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嘬嘬嘬!」女生躲在一棵樹後像逗狗一樣喊著司儀。

  「忙著呢!」司儀擺弄著手中的麥克風支架。

  「給!」女生老老實實地走過來將新寫好的手卡遞給司儀,嘟著嘴說道:「拿好了,這次別再弄丟了啊!」

  司儀心想著如果不是她,還有誰能把手卡撕了,但嘴上還是邊說著「謝皇后娘娘!」一邊接了過來。

  「對了!」司儀突然想起來問道:「老大說會有高手支援我們,你聯繫上那個高手了嗎?」

  女生聳聳肩:「壓根沒有聯繫方式,老大就說讓我們倆放心,他都安排好了。」

  「希望他能安排好吧,要是打起來,誰愛上誰上我可不上!天知道今天會出現多少『怪物』,讓高手負責亂殺,我倆負責嘎嘎就好了!」司儀擺爛地說道。

  「你啊你!一點上進心也沒有!難怪找不到對象!」女生調侃道。

  「 得了吧,我這每個月五險一金,拼什麼命啊!」 司儀毫不忌諱女生的嘲諷,繼續調整著手中的支架。

  「 誒對了!另一邊呢?」 司儀正準備問女生其它問題,轉過身的一瞬間愣在原地,女生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極其妖艷的女人雕像,雕像的右手伸到左側拽起裙擺,眼神曖昧,同時上身赤裸。

  司儀心中一驚,不知何時被拉進來的,但表面上對著空氣淡定地說:「 你這個雕像的姿勢很彆扭啊!」

  沒有人回答,靜的讓人窒息,司儀環顧了一圈,發現場下那些賓客以及服務人員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和女生一樣變成了搔首弄姿的性感雕像,除了女性,其中不乏還有一個男性雕像。

  「 不是啊,用女的誘惑我就算了,但那幾個就差光屁股老爺們是不是過分了啊!」 司儀指著台下吐槽。

  但仍無人響應,於是司儀乾脆坐到了地上,嘴裡嘟囔著:「 你要是想要困住我的話,那你已經贏了!」

  司儀自己清楚,如果是先手的話,自己還有幾分勝算,但自己後手的話,跟白給一樣,不如原地擺爛。

  同時腦中也在思考著自己是什麼時候中招的,當時自己似乎在調整麥克風支架的位置,然後就進來了。

  結合面前如此艷麗詭異的場景,他大致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於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是趙萍萍吧!」

  突然身後女人雕像動了,纖細的手如銀蛇般從後面環到司儀脖子上,緊貼其後背道:「 還挺聰明的!」

  司儀被突如其來的柔軟嚇了一跳,但為了掩飾自己膽小和尷尬,借勢拉住對方的手:「 那放了我被!」

  「 可以啊!」 身後的女人故意挺了挺胸,而後湊到司儀耳邊輕吹著風說道:「 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 姐說笑了,我一個打工的都還沒有你知道的多呢!」 司儀也清楚對方礙於他的身份,並不會真動他。

  「 我是不會動你,但是我可以讓你很爽啊!」 女人貼著司儀耳邊輕笑著,潮熱的呼吸讓司儀人都酥了。

  「 不好吧萍萍姐,按輩分我都能叫你姨了!」 司儀還在嘴賤著,同時心想那個所謂的高手怎麼還不來。

  「 那他們來總可以了!」 女人環抱司儀的那隻手向前指了指台下的雕像,一瞬間所有雕像都看了過來。

  「 你要是怕太多招架不了,就他們幾個來吧!」 女人說完,台下那幾名精壯的男性雕像擺著姿勢上前。

  「 姐快收了神通吧,說吧想知道什麼!我就是打工的,至於這樣為難我嘛!」 司儀見此情形直接投降。

  「 還是弟弟通情達理,我不為難你,你也知道我這邊沒有能預言的人,我就想知道『 神還 』是什麼?」

  「 這咋解釋呢?」 司儀鬆開女人的手撓了撓頭,隨後又自然地放回去,「 可能這裡會出現天然夢境。」

  「 會死很多人咯?也就是只有神才能生還了!」 女人接著說道,在這裡女人可以看到對方的部分想法。

  「 雖然這種夢境的規則很難干涉,但我們任務還是救人為主,當然也想收納那個據說會很牛逼的神!」

  接著司儀說著說著身體逐漸僵硬起來並向台下墜落,女人沒有阻止,因為此時的台下已經變成了深淵。

  一把巨型鐮刀貼在女人的脖子上,其身後一名黑色兜帽的男子單手抓著刀背,奇怪的是鐮刀沒有刀把。

  女人歪頭看了一眼這把奇特的鐮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 看來為了對付我,你還真是有備而來!」

  「 你的領域太強,就算是我也不行!」 黑色兜帽男子說道:「 這個人你不能碰,讓你的人別卷進來!」

  「 為什麼不能碰?」 女人轉過身,不顧鐮刀劃破自己的皮膚,與男人面對面:「 他比你有意思多了!」

  男人望著面前赤身裸體的女人愣了一下,稍顯遲疑後,退了一步,避免對方再貼上來,見此女人笑了。

  但男人卻毫不猶豫地揮動鐮刀,然後看著地上女人的頭顱:「 沒說他,我說的是即將誕生的那位神!」

  -----------------

  在女孩的視野中,司儀前一秒還在擺弄著麥克風支架,然後莫名定住不動,隨後又一個踉蹌癱倒在地上,手中的支架被其丟在一旁。

  「你沒事吧!」女孩連忙蹲下詢問司儀。伸手想要扶起對方。

  「沒事……」司儀擺手拒絕了女孩的幫忙,大口喘著粗氣道:「讓我休息一下!趙萍萍他們也來了,剛剛把我強行拉到了她的夢境中!」

  「趙萍萍?」女孩聽到這個名字後眼睛都亮了起來,緊盯著司儀八卦地問道:「然後她對你做什麼了?」

  「什麼也沒做!」司儀看著雙眼發光的女孩,用屁股都知道她腦袋裡想的是什麼,所以立刻解釋道:「老大說的那個高手也來了,剛剛就是他把我扔出來的,我只是突然進到夢境中有些不適應!」

  聽完司儀的話,女孩臉上明顯表現地極其失望,同時又有些嫌棄地說:「居然什麼也沒做!你又不是新手了,還適應不了進入夢境的感覺啊?」

  「不一樣,自己進入和被別人拉進去的感覺差很多,至少自己進入的時候有心理準備,而突然進去的感覺就很奇怪,就好像……」司儀努力地用自己貧瘠的詞彙來給女孩描繪那種體驗。

  「就好像你看一本小說,前面看的很流暢,但是從某一段起,莫名其妙地換成了人工智慧代寫,雖說也能看下去,但是流暢程度和敘事風格的突然轉變就會讓你感覺很突兀。」

  女孩見司儀沒有事便站起身,順勢踢了司儀一腳:「起來吧別矯情了!現在人工智慧多智能,都差不多能百分之百模仿出原作者的文筆了!」

  司儀撓撓頭仍在糾結自己的描述:「可能我形容的不準確……」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女孩不再理睬司儀,捂著耳朵跑開,直到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才停下來。

  而後對司儀剛剛對那種感覺的形容若有所思,最後女孩不耐煩地自言自語道:「搞得像誰沒經歷過一樣!」

  -----------------

  「曦子,你什麼時候結婚啊?」王子夜將話題轉到了奚雨曦身上。

  奚雨曦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眼正在開車的席幕龍,心想難道王子夜不知道他倆的事情,於是試探性地說:「要不你問問你龍哥什麼時候結婚呢?我也想知道我什麼時候結婚?」

  王子夜沒聽出這句話的玄機,不識趣地接道:「龍哥那人帥性格又好,還擔心找不到女朋友嗎?反倒是曦子你,我覺得找男朋友挺難的,不行咱倆……咱們什麼時候組織個同學相親會,看看這些同學裡有沒有合適的……」

  車前排二人對視一眼,不知如何開口。

  剛上大一時,奚雨曦還不認識席幕龍,於是拉上當時唯一認識的王子夜去參加學校的話劇社。

  那時所有同學都以為二人關係是情侶,直到奚雨曦親口否決了這條謠言,當然也不完全是謠言。

  因為就連食堂打菜的大媽都知道王子夜很喜歡奚雨曦,每次離很遠看到王子夜背著個書包屁顛屁顛地沖在最前,伸手比了個「耶」,同時大媽也回他一個「耶」。

  「還是兩份?」

  「兩份!」

  「跟那個姑娘還沒成啊?」大媽借著打飯的間隙八卦。

  「哪個姑娘啊?大媽你別亂說,我這是給我哥們帶的,就是那個長得特別帥的那個,大媽你要見一眼就能有印象!」隨後王子夜快速逃離。

  事實上雖然跟席幕龍有些顏值上的距離,但王子夜長得也還算順眼。

  如果將王子夜的生活拍成照片,每一幀定格狀態下的王子夜甚至還有些小帥,但要是將幻燈片播放起來,你就會發現他活脫脫像個小丑。

  席幕龍告訴他,遇到合適的姑娘得主動,王子夜不耐煩說他知道他知道。

  「那你還不主動一些?」席幕龍不解。

  「我怎麼可能喜歡奚雨曦呢?別逗了,誰腦袋有病才會喜歡她!」王子夜嘴犟道。

  席幕龍也不再多言,因為那時的他還不了解奚雨曦,同時也不確定對方是否也喜歡王子夜,如果勸王子夜貿然表白,結果卻是對方拒絕了他,那所有出謀劃策的「軍師」都成了小丑,包括食堂打飯的大媽。

  後來剛上大三的時候王子夜戀愛了,不是奚雨曦。

  眾人在十一假期時一同去明山縣郊遊,也是在那個時候,席幕龍和奚雨曦才算是正式相識,等畢業後兩人都留在了明山市,最後走到了一起。

  席幕龍後期通過對奚雨曦的了解,才後知後覺那個時候她可能真的就是把王子夜當成一個朋友。

  而他和奚雨曦在一起的這件事始終沒有告訴王子夜,是因為即使王子夜從來沒有承認過,但席幕龍仍覺得他對奚雨曦有著一種愛而不得的情感在裡面。

  當然席幕龍後來在夢境裡,也從沒有看見王子夜與奚雨曦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