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安瑾楓這麼說著,長公主便也歇了心思。
這場踏雪宴,就這樣結束了,事後也不曾聽到長公主府有什麼消息傳出來,顯然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郡王妃人選。
其他貴女們惦記的除了長公主府挑選郡王妃的事情,還有的,便是那日納蘭嫣然答應她們會做的精巧的胭脂盒。
姚蓮芸回去之後,也不忘告訴姚錦芸,雲染初的胭脂裝在一個精緻的金核桃里。
聽完姚蓮芸的描述,姚錦芸冷笑一聲,「怕什麼,以洛水閣的名聲,哪裡會怕她一個剛開的鋪子?」
放下手中的東西,姚錦芸看著自己的二姐,「更何況,我已經讓人放出消息了,她雲染初一個大夫,不開醫館卻開胭脂鋪子,不就是想要斂財麼?」
說完,她還笑了起來,「你剛才說她那胭脂要二兩銀子,更是坐實了這個傳言。」
不用想也知道,最多是那些貴女們會給雲染初面子,勉強買上一盒胭脂罷了,可要跟洛水閣比?
呵,她拿什麼比?
見姚錦芸這麼有信心,姚蓮芸也就不多說了。
她的三妹,得姑母姚貴妃看重,在家中就越發張揚,甚至可以說是說一不二了。
雖然她覺得此事還是應該謹慎一些為好,但姚錦芸不說,她也就懶得再勸,免得被姚錦芸罵。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景郁也越來越忙,每日都是早出晚歸的,顯然勒秋已經對天順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雲染初也不比景郁輕鬆多少,鋪子馬上就要開張,她還要跟崔氏那邊商量其他款式的胭脂盒如何編制。
終於,到了雲染初的胭脂鋪子開業的日子。
那些心心念念著精緻胭脂盒的貴女們一早就往南大街這邊來了,原本還擔心這邊破破爛爛,有失她們的身份。
可等到站在南大街的街口,看到那顯眼的三層小樓,她們就明白了納蘭嫣然說的那句話。
「只要你們到了南大街,就知道哪間鋪子是雲染初的了。」
不用想,那獨一無二的三層小樓,就是雲染初的胭脂鋪子云煙閣了。
大家一起往南大街裡面走去,倒是惹得街口的那些鋪子裡的人紛紛朝外張望著。
「早就聽說裡面那家胭脂鋪子換了東家,原本還覺得她這麼折騰改建,就是白往裡面砸銀子,可你們看看來的這些貴女們,我瞧著是有得賺了!」
「說的簡單,她跟洛水閣打賭可是賭了三個月呢!」
「說的也是哦,今天開張來的人是多,誰知道往後怎麼樣?」
「看著唄,反正咱們平日裡也沒什麼事情,正好能看個樂子。」
那人說著,甚至還端出一大海碗的瓜子,跟幾個相鄰的掌柜們分著嗑起瓜子來了。
貴女們一進門,就看到已經換了衣裳的崔氏和田嬌嬌母女兩個。
看到有人進來,田嬌嬌馬上就迎了上去,「姑娘安!不知想要看點什麼?咱們雲煙閣的胭脂水粉都添加了草藥,可以護膚養膚,裝胭脂的盒子也有不少花樣,姑娘可要瞧瞧?」
這幾日她沒有別的事情,光在練嘴皮子了,誓要做雲染初鋪子裡最會賣胭脂的那個!
原本這鋪子的小二,如今也搖身一變成了掌柜。
他身形清瘦,但是穿起掌柜的長袍來,倒也有幾分俊俏,比起何掌柜來,更能讓女子側目。
這會兒他也在幫著招呼人,被他招待的貴女臉色泛紅,含羞帶怯的看著他,可他卻渾然不知,還在用心的介紹著胭脂水粉。
之前貴女們跟納蘭嫣然說過的那些花樣的胭脂盒,都被做了出來,她們看著高興極了,簡直是愛不釋手,很快就付了銀子,有的還買了不止一個。
姚錦芸雖然對洛水閣有信心,但今日畢竟是雲煙閣開張的日子,她自然也讓人過來打探情況來了。
何掌柜也坐在洛水閣里,等著雲煙閣那邊回信兒呢。
他喝了一口茶,抬頭看著洛水閣的鋪面里,眉頭微微皺起,「今日怎麼人這麼少?」
「掌柜的,雲煙閣今日開張呢,估計都去看熱鬧了。」
一旁的小二說著,注意著何掌柜的表情,「不過也就是湊個熱鬧罷了,這整個盛都,還有哪家胭脂鋪子能比得過咱們洛水閣啊!明日肯定還會回來的買咱們家的東西!」
見到何掌柜緩和下來的臉色,小二才鬆了一口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高高懸掛在天上的太陽,也漸漸的西斜,刺眼的陽光緩和成了橘黃的顏色,給整個街道都染上了暖意。
雲染初看了看時辰,跟掌柜徐進說了一聲,就開始往外趕人了。
「各位姑娘,真是對不住,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要休息了!」徐進笑眯眯的開口說著。
那些挑選東西的客人哪裡見過這麼早就關門的鋪子啊,一個個都愣住了。
「這麼早就關門嗎?」有人不滿的開口說道。
徐進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話語,微笑著看向那提問的姑娘,「實在是抱歉,咱們這兒是南大街,不比東街有衙役巡邏,為了各位姑娘的安全,還是儘早回家的好。」
他說的有理有據,加上態度溫和,面帶笑容,倒顯得剛才問話的姑娘咄咄逼人了。
那姑娘臉色一紅,「抱歉,我不知道,掌柜的竟是為了我們才這麼早關門的。」
「無妨,姑娘想要挑選東西,自然希望我們能晚些再關門,我理解的。」徐進好脾氣的說著,抬眼看向屋裡的人,「各位若是還沒有選到心儀的東西,不放明日早些過來。」
等到關上了雲煙閣的大門,剛才還精神飽滿,臉上帶笑的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一個個要多垮有多垮。
不說從沒賣過東西的崔氏和田嬌嬌母女兩個了,就連先前做小二的徐進,這會兒也幾乎是拖著腳步回到櫃檯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就癱在了上面。
「真是累死我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小二,我還沒這麼累過!」
聽著他的話,一旁的納蘭嫣然輕笑一聲,「那只能說明,你以前做事的鋪子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