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自來到安源鎮第一天被坑入牢獄內起,便晝伏夜出,沒睡過一個安穩覺。【記住本站域名】
為了降妖除魔,可說是夙興夜寐,殫精竭慮,一刻不得停歇。
而反手坑了陸修遠,且半分愧疚之心都沒有的江闕,這些天過的那可真是太舒服了。
安源鎮東側靠南位置有一條脂粉巷,隔著大老遠便能感覺到香氣沁脾,不過這脂粉巷可不是生產販賣脂粉、香粉的。
你要是來這裡購買這些東西,那可是鬧了天大的笑話。
這裡白天冷清,如若無人。
但到了夜間卻燈火通明,鶯鶯燕燕之聲不絕於耳。
現下正是夜間。
一輛馬車緩緩駛進脂粉巷,白馬高俊健壯,後面拉著的車廂,四周絲綢纏繞,鑲黑金邊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輕紗遮掩。
能乘得起這種規格的馬車,非富即貴。
馬車繞過喧鬧嘈雜的脂粉巷,徑直向更前方走去。
「希律律」
約莫又走了小半個時辰,車夫老鄭勒緊韁繩,將馬車停在了飄香院後門。
馬車甫一停下,車夫老鄭便連忙拿起車轅上放著的紫木凳,嘴裡哈氣,並用衣袖不斷的擦拭,好似生怕上面落灰。
做好一切之後,將紫木凳放在了車廂側面,旋即,低下頭,恭敬的敲了幾下車廂。
老鄭最近接了個大活兒,後面車廂里坐著的公子,那可是真真的有錢人。
能來這脂粉巷的可說是有閒錢的人,能來這飄香院的那可稱得上有錢人。
但能來這飄香院後院的,非揮金如土者不可。
這些人出手闊綽,花錢根本就不眨眼。
也只有這種人才能消費的起飄香院吧!
老鄭心裡一陣感慨,畢竟就這幾里的路,這車廂里的公子就給了他一錠銀子,那可整整有五兩呢!
「嗯~」
昏昏欲睡的江闕睜開惺忪的睡眼,將懷中的暖爐擱在一旁,起身踩著紫木凳,走下車廂。
一擺手,車夫老鄭應了聲「是」,就此駕駛著馬車離去,他知道接下來便沒事情了,只要明日清晨再來這裡接這位就成。
江闕走下車,抬頭環視,這飄香院白色的矮牆左右綿延數十丈,院內花樹繽紛,將枝椏伸出牆垣。
別院內,僻靜、安適,在這熙熙攘攘的脂粉巷倒是一股清流。
識眼的小廝早就迎了上來,他可認得這位,那可是玉媽媽點名要招待好的貴客,分毫也怠慢不得。
這別院內隨處可見穿著黑衣的彪形大漢,如木頭人一般,站立在沿路兩側。
這些人肌肉虬結,生的高大威猛,好不威風。
穿過長廊,越過一處天井,江闕來到一處小院內。
此地甚為清幽,小廝、彪形大漢統統不見蹤影。
江闕理了一下衣襟,闊步走了進去。
「呦!江公子您來了!」
好似早有人料到江闕會來一般,飄香院頭牌行首柳青兒早在這裡等候多時。
她手如柔夷,露出的半截臂膀如凝脂,欺霜傲雪,衣裙舞於空中,一顰一笑間眉梢藏著溫柔。
「恩!」
江闕輕輕點頭,卻也不過多搭理柳青兒,徑直走入屋內,趴在了圓桌上,從衣袖間摸出一本小冊子。
柳青兒十分的識趣,從一側款款蓮步輕移,動作輕盈,躡手躡腳的,生怕弄出聲響,默不作聲的來到一側偏廳內的雅室。
過不多時,琴聲響起。
如山間清泉,如空中舞蝶,如竊竊私語,細膩、溫婉,使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但江闕此刻卻沒有興致聽琴聲,只聽「嘩啦嘩啦」翻冊子的聲音響起。
江闕翻看著身前的小冊子,陷入沉思。
「十月十九,晨。初到安源鎮,粗略一掃,此地比之臨江縣還有所不如。
不會是來受罪的吧!(哭臉)。
靈機一動,略施小計便甩掉陸師弟,斬妖除魔可是個累人活兒,我自是不能親身參與的,那這可就麻煩陸師弟了。(整段劃掉)
江湖險惡,陸師弟經驗欠缺,這等磨鍊人,且有立功露臉的機會,我這個當師兄的自然是要大方的讓給師弟來做的。(大笑)」
「十月十九,午。老話說得好,正所謂再苦不能苦自己。
因此,初來乍到,我便住進了當地最豪奢的客棧。(呲牙)」
「十月十九,夜。舒適的環境只會讓人消磨意志,江闕啊江闕!你怎麼能這麼墮落!
陸師弟這會兒想必人已經被送進牢獄內了吧!(偷笑)
不行,不能再這麼沉淪下去了。
今天白天從小二口中打探到,飄香院為此地最大的銷金窟。(暗喜)
看來是時候走一遭了。」
「十月二十,晨。飄香院的玉媽媽果然是個敞亮人!
我亮出一摞銀票後,直接就把我當成了家人,還吩咐這飄香院內頭牌行首柳青兒姑娘,親自服侍。
我自是沒有拒絕,也想不出理由拒絕。(哭臉被迫)」
「十月二十,午。聽了一晚上彈琴吹簫,實在是有些膩味了。
遂沿著溪流一路北上。
柳樹下,見一老者坐在大石頭上老神在在,其身前放著一棋盤,旁放置一木牌『贏者可得二錢』。
還有這好事?
大半個時辰後,老者只剩內衫。(攤手無辜)」
「還是十月二十,午。那老者身上所有東西都輸光之後,居然拉著我,不讓我走,說著還要再比拼。
這次比的居然是游泳,比就比誰怕誰!(挺胸)
上當了!原來那老者是漁民出身,穿開襠褲,玩泥巴時便在河邊嬉戲。
可說是在水裡長大的。
果然有些手段!那老者在水中就如游魚一般,著實厲害。
不得已,在腳掌底布下渦輪增壓反推進陣法。
險勝!(流汗)」
「十月二十,晚。那老者死纏爛打,非要再和我比試,但他哪裡還有東西能接著輸?(攤手)
遂一番協商,約定明日再戰。
錢如果來的太容易,那麼便會想要來的更容易些!
多番打聽,來到城南的金城賭坊。
半個時辰後,賭坊老闆雙眼紅腫,一把鼻涕的求我出去,理由是今夜天氣不好,他們要早些關門歇息。(小贏一萬七千兩白銀)
開什麼玩笑!賭這種東西,我江闕絕不弱於任何人。(指非常規手段)」
「」
「」
「」
江闕嘆了口氣,將身前圓桌上的小冊子合上。
「柳姑娘,煩請你通知貴院的玉媽媽,來這裡走一遭。」江闕開口道,「哦!對了,一會兒你就不必跟過來了,讓玉媽媽一人過來就行。」
「啊!?」偏室內的琴聲戛然而止,那柳青兒臉上布滿疑惑。
心說:這公子來飄香院多日,只聽曲享樂,也不,也不他難道竟是看上了玉媽媽
柳青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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