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柱香功夫,推門聲響起。【記住本站域名】
進來一中年婦人,正是飄香院的老鴇妙玉。
她身上穿著綠色衣裳,臉如鵝蛋,頰邊微現梨渦,薄施粉黛,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風姿綽約,說不出的柔媚,一雙眼幾乎能擠出水來,將手中的團扇擺個不停。
「不知江公子喚我來何事?」
妙玉鞠了個萬福,鳳眼含春。這江公子可是最近飄香院的大顧客,花錢如流水,連眉頭都不帶皺的。
「有事,當然有事。」江闕抿了口清茶,「玉媽媽應該才回來不久吧?不知這次又去見了什麼妖魔鬼怪?」
江闕直接開門見山,他之所以能在這脂粉巷裡選中飄香院,固然有一部分是衝著其服務來享樂的,但大部分原因卻是這飄香院的老鴇妙玉。
「什,什麼」
妙玉停下手中團扇,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惶恐,她可是剛從鬼冢里回來沒多長時間。
「噓!」江闕伸出食指,閉著眼,鼻子嗅了嗅,「先別急,讓我猜一猜,檀香氣、腥臭氣」
妙玉心中一驚,那晦明剛從山母娘娘廟歸來,身上帶著檀香氣,而那鬼冢內確實隱約有著腥臭氣。
不過她歸來之時,特意洗漱乾淨,並在身上塗了脂粉,眼前這人怎的還能聞到味道?
她故作鎮定,咯咯一笑:「江公子真會開玩笑,是青兒哪裡做的不周到麼?我去請黛兒來,這些姑娘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站住。」
江闕言笑晏晏,神色可親,笑道:「走?你走的了麼?」
妙玉變了臉色,因為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打開房門。
江闕的聲音從其身後淡淡響起:「墓間積陰氣,久而化之為羅剎鳥,如灰鶴大小,能變幻作祟,好食人眼」
妙玉大吃一驚,睜著一雙圓眼,手上的團扇也掉落在地:「你,你」
說話的同時口中噴出紅色煙霧。
煙霧擴散將江闕周身團團圍住。
其本人也變作了一個美婦人,皮膚細潤光滑,嘴角嫣紅嬌嫩,綠裙緊貼身將窈窕身段勾勒,一雙媚眼奪魄勾魂。
正撫著腮邊髮絲,風情萬種的朝著江闕款步走來。
這正是其施展的幻術後展示的幻境。
而實際情況則是,妙玉一轉身,變身成了一個頭頂、臉頰皆是紅色,腳步色青,軀幹發白,翅膀和尾部尾部羽毛髮黑,高約半丈的羅剎鳥。
此鳥鉤爪粗壯,頸部細長,此刻正將兩尺長的鳥喙對準著江闕眼睛。
江闕對此仿若無知,他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捏著茶蓋,似乎怕燙著,正細細的吹風。
江闕輕啜了一口清茶。
「噗~」
在羅剎鳥將要啄食他眼睛的前刻,口中茶水如同天女散花般,盡數噴到了羅剎鳥身上。
後者如遭重擊,渾身一顫,退後數步,跌落在地,重新化作中年美婦。
她渾身濕透,髮絲貼著臉頰,遮住眼睛,頜下還滴著水珠。
「你」妙玉平日裡便是個極為歹毒、狠辣的,哪裡受過這種罪,當即想要再次還擊。
重新化為羅剎鳥的一瞬間,欲展翅時,卻又傳出「遨遊」一聲驚呼。
妙玉驚惶道:「這,什麼時候」
淡淡藍光的陰陽魚從其腳下旋出,化作鎖鏈,將其左右兩腳死死鎖住,根本動彈不得,更遑論動用法力。
眼前景象之詭奇古怪,實在是其平生僅見,根本令她難以置信。
妙玉轉動眼珠,權衡利弊之後,嘆了口氣,與其負隅頑抗,倒不如直接和盤托出。
也少受許多無謂的罪。
審時度勢,風往哪裡吹,就借著風勢往哪裡倒,才是正道。她可不會學著妙音那笨蛋,死鴨子嘴硬。
江闕開口道:「這麼說,那在安源鎮散步『凶』和監察『偽心』的任務,都盡數落到了你的頭上?」
「是。」
妙玉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關於山母娘娘之事她閉口不談,而其他的事為了活命倒顧不上許多,都一五一十的告知江闕。
「公子駕臨安源鎮,妙玉有失遠迎,還望多多見諒!」妙玉態度轉變轉變可謂是風馳電掣,露出諂媚笑臉。
江闕敲著桌面,沉吟道:「那些『凶』應該對你吸引力蠻大的吧?」
妙玉正要說話,卻被江闕直接打斷:「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第一,先將你手中所掌握的『偽心』的名單都一五一十的記錄下來,交給我。
第二,那妙音所掌握的『偽心』之人,你想辦法弄到手,交給我。
至於那些『凶』就賞賜給你,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妙玉先是一愣,隨後狂喜:「多謝公子賞賜,多謝公子。」
她本就是自陰氣中而生,而那些『凶』,無論是『白凶』還是『黑凶』經過了發凶地採集地氣之後,身上都陰氣十足。
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大補!
沒想到一投靠這江公子,居然就能得到如此大的賞賜。
妙玉為自己先前所做的決定暗暗得意。
隨即她又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山母娘娘可是還沒死呢?要是被她得知,那
再說了自己小半元神還羈押在鸞仙那裡,自是不可能真的投靠江闕。
妙玉一瞬間便將後路想好,萬一這江公子鬥不過山母娘娘,那時便說自己是虛以委蛇,假裝投靠,實則是打探虛實便好。
果然當一個牆頭草才是最快樂的。
「你先退下去吧!」江闕淡淡道,「不要試圖欺騙我,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腳上的鎖鏈,除了我誰也打不開。當然也包括那山母娘娘在內。」
妙音臉上一僵,隨即露出笑意:「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心中卻把江闕詛咒上了千萬遍。
「對了,把青兒姑娘叫過來,接著奏樂」江闕想了想,又補充道。
妙玉口中稱是,心裡卻道:還奏樂,奏吧,別把自己奏死了。
待妙玉走遠,江闕又重新把小冊子拿出來。
翻到最後,又拿起筆,整個人伏在桌上,開始寫日記。
「十月二十五,晚。陸師弟實在是不給力。都來了這麼多天,依舊沒能解決安源鎮的問題。
失望!很失望!
看來我得做些什麼。
降服羅剎鳥、安排內應、解決安源鎮『凶』、以及密切關注『偽心』人群」
江闕將自己的打算,明明白白,詳詳細細的都記錄下來。
心想:這次我可是白紙黑字擺在這裡,待這次完成任務之後,師父他老人家總不能再厚著臉皮,說他是首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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