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枝慌忙捂住嘴,好像自己是一不小心說漏了一樣。
她看向靜安公主,臉上的笑十分勉強,「公主聽錯了,姐姐和景郁皇子是兩情相悅的。」
可靜安公主哪裡願意聽這個,當即就起身離開三皇子府,想要找雲染初算帳了。
要不是雲染初橫插一槓子,景郁要娶的人就是自己了!
看看景郁現在,成了婚還住在將軍府,就是個倒插門女婿嘛!
之前還聽說他差點沒打得過將軍府的武俾,就連跟雲行止下棋,也是沒一會兒就輸了。
說他是個草包,靜安公主第一個不同意!
一定是雲將軍府欺人太甚,故意給他下馬威,給他難堪的!
還不知道景郁現在在將軍府過的什麼苦日子呢,她必須去救他!
也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才會有之後她惹出來的那些事情。
被景郁和雲染初氣的跑走,靜安公主倒是沒忘讓人帶青竹去青雲館治傷。
等到她回到三皇子府的時候,周彥安已經回來了。
看到靜安公主滿臉怒氣,身邊的青竹手上又纏著紗布,周彥安眉頭皺了皺,「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靜安公主的火氣可就竄上來了。
她瞪了周彥安一眼,「三哥你還問我?你不如去問問你那位好皇子妃,她是怎麼算計我的!」
一聽這話,周彥安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你說雲棲枝?」
「除了她,還有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算計我?」靜安公主說著,大步走了進去,毫不顧忌的大喊,「雲棲枝!你給本宮出來!」
看著走在前面的靜安公主,周彥安的眉頭皺的死緊。
他喊了青竹過來,仔細的問清楚了情況,這才黑著一張臉跟著靜安公主進了前廳。
不一會兒雲棲枝就出來了,她臉上掛著笑,一副小意溫柔的模樣湊到了周彥安的身邊。
「彥安哥哥你回來了,公主早上來過一趟,但是您不在府上,她就離開了。」說著,她又看向靜安公主,「這回倒是巧了,公主您跟彥安哥哥一起回來了。」
靜安公主嫌棄的打量了雲棲枝一眼,「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你是沒有骨頭嗎!」
依偎在周彥安身上的雲棲枝臉色僵了一瞬,貼著的身子也站直了一些,聲音委屈,「彥安哥哥,我……」
一聽她的聲調,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話了。
周彥安不耐煩的打斷她,「行了,你為什麼要跟靜安說雲染初和景郁的事情?」
雲棲枝看向靜安公主,只見對方高揚著下巴,一臉得意的看著她。
「這,這也是順嘴這麼一說而已,我能嫁給彥安哥哥,是三生有幸,姐姐也跟她喜歡的景郁皇子成婚,這也是好事兒啊。「
說著,她笑的一臉溫柔,看向靜安公主道,「我跟公主說這些,也是希望公主將來能找到一個疼愛你的駙馬。」
靜安公主臉色一變,「你根本就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景郁他是被迫的!」
「蒼天作證,我怎麼會這麼說呢!」雲棲枝說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姐姐和景郁皇子,是父皇親自下旨賜婚的,我若說景郁皇子是被迫的,豈不是在說父皇這旨下的有問題嗎?」
她轉身看向周彥安,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彥安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麼敢質疑父皇的旨意啊!」
聽著她這麼說,好像又有些道理,周彥安一時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誰對誰錯了。
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此事已經過了,往後就不許再提了!」
他做了定奪,靜安公主便是不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惡狠狠的瞪了雲棲枝一眼。
等到靜安公主回宮,雲棲枝才找人去打聽今日的情況。
當聽說靜安公主被雲染初和景郁當街諷刺的說不出話來,最後落荒而逃的時候,她失望的哼了一聲,「真是沒用,還以為靜安公主有多大本事呢!」
聽著她這麼說,丫鬟琴如上前道,「雲染初這麼跟靜安公主說話,要是讓貴妃娘娘知道的話……」
「行了,這話就不要說了。」雲棲枝阻止道,「這事情咱們就當不知道,靜安公主是要跟貴妃娘娘告狀,還是咽下這口氣,就看她自己了。」
說完這個,雲棲枝對著銅鏡仔細描了描眉毛,「你去問問官勤,給南安王妃的養顏膏做好了沒有,我還等著明日再去南安王府勸勸王妃呢。」
入夜,周彥安來了雲棲枝的院子。
「枝兒,今日之事,是你僭越了。」周彥安開口道。
雲棲枝蹲下身子,跪趴在周彥安的腿上,「彥安哥哥,今日的確是枝兒說漏嘴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靜安公主她會去找姐姐的麻煩,若是知道,我一定不會說的,我……」
「可以了。」周彥安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本宮說了,此事不許再提。」
雲棲枝這才低下頭,「是,枝兒錯了。」
周彥安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看向自己,「靜安的性子這樣,也是母妃寵出來的,若是讓母妃知道此事跟你有關,即便你在理,母妃也是不會聽的。」
聽到他這麼說,雲棲枝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想到先前聽說過的徐貴妃的手段,也後怕了起來。
看到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周彥安卻是彎起唇角笑了起來,「這麼害怕做什麼?本宮自會為你說情,只要你能讓南安王妃來千珍宴,給母妃長面子,她也不會太為難你,你說呢?」
「是,枝兒明白。」她顫巍巍的說著,「枝兒已經做了準備,明日會再去南安王府。」
周彥安點頭,「很好,本宮知道,枝兒最是聰慧,南安王妃這件事不會讓本宮失望的,對不對?」
雲棲枝甚至都不用自己出力,而是被周彥安的手帶著,點了點頭。
原以為周彥安會在她這裡留宿,可誰知道,說完了這些話,他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尚未關上的門,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吹冷了輕紗幔帳,更吹冷了雲棲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