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要你殺人償命!

  「陛下,你一定要給老臣做主,嚴懲這個草菅人命的惡徒!」白萬策繼續哭喊。

  宋望見機,急忙跳將出來,附和道:「陛下,蕭墨實在是無法無天,如今更是鬧出了人命,一定要將他嚴加治罪!」

  「白愛卿先起來說話。」

  楚霄霆看了眼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白萬策,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蕭墨。

  「這事你做何解釋?」

  蕭墨此時也滿心疑惑,連忙抱拳行禮。

  「回陛下,昨日我確實與白軒發生了衝突,但我只是給了他些教訓,絕對沒有將他打死!」

  白萬策猛地轉頭看向蕭墨,雙眼通紅,嘶吼道:「你還敢狡辯?」

  「我兒被你打死,他滿身傷痕就是鐵證!」

  「昨日你當街行兇,眾多路人親眼所見,你無視國法,肆意行兇,我要你殺人償命!」

  聽到這話,蕭墨面色一沉,深知繼續跟白萬策爭執只會徒勞無益。

  他深吸一口氣,轉向楚霄霆再次行禮:「陛下,白尚書一口咬定我是兇手,可這僅是他的片面之詞!」

  「在未經查驗之前,便貿然認定我是殺人兇手,此舉未免太過草率!」

  「臣覺得白軒之死可能另有蹊蹺,請陛下明察,還臣一個公道!」

  楚霄霆微微頷首,這事牽扯到戶部尚書和鎮遠王世子,不可能糊裡糊塗定案。

  「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大理寺卿立刻出列。

  「下朝之後,即刻帶人去白府仔細勘查,務必查出白軒的真正死因。」楚霄霆下令。

  「臣遵旨!」

  大理寺卿領命,退到一旁。

  這時,宰相徐昆神色微動,從隊伍里走了出來。

  他朝皇帝行了一禮,然後不緊不慢,說道:「陛下,此事關係人命,又牽扯到朝中重臣。」

  「老臣以為唯有秉公處理,方能使得各方信服。」

  「蕭世子既然是案件的嫌疑人,依老臣之見,不如先將他收押入大理寺監牢,等一切查清楚再行定奪。」

  「倘若此事真與他無關,到時也好徹底還他清白,以示陛下公正嚴明!」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表情各異。

  他們皆知這位宰相一向謀定而後動,若無十足把握,絕不會輕易開口。

  就像剛才宋望參奏蕭墨那般激烈,他從始至終都未曾發過一言。

  此時,他竟站出來要求收押蕭墨?

  聯想到他與蕭家的仇怨,難道是要對蕭家這個獨苗動手了?

  「徐昆,你什麼意思?」程震寰看向他,喝道。

  宋望參奏蕭墨他懶得插手,就算是能參奏成功,頂多也就被皇帝訓斥幾句。

  但徐昆要將蕭墨收押入獄,他便不得不開口了。

  「雄武候,老夫所說都是依照國法,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徐昆神色淡然。

  「你少拿國法說事!」程震寰冷哼一聲:「誰不知道大理寺監牢是什麼的地方?進去的人有幾個能完整出來?」

  「蕭墨如今只是有嫌疑,你就要把他關進牢獄,到底安的什麼心?」

  「雄武候這話老夫就不解了,難道殺人嫌犯就可以放任不管?」徐昆反問道。

  「你…」

  程震寰拳頭握緊,一時之間竟是無話反駁。

  按照律法蕭墨的確要收押入獄,但他牽扯到白萬策兒子之死,再有徐昆背後使壞。

  若是真把他關進牢里,誰能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陛下,蕭墨殺死我兒,豈能連監牢都不收押?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這時,白萬策再次哭喊著跪在地上。

  楚霄霆坐在龍椅上,眼神猶豫,這事讓他也有些不好辦。

  按理說蕭墨應該收押監牢,但他父親鎮遠王為國征戰多年,如今只留下這一個子嗣。

  若是一點面子不給,未免讓人說他涼薄。

  但他涉嫌殺人,又有宰相拿出國法說事,不收押的話這些人也不會答應。

  就在他反覆衡量之時,大殿守衛從外面走了進來,單膝跪地。

  「啟稟陛下,國子監祭酒烏思遠請求上殿!」

  眾人一聽,紛紛露出詫異之色。

  烏思遠雖然官職不高,但他是大乾有名的大儒,深受讀書人崇拜。

  而且,他執掌國子監多年,門生故舊遍布朝野,在場不少人都是他的學生,影響力絕不比當朝宰相小。

  「快宣!」

  楚霄霆聽說他要上朝,也是感覺頗為意外,連忙吩咐道。

  「參見陛下!」

  烏思遠一襲紅色官服,氣質儒雅,從容走進大殿,朝著皇帝恭敬行禮。

  「烏愛卿平身。」

  楚霄霆抬手虛扶,問道:「你此時上朝是有何事?」

  「啟稟陛下,臣此次過來是為蕭墨涉嫌殺人之事。」烏思遠淡然說道。

  「哦?」

  楚霄霆神色微動,看向他:「愛卿以為這事該如何處理?」

  「回陛下,臣以為這事很好辦,既然沒有證據定罪,那就等查明事情之後再行處理。」

  徐昆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烏大人這話老夫不能贊同,雖然現在沒有實證蕭墨殺人。」

  「但他當眾毆打白尚書之子,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看見,殺人嫌疑總是跑不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他身為世子,難道就能法外開恩嗎?」

  聞言,烏思遠從容一笑。

  「徐相所言不無道理,但你也說了是犯法,他現在只不過是有嫌疑,並不算犯法!」

  「而且,如今也僅是不予收押,又不是說有罪不罰,這有何不妥之處?」

  「荒謬!」

  徐昆冷哼一聲:「難道有嫌疑就可以放任不管?」

  「徐相此言差矣。」烏思遠繼續說道:「誰也沒說要放任不管。」

  「蕭墨一家於國有功,不予收押乃是陛下對有功臣子的體恤和寬仁!」

  聽到這話,在場眾位大臣面面相覷。

  雖然覺得烏思遠有些強詞奪理,但朝廷辦事本來就是如此,身份不同處理的方法也不同。

  律法是為了約束普通百姓,對於他們這些人有太多可以權衡的地方。

  烏思遠不過是將平日裡心照不宣的事情,擺到檯面上罷了。

  徐昆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既然下定決心針對蕭墨,又豈會輕易罷手?

  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堅決要求必須按照律法行事之時。

  烏思遠朝著龍椅上的楚霄霆恭敬一禮,開口說道:「陛下,微臣前來還有一件事。」

  「臣聽說平西王不日就要進京,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平西王?」

  眾人一聽,紛紛神色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