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通知他的人是從隔壁班來的，傳達完消息後就離開了，沒再多言。
對於班主任叫他去辦公室的事，陳凡並不感到意外，他已經有所準備。
他之前敢於和周成功正面衝突，現在自然也不會害怕被單獨叫到辦公室談話。
經過多年的社會歷練，他對許多事情的態度發生了變化——那些曾經看似天大的事，現在看來都不過如此。
陳凡整理好桌上的試卷，起身離開教室。
儘管他顯得從容不迫，但班上的同學們不禁為他擔憂。
大多數人心中雖然不希望陳凡占用他們的學習時間，但他們清楚，陳凡並沒有錯，周成功只是在針對他而已。
事實上，陳凡並沒有耽誤大家的學習，甚至還給大家上了一節數學課。
「周成功不會真的讓他停課吧？」
「很難說，周老師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狹窄，誰敢惹他。」
教室里的學生們議論紛紛。
顧清梅同樣擔心，她怕那些不懷好意的老師會欺負陳凡。
看到他離開教室後，她也立刻跟了出去，但方向與老師的辦公室相反。
陳凡再次踏入老師的辦公室，進門時看見周成功搬了把椅子坐在楚虹旁邊。
「呵，連進門前的報告都不會喊，這是什麼學生。」
周成功冷笑一聲，並沒有正眼看陳凡。
辦公室里除了他們倆，還有一些圍觀的老師，門口還圍了一些學生。
高三時，任何小事都能引起大家的關注，更何況是師生之間的爭執這樣的大事。
陳凡沒有理會周成功，徑直走向楚虹。
「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
如果是其他老師，可能會強迫陳凡道歉，但楚虹並沒有這樣做。
她了解周成功的性格，因此溫和地問道：「你能告訴我，在教室里你是怎麼惹到周老師的嗎？」
楚虹不想只聽周成功的一面之詞，她想聽聽陳凡的說法。
畢竟，陳凡平時表現得非常乖巧，學習成績也不錯，不太可能是那種會頂撞老師的學生。
然而，在陳凡開口前，周成功轉過身，指著他的鼻子：「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和老師玩這些小聰明？你儘管玩吧，我告訴你，你的未來完了，出去也是個廢物。」
楚虹本想調解，卻發現根本沒有機會。
周成功不肯罷休，甚至說出「你的未來完了」這樣的話，這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應該對學生說的。
現在距離高考時間已經不多，這樣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學生的心理狀態。
「哦，我的未來完了？那是在你家補習班才有未來，還是送禮才有未來？」陳凡毫不示弱。
他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被周成功的話影響。
在這個年代，國家對教師在校外補課的監管還不嚴格，許多人私下進行補課，學校也不干涉，但這通常都是暗地裡的事，不會公開討論。
周成功沒想到陳凡敢反駁，並且直接提到他在校外補課的事情。辦公室里還有很多老師，他不能承認這一點。
「你，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參加補習班？我……」由於緊張，他說話有些結巴。
還沒等他說完，陳凡就打斷了他：「作為一位教師，我認為應該具備最基本的師德，不能眼裡只有錢，你應該問問自己的良心，你所做的一切是否對得起你教過的每一個學生？」
原本周成功只想單方面地責罵，但現在情況完全反轉。
「如果我們的未來就是成為像你這樣的人，那我寧願放棄這個未來。」陳凡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