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言沒有錯!
哪裡又永遠的和平?
若是自己不能變得更加強大,遲早也會被外寇打破雲州的平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為了更多的家人能活著,死又何懼?
廣開書院大門的效果,在這個時候又一次得到了體現。
大家都或多或少讀了些聖賢之書,又還沒到迂腐的程度,卻已經把大義記在了心裡。
和百姓們的激動不同,站在沈安身後的程穆等人卻微微愣了一下。
不明白大人為何會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當下肯定不好多問,只能把疑惑藏在心裡。
廟會落幕,百姓們各自回家,沈安等人也回到衙門,暢快飲酒吃肉。
杯觥交錯之間,向子非忍不住問道:「大人,你剛剛那番話,有何用意啊?」
在他看來,沈安會這樣說,絕不會是無的放矢,肯定是另有深意。
其他人聽他這麼一問,也立刻看了過來。
「你們都聽不出弦外之音嗎?」沈安臉色微紅,他心中有事,所以不敢多飲,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
「難道你真的想再次擴軍?」秦二郎喝得有點醉,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但……城中符合咱們要求,能徵召的已經都徵召了。」
「當然不是!我若真想擴軍,還不如直接從孫耀陽的十五萬安州屯衛軍中挑選,何必多此一舉呢?」
沈安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
「大人,容老夫猜一猜,你定是下定決心,要自立為王了!」程世芳在後台也聽到了那一番話。
「哈哈,我若是有此打算,我肯定是先回江淮,何必在雲州這強敵環伺之地呢?」
沈安再次搖頭。
眾人沉默。
沈安做事一向出人意表,大家無論如何都是猜不透的。
大家也懶得問了,靜默坐等沈安解開謎底。
「咱們雲州早已經是眾矢之的了,城中細作怕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們剛剛唱了一場大戲,其他人恐怕會以為有可趁之機。跟百姓們說的那一番話,其實是說給靖安王使者和各方勢力聽的。」
「他們這次繞過孫耀陽直接到我們雲州來,其居心恐怕是想趁著我們和朝廷起了矛盾,趁機拉攏,拉攏不成的話,估計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我去問過十三了,最近西梁那邊回購了一百五十萬石糧食,我擔心他們會有所舉動。」
「所以我要讓他們知道,雲州是鐵板一塊,若是非要踢我們一腳,他們便要承受骨折的後果。」
沈安緩緩解釋道。
靖安王使者的事情,始終菀繞在他的腦海。
他暫時不想打仗,因為雲州的發展雖然很快,但還遠遠達不到拒敵於千里之外的高度。
而且他也不想看到剛剛才過上好日子的雲州百姓,又一次陷入戰亂之中。
但他也不懼怕打仗,萬一有人真的揮起屠刀,想跟他斗上一斗,他定會反擊到底。
「子非,你繼續吊著那個使者,三日之後再召見他。」
「萬三,從明天起,築城之事全部交給各縣代縣令負責,專心負責各大軍團的防務,整軍備戰。」
「其他人各司其職,儘量不要讓人發現我們正在做備戰準備。」
沈安繼續說道。
他定下了調子,做好最壞的打算。
看他說得好像事態嚴重,眾人本來熱火朝天的氣氛,立刻變得壓抑起來。
大家都一直想著讓沈安自立為王,但真的要打仗了,卻也有些忐忑。
不是對雲州眾將士的實力有所懷疑,而是大家都十分清楚,戰爭會帶來什麼。
妻離子散!
家破人亡!
城中又不知有多少老弱失去家中的頂樑柱!
軍中又不知有多少患難兄弟要永遠離開!
眾人散去,沈安留下了向子非。
與靖安王使者接洽之事,他雖然不打算親自接見,但有些話還是要商定一下的。
沈安臉色稍顯凝重,和向子非相對而坐,面前各自擺著一杯醒酒的清茶。
「子非,你此去的目的,只有兩個,一是儘量套出西梁那邊的打算,但這一點估計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如果我猜的沒錯,他這次來定是拉攏,拉攏不成定會恐嚇。」
「二是試探西梁是否外有強援!強援又是何方!這點尤為關鍵,所以你要前倨後恭,假意投靠,看看能不能套出話來,也好讓我們多做準備。」
向子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說道:「大人為何會覺得西梁是外有強援呢?」
沈安解釋道:「目前大梁局勢明顯占優,靖安王不可能不知道,若非外有強援,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鋌而走險,向我們開戰。」
「如果我所料不差,靖安王甚至有可能會做第二個石敬瑭,割讓土地,北面稱父,以換取外援。」
「只是不知他所依仗的是西魏還是北夏,若是西魏的話,咱們雲州必然會成為首戰之地。」
如果只是對付靖安王一方,沈安絕不會因此憂心忡忡。
但西魏不同,別看他多次占了對方的便宜,好像占盡上風。
可那只是因為西魏沒有舉全國之兵,大舉南下。
真要是對上全民皆兵,足以發動上百萬兵卒的西魏大軍,雲州區區六萬人,就算憑藉著犀利的神火炮阻擋住進攻,也絕對是慘勝。
甚至是惜敗,退出雲州!
「他真的敢作出如此數典忘祖的事情?」向子非怔了一下。
他是月照人,但根在中原,接受的教育也是傳統的中原文化。
石敬瑭面北稱父,割讓燕雲十六州,致使中原失去最佳屏障,從而讓後來的大梁時刻遭受著北面的威脅。
雖然大梁勵精圖治,奪回了部分雲州之地,後又在沈安的騷操作下,迫使西魏簽下和平協議,退回南郡城。
但燕雲始終是中原之痛!
石敬瑭也始終無法洗脫千古罵名!
靖安王出身皇族,豈敢重蹈覆轍?
「有什麼不敢的?他現在自身難保,危在旦夕,等到朝廷整頓軍備後,重啟戰事,西梁必亡,他鋌而走險是肯定的。」沈安篤定說道。
向子非默然不語,如果真如大人所言,那眼下絕對是雲州最危險的時刻。
他突然感覺身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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