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皇上和徐貴妃都在等著陳念邦進宮,御醫也已經在旁等候了。
想到最近已經在雲染初和南安王妃這邊栽過跟頭了,徐老爺子就有些不放心。
等了許久,終於見到李進全進殿稟報,「皇上,徐尚書徐統領還有南安王妃一起帶著陳小將軍來了。」
「快宣!」皇上的語氣有些著急,眼睛也直直的盯著外面,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一旁的徐貴妃一瞧,臉就黑了大半,可礙於其他人在場,她也不好發作。
等到他們進來,不等行禮,皇上就直接讓御醫去給陳念邦診治去了。
他看向南安王妃,「陳小將軍這一路顛簸,受苦了。」
南安王妃冷冰冰的看著徐沐庭,「是啊,我兒受苦了,不像徐統領,快馬加鞭的提前回京過舒坦日子。」
一聽這話,徐沐庭也沒了好臉色,「南安王妃此言差矣,我雖是因為有人假冒陳小將軍之事回京,可這些日子,不也因為王妃的原因,被押入天牢麼?」
「怎麼是本妃的原因呢?」南安王妃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徐貴妃,「送徐統領入天牢的提議,可是徐貴妃提的啊。」
聽著他們又吵了起來,皇上一個頭兩個大,偏偏還不能一走了之。
他咳嗽一聲,「好了,都少說兩句吧!」
這兩人這才都閉了嘴。
安靜了沒一會兒,徐敏盛跟徐貴妃互相遞了個眼神,徐貴妃這便開口道,「沐庭一直說護送的人不是陳小將軍,為了這事兒還在天牢待了好幾天。」
說著,她就看向了南安王妃,「若是等下御醫驗明正身,當真如沐庭所說,南安王妃你待如何?」
「我?」南安王妃一臉疑惑的看著徐貴妃,似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徐貴妃笑了笑,「若是沐庭所說非虛,那入天牢便是無妄之災,雖然這是本宮提議的,可到底也是為了王妃你,所以……」
她說著,頓了頓,看著南安王妃的眼神也陰毒了起來,「所以到時候還要辛苦王妃,也感受一下沐庭這幾日受的苦,免得你覺得沐庭提前回京過的是舒服日子。」
南安王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徐貴妃,她是怎麼能理直氣壯的這麼要求的?
一旁的皇上聽到這話,也覺得不合理,他皺著眉頭看向徐貴妃,「你今日是怎麼回事?」
「皇上,臣妾只是覺得沐庭這孩子太委屈了……」徐貴妃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安王妃打斷,「委屈?等御醫給了結論再委屈也不遲!」
「王妃還是不要這般咄咄逼人的好。」一旁的徐敏盛也忍不住開口道,「省的一會兒御醫宣布結果,惹得王妃難堪。」
她會難堪?
真是笑話!
瞥了一眼屋內的幾人,徐沐庭胸有成竹,徐敏盛不懷好意,徐貴妃滿心期待……
呵,徐家人,還真是有意思。
見南安王妃不說話,他們還以為她已經認命了,徐貴妃甚至想要多說幾句嘲諷嘲諷。
偏偏皇上冷聲開口了,「是嫌御醫診脈不夠吵嗎?」
這次的聲音比之前更冷了幾分,顯然是真的生氣了,幾個人都安分了下來,再不敢出聲,只等著進了內室診斷的御醫出來。
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御醫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南安王妃第一時間湊了上去,神情焦急,「盧醫正,念邦他怎麼樣了?」
盧醫正抬頭看了南安王妃一眼,臉色難看。
見他不說話,南安王妃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這瞧著不像好事。
也怪她,一直沒顧得上找雲染初問問情況,現在兩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盧醫正,有什麼就說什麼,可是那裡面躺著的人,並非是陳念邦陳小將軍?」徐貴妃開口問道,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來。
皇上也看了過來,「盧醫正,到底是怎麼了?」
盧醫正看了南安王妃一眼,這才走到皇上面前行禮,「回皇上的話,陳小將軍內傷外傷都很嚴重,再加上回京一路奔波,傷勢更嚴重了,但這不算什麼,更嚴重的是……」
聽到這裡,南安王妃差點就要站不住了,她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神色冷靜的看著盧醫正,「更嚴重的是什麼?」
「更嚴重的是,陳小將軍中了毒,老臣才疏學淺,並無解毒之法……」
盧醫正這話才說出口,就被徐沐庭打斷,「盧醫正,你可曾查驗清楚了?躺著的那人真的是陳小將軍嗎?」
「徐統領此話何意?」盧醫正疑惑的看向他,「這陳小將軍當年還是老臣的夫人去給王妃接生的,後腰有一塊銅錢大小的胎記,當年的醫案可還留著呢,若是徐統領不信,大可去查驗!」
一聽這話,徐沐庭還真要進去查看,才走一步,就被南安王妃攔住了去路。
「裡面躺著的就是我兒念邦,徐統領玩忽職守,丟下我兒自己回京,你可想好,要怎麼給我南安王府交代了嗎?」
她說完,又轉頭看向徐貴妃,「事已至此,貴妃娘娘還認為,徐統領委屈嗎?」
「若是徐統領委屈的話,那我兒念邦的委屈,又要跟誰說,請誰來做主呢!」
南安王妃一聲比一聲高,怒意也一句比一句強,這話一說完,徐家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皇上嫌惡的看了一眼他們,這才看向南安王妃,「這個主,朕給你做!」
說罷,他看著徐沐庭,「徐統領如此懈怠,怕是難以擔任禁衛軍統領之職,不如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
「皇上?」徐沐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見他還想要說什麼,皇上已經不耐煩了起來,「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滿嗎?陳小將軍現在可是身受重傷,又中劇毒,朕不過是罷了你的官。」
說著,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徐敏盛,「若是不願在家裡思過,那去天牢思過也是一樣!」
徐敏盛忙拉住徐沐庭,朝著皇上下跪行禮,「謝皇上隆恩!」
說著,還拉了一把徐沐庭,他這才不情不願的下跪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