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討還公道

  第二天早上,吳金蓮跳樓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汴京城。

  蕭景炎還在睡夢中,早早地被福伯喊醒,「皇子殿下,您起來沒?楊小姐找你!」

  他的話音未落,房門便被一把推開。

  楊瓊英闖進了屋裡,盯著蕭景炎驚叫道,「壞人,你的媳婦娶不了了。」

  蕭景炎坐起了身子,故作好奇道,「怎麼了?為什麼啊?」

  楊瓊英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緊著眉道,「吳金蓮昨晚跳樓了。」

  「什麼?」

  蕭景炎跳了起來,驚聲問道,「為什麼啊?」

  楊瓊英搖著頭道,「具體原因還不知道,傳說是她被五皇子和六皇子糟蹋了。受不了屈辱,所以跳樓了。知府昨晚帶人已經驗過現場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他們怎敢如此?」

  蕭景炎暴跳如雷,按照昨晚的預演,外衣都沒有穿,到了外面拿上長槍就要出門。

  楊瓊英急忙伸手攔在了他的前面道,「你要去幹嘛?你冷靜一點啊!」

  「欺人太甚了!」

  蕭景炎提槍大喝,「這事情,讓我如何能忍?」

  他衝著福伯大喝,「還愣著幹嘛?備馬,老子要去殺了那兩個畜生。」

  「爺,冷靜啊!」

  福伯也是著急勸了一下。

  「不聽話是吧?」

  蕭景炎直接去了後面的馬廄,牽出一匹馬放上馬鞍,一個翻身上去。

  「蕭景炎,你瘋了嗎?」

  楊瓊英見攔不住他,急得也跑到後面牽了匹馬,追著他出了門去。

  五皇子的府宅外面,已經被大批的禁軍包圍警戒。

  蕭景炎提槍跨馬而來,讓門口的一隊禁衛軍提槍攔了下來。

  守門的將領著急呵斥道,「來者何人?敢當街縱馬提槍?你要造反嗎?」

  蕭景炎勒著馬頭,提槍直指著他道,「我乃九皇子蕭景炎,快點給老子讓開,老子要進去宰了蕭景暉!」

  「九,九皇子?」

  禁軍將領顯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抱拳勸道,「皇子殿下,您冷靜一些。案子還沒有查清楚,您不要聽外人亂嚼舌根子啊!」

  他們顯然已經知道,皇上把吳金蓮許配給蕭景炎的事情。

  「還要查什麼?蕭景暉殺了老子的未婚妻,老子要讓他償命!」

  他雙腿猛地拍了下戰馬,伸出長槍抽開了將領,縱馬從禁軍的圍堵下面衝進了五皇子的府宅裡面。

  「蕭景暉,你給老子出來!」

  蕭景炎在府裡面大罵,嚇得五皇子府上的僕從紛紛避閃,不斷驚叫。

  禁軍將領帶人跟在後面,著急叫道,「皇子殿下,五皇子不在府里。陛下昨晚就把他傳到宮裡面了,您在這裡鬧事也沒有用處啊!」

  蕭景炎拍著戰馬,已經來到了前堂。

  一個身穿輕薄錦衣,面容姣好的女子,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被他嚇得直叫,「你,你是何人?膽敢帶兵器闖進皇子的府宅?」

  「你莫要怕,我乃九皇子蕭景炎。我是來找蕭景暉算帳,不關你的事情。」

  蕭景炎饒是見慣了美女,還是被她的美貌驚艷了一下。

  雖然她大著肚子,但是一點都沒有影響她姣好的身材,還有雪一樣潤白的皮膚。

  女子強作鎮定了下來,與他挺直了腰板,正色喝道,「我乃五皇子的正妻,定國公的女兒司馬傾城。我夫君受陛下召見,昨晚便去了宮裡。你無故提槍上門,驚擾皇嫂,該當何罪?」

  司馬傾城?

  蕭景炎皺了下眉,暗道到底是國公家的大小姐。

  面對危險從容不迫,比五皇子可要強得多。

  他翻身下馬,抱拳喝道,「皇嫂恕罪,實在是皇兄欺人太甚。欺辱我未婚妻在先,然後逼我未婚妻跳樓。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夫。」

  他翻身上馬,勒轉馬頭,手提長槍從趕過來的禁軍裡面沖了過去。

  「夫人恕罪,在下看護不周,讓夫人受驚了。」

  禁軍將領急忙抱拳跪下賠罪。

  「將軍請起!」

  司馬傾城抬手示意他起來,好奇問道,「傳聞這個九皇子是個廢物皇子,為何今日一見,如此英勇?」

  將領摸了摸腦袋,尷尬笑道,「讓夫人見笑了,末將也是這樣以為的。九皇子今日的樣子,著實把末將給嚇到了。」

  「沒事了,你退下吧!」

  司馬傾城讓將領帶著手下的兵卒離開了內宅,呆呆地在門口站了半天,腦子裡都是蕭景炎提槍跨馬的模樣。

  六皇子府上,蕭景炎照例轉了一圈。

  他知道,五皇子和六皇子都進了宮。

  但是還是要走上一趟,爭取把這個事情鬧得再大一些,讓全城和全大梁的百姓都知道。

  楊瓊英在六皇子的府宅門口堵住了他,嬌聲喝止道,「你鬧夠了沒有?」

  蕭景炎對天痛哭道,「他們如此辱我,要是不要一個說法,我還如何在這世上活下去?」

  蕭景炎手上的長槍一轉,猛地戳在了六皇子府宅門口的石頭獅子上。

  槍頭正中獅子嘴裡的石球。

  砰的一響,把石球從獅子嘴裡震飛了出去。

  在場將士,無不是吃了一驚。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好嗎?」

  楊瓊英跨馬上前擋住他,生怕他闖出什麼禍事。

  蕭景炎卻是勒住馬頭,原地掉頭離去。

  騎術極好,讓楊瓊英都吃了一驚。

  他去了吳家府宅。

  吳府門口,同樣是大批的禁軍持刀警戒。

  他們攔住了蕭景炎,大聲喝令道,「站住,陛下有令,進出吳府者殺無赦,趕緊離開這裡!」

  府宅的大門緊閉,裡面隱隱有哭聲傳出。

  蕭景炎跨馬在外,衝著府中大喝道,「吾乃九皇子蕭景炎,你們放心,我會為你們的女兒討還一個公道。」

  他沒有進去,而是掉頭去了皇宮。

  御書房裡,五皇子和六皇子跪在裡面。

  屁股上血肉模糊,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

  四皇子站在他的身邊,看著這兩個不成器的兄弟,一陣的眉頭緊鎖。

  汴京知府吳樽友站在一旁,嚇得直抹著頭上的冷汗。

  五皇子趴在地上,大聲哭嚎道,「父皇,兒臣承認,兒臣和六弟是醉酒跟吳小姐發生了關係。可是兒臣並沒有要害死她啊!是她一時想不開跳了樓,跟兒臣和六弟沒有關係啊!」

  六皇子也是大聲哭嚎道,「對,沒錯。是吳小姐主動勾引我和五哥的,是她說自己心裡鬱悶,想要我們陪她喝酒。結果喝多了,就發生了不堪的事情。兒臣也不想這樣,是她自己要跳樓的啊!」

  「都給朕閉嘴!」

  梁帝氣的大吼了一聲,轉頭跟吳樽友問道,「現場都查驗清楚了嗎?」

  吳樽友躬身稟告道,「回陛下的話,仵作和捕快們已經查驗清楚了。情況如兩位皇子說的一樣,現場並無打鬥的痕跡。吳小姐是自己爬上了窗台,一時失足墜樓而亡,身上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傷口。」

  「你們真是把朕的臉面都丟盡了啊!」

  梁帝氣得把茶碗端起,狠狠地砸在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面前。

  砰的一響,瓷片迸濺。

  裡面的茶水,濺了兩人一臉。

  「父皇饒命!」

  「兒臣錯了,還請父皇饒命啊!」

  兩人嚇得夾緊了雙腿,連連在地板上磕著響頭。

  四皇子這時候站了出來,為兩位兄弟求情道,「父皇息怒,兒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安撫好吳家,把五弟和六弟從裡面摘出來。這樣的話,才能保住我們皇家的顏面。」

  梁帝也是這麼想的,比起一個臣子的女兒,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臉面。

  本來,他是打算用吳家之女籠絡住蕭景炎。

  結果還沒有給蕭景炎保媒,這兩個畜生兒子卻把人家逼死了?

  梁帝現在滿是慚愧,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蕭景炎。

  這時候,有太監進來,在陳文忠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

  梁帝沒好氣地大罵道,「偷偷摸摸的說什麼呢?」

  陳文忠馬上帶著小太監跪在地上稟奏道,「回皇上的話,九皇子跨馬提槍,剛才闖進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府宅里去了!」

  「什麼?」

  在場眾人,皆是緊張的瞪大了眼睛,失聲叫了出來。

  五皇子急問道,「可有出事?」

  他不由得擔心起了自己的妻子。

  她還大著肚子呢!

  「沒有,沒有出事。」

  陳文忠搖著頭道,「九皇子只是戳爛了六皇子府門口的一隻石獅子的嘴巴,現在正在宮門口求見陛下呢!」

  我的獅子。

  六皇子心疼的眉頭直皺。

  這一對獅子可是他專門從江南運來的。

  梁帝一陣頭疼,衝著兩個畜生兒子大罵道,「全都是你們幹的好事,朕真是恨不得宰了你們。」

  他拂拂手,讓一行人先退下,然後讓陳文忠宣蕭景炎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