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大乾不願輕啟戰端,北邙同樣不想這時候開戰。
否則,他們也不會千里迢迢到大乾京城議和。
耶律皮表面故意漫天要價,就是想讓大乾還價的時候少還點。
這樣一來,更容易達到他的心理價位。
「徐相,你說大乾能出多少銀兩。」耶律皮微微一笑。
「我朝陛下已經說過,可以給你們一百萬兩!」徐昆面色淡然。
「哈哈,徐相若是這樣說的話,那我們可只有開戰一途了!」耶律皮大笑。
聽到這話,徐昆神色微動,抬眼看向龍椅上的皇帝。
楚霄霆見狀,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讓他繼續跟對方談價。
「國師,咱們也不用玩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把戲了!」
徐昆眼睛微眯,道:「你說個可行的數目,我們雙方再進行商談。」
「這次我北邙是抱著誠意而來,那我再退一步,兩千萬兩白銀!」耶律皮說道。
徐昆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皇帝。
楚霄霆目光微沉,略微沉思說道:「國師,兩千萬兩於我大乾還是太多!」
「朕只能答應給你們,一千萬兩白銀!」
「大乾皇帝,其實我北邙要兩千萬兩並不算多,其他條件我們都已經談好,你何必要為這點銀兩讓談判破裂呢?」
「要知道,我北邙也不是白要你們銀兩,可是要付出五座城池!」
聽到這話,大殿裡的眾臣神色微變。
是啊!
若是這次談判破裂,雙方開戰的話,先前蕭墨打賭贏回來的城池,北邙人絕對不會認帳!
楚霄霆皺眉沉思,大乾一年稅銀一億多兩,兩千萬兩相當於全年稅銀的十分之一還多。
不過,若是能用這些錢換回五座城池,那也是相當划算了。
真要是開戰的話,不僅要犧牲大量士兵,銀兩消耗也不會少。
而且,最終勝負還不能確定,若是敗了可能損失還會更大。
楚霄霆不願開戰,但若是對方說什麼他都答應,那堂堂大乾皇帝的威嚴何在?
「白尚書,國庫如今能拿出多少銀兩?」楚霄霆向下方白萬策問道。
白萬策眼睛轉了轉,裝作為難道:「回陛下,一千萬兩已經是極限,再多就拿不出來了。」
「國師,你也聽到了,我大乾國庫只能拿出一千萬兩!」楚霄霆看向耶律皮。
「呵呵,大乾皇帝,我北邙已經一讓再讓,你若是不把我們的誠意當回事,那這議和就真沒辦法談了!」耶律皮冷笑。
「好,朕就給你再加一百萬兩,一千一百萬兩!」
「一千八百萬兩!」
「一千二百萬兩!」
「一千六百萬兩!」
「一千五百萬兩,這是我大乾的極限!」
「這...」
一千五百萬兩的時候,耶律皮似乎有些意動,開始猶豫起來。
楚霄霆見狀,沉聲開口說道:「國師,這個數量若是可行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簽協議!」
「陛下,不可啊!」白萬策帶著哭腔,喊道:「一千五百萬兩,您讓臣到哪裡弄啊?」
「陛下,銀兩絕不能給!」程震寰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臣願帶兵與北邙決一死戰,絕不能讓我大乾受他們挾制!」
楚霄霆面色一沉,冷聲道:「雄武候,你先起來!」
然後,他又向耶律皮道:「國師,你也看到了,朕是頂著壓力答應給你們一千五百萬兩!」
「若是你還不同意,那咱們只有開戰一個辦法了!」
「陛下...」
白萬策還想繼續哭窮,卻被楚霄霆揮手讓他退下。
蕭墨看著殿中情況,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千五百萬兩白銀,就這麼給北邙了?
他知道皇帝是想要避免戰爭,但這樣做未免太便宜北邙人了。
就在耶律皮快要答應的時候。
「陛下,臣有話說!」
蕭墨眼睛動了動,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蕭世子,你要幹什麼?」
白萬策見他出來,面色一沉。
剛才他識破了耶律皮的計謀,心中正是得意的時候。
這一次呵斥蕭墨,感覺很是理直氣壯。
「蕭墨,你這時候跳出來,難道想要質疑陛下的決定嗎?」徐浩叫囂。
蕭墨懶得搭理這個跳樑小丑,目光看向耶律皮:「國師好算計,不費一兵一卒,就想從我大乾要銀子!」
耶律皮笑了笑,眯眼看向蕭墨:「蕭世子,有何見教?」
徐昆看蕭墨站了出來,目光微動,不知這小子又有想什麼么蛾子。
他給旁邊的徐浩使了個眼色,徐浩立即會意。
「陛下,蕭墨擾亂議和,還請將他逐出大殿...」
「徐浩,退下!」
楚霄霆面色不悅,他知道蕭家與徐家的仇怨。
但徐浩當著外國使者的面這樣針對,豈不是讓北邙人看笑話?
「蕭墨,你想說什麼就說!」楚霄霆看向他問道。
「是!」
蕭墨恭敬一禮,然後對耶律皮說:「國師,咱們再打個賭如何?」
「哦?」
耶律皮眼睛微眯,饒有興致,道:「蕭世子,又想怎麼跟我賭?」
前一次賭鬥他輸的很是不甘,正想找機會一雪前恥。
沒想到,蕭墨竟是主動再提賭鬥,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蕭墨淡淡一笑,問道:「我想問問國師,先前你說三十天給銀兩的辦法,最終我朝應該出多少銀兩?」
「蕭世子問這個幹嘛,難道你知道?」耶律皮沒有正面回答。
「哦?」
蕭墨眨了眨眼睛,笑道:「國師以為我知不知道?」
耶律皮想了想,笑道:「具體數字我沒有算過,我想蕭世子應該跟我差不多,肯定也不知道!」
他曾經試著算過具體數字,可越往後數字越大。
而且即便算出來也沒有用,因此就放棄了繼續計算。
他相信大乾也沒有人,會無聊到把這個數字給算出來。
「蕭世子,你這麼問,難道是要跟我比誰率先算出來具體數字嗎?」耶律皮似笑非笑。
「怎麼會?」
蕭墨淡淡一笑:「同一種方式打兩次賭,你當我像你這般無聊?」
「國師,未免太小看我大乾,真以為我們和你北邙似的,沒有絲毫文化底蘊嗎?」
「你!」
耶律皮面色一冷。
這傢伙動不動就語帶嘲諷,就算他性格再沉穩也忍不住動怒。
「蕭世子,那你說要用什麼辦法賭?」耶律皮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