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包房裡,不時傳出五皇子癲狂的叫罵聲,「蕭景炎,你沒有想到吧?你的未婚妻正被老子壓在身下,皇兄給你好好調教一下她。等你們結了婚,她也有經驗好好伺候你。」
「媽的,讓你得罪老子,老子弄死你媳婦!」
「爽,你媳婦可真是潤啊!」
他只罵了五六句,話音未落,身子便癱軟的趴在了吳金蓮的身上。
媽的!
什麼破藥,一點都不管用。
五皇子罵罵咧咧地穿上了衣服,把吳金蓮一個人扔在了包房裡離開。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五皇子和六皇子同坐一輛馬車離開。
吳府的車夫見吳金蓮遲遲沒有出來,著急地上樓查看。
他拍了拍門,在外面喊道,「小姐,您在裡面嗎?」
吳金蓮暈暈沉沉地起來,連忙拉過衣服穿了起來,衝著外面慌亂喊道,「我在裡面,你在樓下等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馬夫聽著她的話帶著哭腔,想起了老爺的交代,趕緊下去讓人去請老爺過來。
「混蛋,一群混蛋!」
吳金蓮穿上了衣服,坐在臥榻上面看著墊子上帶血的玫瑰花。
雙手抓著凌亂的長髮,徹底瘋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此事,對著窗外一陣恍惚,以為這都是做夢。
六皇子一定會娶她,不會騙她的。
她光著腳衝到了窗前,往下面看了看馬車,想把六皇子喊回來。
她爬到了窗戶上面,對著外面哭聲大喊,「六皇子,你回來。你說過要娶我的,你給我回來。」
車夫在下面見到了她,急得拼命大喊,「小姐,快進去,快退回去啊!」
他著急地衝進了茶樓。
吳金蓮跟瘋了一樣,只是扯著嗓子嘶聲哭喊,「我的身子髒了,我沒臉再見人了。六皇子,你個混蛋,你騙了我啊!」
房門這個時候突然打開,一個身穿茶館小廝衣裳的人走了進來,從裡面把門栓插上。
吳金蓮驚得裹住了衣服,急忙大叫,「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
來人抬起了頭,一雙眸子冰冷的盯在她的身上。
吳金蓮驚嚇大叫,「是你?蕭景炎?」
蕭景炎的神色如鐵,「金蓮,我的未婚妻,你受苦了。你想不想報復他們?」
「你,你都知道了?」
吳金蓮滿臉漲紅,心虛地攥緊了手心,哭聲罵道,「我當然想,可是你有膽子對付他們嗎?你個窩囊廢,你剛才是不是躲在外面?你知道他們侮辱你的未婚妻,你卻連門都不敢進來,你就是個廢物!」
她歇斯底里地指責起了蕭景炎,把心裏面的怨氣都發泄在了蕭景炎的身上。
「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蕭景炎的眼神冰冷道,「不過,得借你一樣東西。」
他邁步往前,逼近了吳金蓮。
「什麼?」
吳金蓮被他身上的殺氣嚇得抬起手,著急喝止道,「你站住,你想要什麼?」
「你的命!」
蕭景炎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吳金蓮驚嚇大叫,「你別過來,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她慌亂地把腿收回,想要跳回屋裡。
但是蕭景炎已經閃身到了牆後,側著身子衝著她推了一把。
「救命啊……」
吳金蓮慘叫一聲,身子往後面一仰,從三樓咻然墜落了下去。
砰的一響,地面震動。
天色已黑,蕭景炎透過窗戶往外面看了一眼。
下面馬上圍聚了一群人,驚嚇地嘶聲大呼道,「有人跳樓了。」
「快喊人過來啊!」
「吳家小姐墜樓了。」
吳家馬夫剛衝進茶樓,還沒有爬到三層,聽到外面的人驚呼後,又驚嚇地爬了下去。
蕭景炎打開門栓,趁機從包房裡溜了出去。
他混在人群里,確定吳金蓮死掉後,這才悄然離開了茶樓。
到了街上,走小路回了景園。
他沒有走門回去,而是找了個地方翻身過去。
他脫了身上的小肆衣服,還有手上做的臨時手套,腳套去了後院。
借著跟工匠說話的功夫,一把扔進爐子裡燒了個乾淨。
一切正常,沒有半點紕漏。
他回到書房後,被裡面的一個人嚇了一跳。
楊瓊英趴在他的書桌上睡得打著嬌鼾,臉上帶著淚痕,把下面的紙都染濕了一片。
紕漏!
他皺了下眉,想了下應對之策,拍著楊瓊英的肩膀叫醒了她,「瓊英,快醒醒。」
楊瓊英睜開了眼睛,猛地打了個冷顫,盯著他站起了身子。
「你,你回來了啊?」
她抹了下眼淚,慌張地掩飾了下。
蕭景炎裝作抹了把頭上的熱汗,跟她問道,「你多會兒來的?我就在家裡啊?」
「在嗎?」
楊瓊英瞪大眼睛道,「可是我問福伯,福伯說你還沒有回來啊?」
「哦,天太熱,我在地窖里睡了一覺。」
蕭景炎編造了個理由道,「福伯估計以為我沒有回來,我中午就回來了。」
「這樣啊?」
楊瓊英抽了抽鼻子,坐下來嬌嗔問道,「我聽兄長說,皇上為你賜婚了?」
「你知道了啊?」
蕭景炎摸了摸腦袋,想來她也是為了此事來的。
「這麼說,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楊瓊英嗔怪地盯著他。
蕭景炎無奈的解釋道,「我拒絕了,但是皇命不可違,最後讓父皇駁回了。」
「所以,你就要娶那個騷浪蹄子?你難道不知道,她就是個喜歡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嗎?」
楊瓊英生氣喝罵,又哭起了鼻子道,「誰昨天跟我擊掌發誓,兩年後要娶我的?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瓊英,對不起。」
蕭景炎垂下了頭,暗道你別急,明天你就不會生氣了。
「你混蛋!」
楊瓊英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哭著鼻子從書房裡沖了出去。
蕭景炎捂著臉,追出去嘆了口氣。
他沒想到,楊瓊英對他用情這麼深了?
兩個人之前一直都沒有交情,只是在詩會上才交集了一次。
他一直都以為楊瓊英是女兒家追星的心態,誰知道她是真的動情了?
福伯這個時候過來,見到了蕭景炎後,躬身說道,「爺,楊小姐在書房裡等了你一下午了,小人還以為你沒有回來。」
蕭景炎盯著他專門道,「我剛才已經跟楊小姐解釋過了,我在地窖里躲了會兒熱,中午便回來了。」
「屬下明白。」
福伯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地窖里涼,爺以後在裡面睡覺要加一張被子。」
「知道了!」
蕭景炎點點頭,讓他退下。
聰明人講話不用說得太清楚,如果有人查起來,還得讓福伯給他當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