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我姨丈怎麼了?」看著陸修遠這似是而非的眼神,花想容更是氣憤,前走幾步,咄咄逼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啊!快快招來!」老烏在一旁添油加醋。
陸修遠面露苦澀。
難道要告訴他們江崇山被晦明奪取肉身,已經被自己斬殺在鬼冢內?
這不又把責任推到了晦明身上麼?
關鍵是這晦明此刻也身首異處,死無對證了。
這在二人看來明顯便是推脫之言,要是說了出去,看這二人架勢,怕是能當場作出什麼不智之事。
陸修遠覺得左右為難,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算了,只能先穩住他們。
陸修遠眼神堅毅,連聲音也加大了幾分:「江老爺子如何我確實不知,但,但這翠雲觀的權道長肯定知道,他老人家道法深厚」
自求多福吧權老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
「嗯?」花想容與老烏臉色古怪。
陸修遠迎上笑臉:「走,我知道權道長所在,這就帶你們過去。」
說著便頭前帶路。
二人自然不肯退卻,將信將疑,一路跟隨。
後院一處廂房內,權老道小心翼翼雙手捧著南華經殘卷,連大氣也不敢喘,將之緩慢的放在了神龕內。
供桌後神龕內,則有約莫一人高的金身塑像,正是南華真人。
他左手捻鬍鬚,右手握書卷,凝眉遠眺,眼中一泓清水,似包羅萬象。似思非思,拙中藏巧,說不出的逍遙自在。
「弟子有罪!非但使祖師留下的道經沾染邪氣,竟還要受那黃口小兒侮辱!」
權老道將殘卷搭在書卷上,而後在供桌前蒲團上,結結實實的叩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
正要再向祖師請罪之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誰?」
「我。」
「沒心情。」
「這個可以有。」
說完,陸修遠便推門進來,將權老道一把拽出,伏在其耳旁道:「找上門來了,要見江崇山,你看著怎麼說,將他們打發走?」
「怎麼說!如實說!」權老道一聽就來氣,江崇山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也就是奪魂後的晦明,陸修遠已經將鬼冢內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與權老道聽。)
他當時就在心裡念叨了好幾句:好死。
權老道理直氣壯的走出廂房,但一見花想容二人怒氣沖沖模樣,登時又起了怯意。
並在心裡安慰自己,全都是晦明那混帳惹得事情,說起來那江崇山也是受害者。
這樣一想臉上倒也緩和不少:「兩位居士找上翠雲觀所為何事?」
「少裝蒜!我姨丈到哪裡去了?」花想容開門見山。
「二位居士可是找江崇山江居士?」權老道試探道。
「明知故問,快快說來。姓陸的那小子,說你知道我家老爺的下落。」老烏不耐煩的催促道。
「啊!?」感情不是來找自己的,權老道白了眼陸修遠,恨不得將他往前一推,直接轉身鑽進廂房內,關門謝客。
「這個其實,其實」望著花想容和老烏一臉期盼的眼神,權老道猶豫著。
「少婆婆媽媽的。」花想容催促道。
「其實二位來錯地方了,你們要找江居士應該去陰葵山上找。」權老道搪塞道。
「啊!?」花想容與老烏皆露出不可思議表情。
與此同時,在權老道關上門的一瞬,廂房內也發生了變化。
只見那神龕中的南華真人塑像,眼有靈動,瞄了眼其右手書卷上南華經殘卷,突然眼放金光。
金光凝而不散,竟幻化成一隻金色蝴蝶。
那蝴蝶張開翅膀,繞著塑像上下翩然起舞,四處遊蕩,隨後落在了其右手放著的殘卷上。
殘卷內翻湧著黑氣,驟然顯化出一條似青似白的大蟒蛇,露出鋒銳的毒牙,扭曲著身子,在黑霧中翻雲倒霧。
蝴蝶揮舞著翅膀,激起一陣金色旋風,吹得大蟒蛇東倒西歪。
隨後蝴蝶在半空中繞著那大蟒蛇轉了一圈,大蟒蛇渾身一顫,寸寸俱裂,直接炸為一團黑霧,消散不見。
蝴蝶見此,又在半空中轉了幾圈,飛入塑像不見蹤跡。
而殘卷重新綻放出金光,投射出名為小南的黃衫女子。
此刻的小南渾身道蘊悠然,說不出的灑脫與自在,全然不似在鬼冢之中那般,渾身邪氣凜然。
小南十分恭敬的跪倒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磕了三個響頭。
而後化作一道金光沒入殘卷不見蹤影。
模糊中,那神龕內的金身塑像似乎在微笑。
而廂房外。
那青白蛇消失的一瞬間,花想容如大鐵錘敲擊胸口一般,胸悶氣短,十分的難受。
直接「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同時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欲墜。
她心裡暗道不好,一咬舌尖,強裝鎮定,指著權老道說道:「你,你血口噴人,我,我姨丈又如何會在陰葵山上?」
「啊!?」
權老道慌了心神,不會吧,自己只是要她上陰葵山上找江崇山,這小姑娘竟會有這麼大反應?都吐血了。
難不成這姑娘根本就不是江崇山的外甥女,而是其親生女兒?
畢竟也只有親生女兒,才能投入如此大的感情。
權老道竟一時分出神來,暗自猜測起來。
陸修遠看著眼前的一幕,也皺著眉頭,怎麼反應這麼大。
「說,我姨丈到底在哪裡?」花想容內心翻江倒海,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南華經?這小南又出了什麼事情?但她表面卻依舊掩飾的很好。
權老道見此也心軟了,所謂慈孝之心,人皆有之,正是如此。他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正想如實道來。
身後的陸修遠卻悄悄碰了碰他,權老道扭過頭,見其正衝著自己微微搖頭。
權老道咳嗽一聲,站直了身子,指著遠處雨後隱約可見的陰葵山:「二位看那陰葵山。」
老烏攙扶著花想容抬頭望去,後者也艱難的挺起胸膛,望了過去。
「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山若有千重鎖,定有妖魔盤踞生。」
權老道一手背後,一手捋著頜下鬍子,老神在在。
「兩位請看,這幾日氣候轉冷,陰雨連綿,陰葵山霧氣繚繞,盤山而旋,這可正是大凶之兆啊!
你們再看,那自山頂盤旋而下的霧氣,是否看起來像一條巨蟒,看那獠牙,看那雲霧波動,像不像其身上的鱗片在顫動?
而且其蛇頭昂向安源鎮,老道推測,這鎮子上,不日裡便會有一場浩劫!」
老烏一副不明覺厲的模樣。
而花想容則微縮瞳孔,不過馬上便恢復如常。
「二位不妨在觀內住下,七天,只要七天,老道敢保證,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權老道將臉有異樣的花想容和老烏,安排在客房內歇息。
嘆了口氣,走出來。
陸修遠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其身旁,豎著大拇指:「看不出來啊,權道長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在下佩服,佩服。」
「你佩服個錘子佩服!」權老道將陸修遠拉到一處無人僻靜處。
「老道可沒有胡說,你看那雲蛇頭部的信子指向哪裡?」權老道遙指著陰葵山。
陸修遠凝神望去,上下打量一番,變了臉色:「難道是鬼冢的位置?」
「是不是,你不清楚啊?我又沒有去過。」權老道一甩袖子。
「不過,我這天干、地支推演之術,可是從南華經殘卷上學得的,想來應該是有些道理,而且近日來雨水不斷,可都是有利於其蛻皮的。
因此我想就在近幾日,山母那妖婦一定會有所行動。」
權老道一臉嚴肅的說道。
「厲害!」陸修遠衷心的稱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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