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魔教蹤跡

  第167章 魔教蹤跡

  陳淵昨日離開樂平縣後,飛遁了一天一夜,昨日深夜,方才來到昌明縣。

  一名散修偶然撞見有一名鍊氣十層的魔修在此地傳教,將其上稟給天罡劍宗,然後又轉到凌雲派。

  不過此人實力低微,僅有鍊氣七層的修為,只是恰好有一件法器,可以遮掩氣息,才能在發現此事後,全身而退,並不敢深入探查。

  而按照凌雲派門規,只要是涉及魔修之事,一律交由築基修士應對,陳淵才能領取到這件簡單的宗門任務。

  按照任務描述,他只要剷除昌明縣的魔教,便可回宗復命。

  若是在魔教背後,還隱藏著築基魔修,陳淵可將其一併擊殺,領取更多善功獎勵,也可以探查清楚後,上稟給宗門。

  相比於其他追剿築基魔修、繳納四級妖丹之類的宗門任務,這件任務極為簡單,最為適合陳淵。

  他倒是不懼那些築基魔修,但一年的時限,讓他必須先完成一件宗門任務,避免懲罰,再接取那些難度較高的任務,賺取善功。

  不過此次宗門任務的要求是剷除昌明縣魔教,那就必須尋找到其後傳教的鍊氣魔修,不能打草驚蛇。

  是以陳淵先到城外一戶名為柯修德的士紳家中,施展迷魂術,問明其家中情況,取了一筆金銀,偽裝成一個富家公子。

  今日清晨,他才乘馬車進入昌明縣,來到這處天然居茶樓中,喝茶聽書,探聽消息。

  築基修士靈機內斂,只要不催動真元,與凡人無異。

  若陳淵還只是鍊氣修為,就無法做此偽裝了。

  他甫一坐下,散開神識,便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茶樓中所有客人、小廝、雜役、帳房,包括一樓的說書先生,雖然表面如常,但體內卻是精血虧虛,元氣大損,最多只有一兩年可活,然後就會死於非命。

  他們身上都被種下了一種法術,遮掩住真實的身體情況,便是凡間再好的郎中,也無法看出來。

  這種法術很是高明,甚至連鍊氣修士也無法察覺,只有築基修士,神魂蛻變,神識凝實,方能窺破實情。

  如此詭異之事,定與魔教脫不開關係。

  陳淵發覺此事後,心中一喜,但隨後卻是不動聲色,喝茶品茗,繼續聽一樓的說書先生說書。

  現在還是白天,不方便行事,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順藤摸瓜,查探魔教虛實,也是不遲。

  「老道長追著那妖魔,在天上你來我往,這邊廂老道長刺出一劍,有天崩地裂之威,那邊廂妖魔張開血盆大嘴,把天擋住一半,一口咬了下來……」

  說書先生越說越是離奇,惹得不少客人發出驚呼之聲。

  陳淵聞言,卻是搖頭一笑,端起茶盞,啜飲幾口。

  這天然居的香茶中雖然不含靈氣,但味道卻是極為不錯,連陳淵這個不嗜茶之人,都忍不住多飲了幾盞。

  旁邊桌上一名年輕公子,正聽到精彩處,不由眉飛色舞,眼角餘光卻瞥到陳淵發笑,眉頭一皺,出言問道:「這位兄台何故發笑,可是覺得此事太假?」

  陳淵放下茶盞,抬眼看了此人一眼,淡淡道:「雖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但說書先生說來,好似在旁親眼所見一般,實在令人難以信服。」

  這名年輕年輕公子一身深青色長衫,容貌英俊,身後站著兩名僕役,與其他人一般,體內精血損耗嚴重,命不久矣。

  年輕公子搖頭道:「兄台有所不知,在下家中在陵陽縣有幾處鋪面,有十幾名下人親眼目睹了此事,當時確實有血雲蔽空,天降血雨,陵陽縣死傷慘重。然後一名老道人突然出現,一劍劈開血雲,追著一道血光,遠遁而去。說書先生所述,也許有誇大之處,但大體上卻是不假。」

  陳淵面露訝色,拱手道:「多謝兄台相告,在下初來貴地,不曾聽聞此事,還以為是說書先生杜撰而成,讓兄台見笑了。」

  年輕公子見陳淵如此爽快承認自己的錯處,又氣度不凡,不由生出好感,起身來到陳淵桌旁,拱手道:「在下邱行聰,可否與兄台同品佳茗?」

  陳淵目光一閃,起身還禮:「邱兄請坐,在下魏無定,玉州人氏,來鼎州看望姑母。」

  邱行聰一撩長衫,在陳淵對面坐下。

  那兩名僕役將茶壺茶盞、瓜果點心端過來,輕手輕腳地方才桌上,對陳淵拱手一禮,然後退到邱行聰身後,垂手而立。

  陳淵見這兩人雖是僕役,卻舉止有禮,邱行聰剛才又言其家中在陵陽縣有鋪面,定是富貴人家出身,若是與其交好,應能更快探查到魔教底細。

  舉凡傳教之事,不管是正傳邪教,都必定拉攏富貴人家。

  這等人影響力甚廣,只要將其拉入教中,傳教有事半功倍之效,往往會在教派中身居高位,可以接觸到隱秘之事。

  邱行聰笑問:「不知魏兄姑母是哪一戶人家的主母?說不定與家母相識。」

  陳淵知道,這是鄉紳子弟的慣常做法,詢問來歷,藉此攀上交情。

  他可以選擇不答,或是含糊過去,但無有來歷之人,邱行聰定然不會深交,之後再不會往來。

  而茶樓中所有客人,盡皆精血虧虛,魔教對昌明教的控制定然極深。

  陳淵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不敢隨意施展法術,若想與邱行聰結交,就必須取信於他。

  好在陳淵生性謹慎,並不因為自己是築基修士,就隨意行事,在進入昌明縣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

  陳淵答道:「魏某姑母嫁到了柯家為妻。」

  邱行聰一怔,隨即恍然道:「衛兄是說曾任昌明縣主簿,現居城外恩濟莊的柯修德柯叔父?」

  陳淵驚訝道:「正是,邱兄也識得在下這位姑父?」

  邱行聰笑道:「家父與柯叔父是多年好友,邱某四年前曾去過柯府一次,只是近年來忙於學業,久不出城,不知柯叔父身體可好?」

  陳淵道:「有勞邱兄掛念,姑父身體尚好,只是上月購得一匹烏雲踏雪寶駒,騎馬之時,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左腿受了輕傷,現已將養得差不多了。」

  邱行聰聞言,臉上笑容更濃:「此事我也聽家父說起過,他還說柯叔父馬術不精,令寶馬蒙塵,若是換成他,定然會把那匹烏雲踏雪駒馴的服服帖帖。」

  陳淵心中一動,笑道:「令尊既有意助姑父馴馬,魏某這就回去,將此事告知姑父,親自將那匹烏雲踏雪寶駒,送到貴府。」

  邱行聰大喜道:「家父最喜寶馬,此事就有勞魏兄了!」

  陳淵笑道:「小事一樁,還請邱兄稍待,魏某這就去將寶駒取來。」

  他拱手一禮,起身走下樓梯,離開茶樓。

  邱行聰看著陳淵走出茶樓,臉上笑容緩緩斂去,沉吟片刻,抬手喚來身後一名僕役,吩咐道:「你現在趕回府中,問一下劉管家,柯叔父正室是否姓魏,哪裡人氏。」

  僕役恭聲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邱行聰這才放下心來,舉盞品茗,繼續聽說書先生說書。

  他曾聽人說起過,有歹人刻意結交富貴人家子弟,別有圖謀,不得不防。

  雖然他確實聽父親說起過柯修德墜馬一事,但知曉此事之人不少,謹慎起見,還是要調查一下這個魏無定的身份。

  ……

  邱行聰吩咐僕役時,陳淵雖已走出茶樓,但卻通過神識聽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一笑,乘上來時所坐的馬車,朝城外行去。

  他進入昌明縣前,就將柯修德家的情況,問得清清楚楚,除了身份為假,其餘所言,皆是真實不虛。

  正巧柯修德正室姓魏,是玉州人氏,他便用了魏無定這個化名,根本不怕邱行聰調查。

  不過他本來只是想偽造一個身份,避免引起魔教中人注意,沒想到竟然碰到了與柯修德相識的邱行聰,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個半時辰後,馬車駛入恩濟莊柯家莊園,陳淵從馬車上下來,吩咐管家將烏雲踏雪駒牽來。

  管家心生疑慮,卻不敢不從,親手將寶馬牽來。

  他此前從未見過這個年輕人,但今天早上,他卻突然上門拜訪,說是主母魏氏的侄子。

  主母與老爺都極為驚喜,特意吩咐莊中下人,不管這個年輕人有何吩咐,都必須辦到,否則嚴懲不貸。

  這是迷魂術的效果,以陳淵現在的修為,在凡人身上施展一次,效果可維持十幾天。

  迷魂術會對凡人魂魄造成輕微傷害,但等此事了結,他自會給柯修德與魏氏服下靈丹,以作補償。

  陳淵騎上烏雲踏雪寶駒,氣機微微一泄,這匹性格極烈的寶馬,立刻變得極為乖順。

  此馬腳程極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回到了天然居。

  邱行聰身邊的一名僕役就等在門外,見到陳淵騎著寶馬回來,立刻迎了上來,拱手一禮,恭敬道:「魏公子,我家少爺正在樓上相侯,我這就去請少爺下來,請公子稍待。」

  陳淵點點頭,下馬等候,過了一會,邱行聰快步走出天然居茶樓,身後跟著那兩名僕役,迎了上來。

  陳淵抬手輕撫馬首:「邱兄請看,這便是那匹烏雲踏雪寶駒。」

  邱行聰繞著這匹寶馬轉了一圈,兩眼放光,大笑道:「好一匹千里馬!魏兄果是信人,請隨邱某到府中一敘,家父見到這匹寶馬,定會將魏兄奉為座上賓!」

  陳淵目光一閃,笑道:「那魏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今天有些事情,更新晚了一些,抱歉,第三章不一定能寫出來,各位書友不用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