條比一條不能接受!
「不!」他直接掙扎著喊出來,「我沒有錯,我不要死,我媽媽沒有錯,是你們害了他。你們余家和顧家都是活該!我們沒有錯!是你們逼我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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