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打算偷雞耍滑的一群雇員,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蕭景炎現場布安排了下,把在場的人分成三組。
一組負責舞台問題,
二組負責請人問題,
三組負責編劇問題。
他最後總結了一句話:不惜代價,不惜成本,幹得了要干,幹不了也得干。
一群人哪裡還能在屋裡面坐得住,全部跑出門馬上四處聯絡了起來。
在蕭景炎的建議下,
一組的人去了城中最繁華的酒樓茶肆,找有經驗的掌柜的幫忙。
二組的人去聯繫戲班子,還有汴京八艷。
三組的人去了城外的難民營,找那些剛剛從澤州逃難的難民採風去了。
屋子裡面,就剩下了齊雲樵和蕭景炎。
他擔心地跟蕭景炎問道,「東家,事情辦不好,真要殺頭啊?」
蕭景炎樂道,「我嚇唬他們的,不然的話,他們怎麼能緊張起來。」
「這就好,這就好!」
齊雲樵抹了把冷汗,自己也被嚇得不輕。
他跟蕭景炎發愁道,「這個汴京八艷可不是一般人,要把她們全部請到,非是易事啊!」
蕭景炎淡定的喝著茶道,「別人不行,但是咱們鬥氣閣行。只要她們見到咱們鬥氣閣的帖子,肯定會答應。」
齊雲樵尷笑了下,心道您還真是自信啊!
鬥氣閣的牌匾還沒有掛上,人家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怎麼可能搭理咱們?
蕭景炎氣定神閒,讓他取了筆墨過來。
在紙上給他畫了下舞台的簡單構圖,強調道,「我要你請京城最好的花燈師父,把這個舞台裝扮起來,保證在晚上的時候,也能看清上面的人臉。還有這舞台的前面,放上一排排的椅子,讓所有嘉賓過來都能坐下……」
他跟齊雲樵交代了一些細節,讓齊雲樵的眼前馬上放亮,在腦子裡面馬上有了清楚的構想。
本來剛才還是一片茫然,這麼一說,他突然覺得事情也沒有那麼困難。
蕭景炎給他規劃了一下未來道,「我希望鬥氣閣的將來,不光是一群不得志的文人寫酸詞的地方。而是要有組織策劃各種活動的能力,還要有將咱們的聲音宣發出去的能力。我們要有自己的報社,出版社,刊印社,宣發社等等機構。要把文化產業,推向整個大梁。」
齊雲樵被這個大餅給震驚到了,暗道自己沒有看錯人,這位皇子果然志向遠大,才氣橫溢。
他說的這些點子,自己想都不敢想。
比如報社。
朝廷有自己的邸報,可以互相給官員分享消息。
按照蕭景炎的構想,民間也該有自己的報紙,將朝廷和民間的消息分享給普通人,市場潛力巨大。
齊雲樵心中的一把火,完全被蕭景炎點燃。
能遇到這樣的明主,即便是將來粉身碎骨,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了。
正當兩人暢想未來的時候,門外來了一群人,突然吆喝道,「有沒有人管事啊!出來見個面啊!」
「皇子稍等,我出去看看。」
齊雲樵的美夢被打斷,一臉鬱悶地出了門。
蕭景炎搖著扇子,好奇地跟在了後面。
只見一群儒生打扮的年輕人站在外面,衝著齊雲樵叫囂道,「你就是什麼狗屁鬥氣閣的閣主啊?」
「沒錯。」
齊雲樵合手道,「不知道各位怎麼稱呼?」
「怎麼稱呼?」
年輕人囂張地與身後的文人們大笑一聲,厲聲喝道,「老子張少堂,這翰林院一帶誰不認識老子?」
「張少堂?」
齊雲樵驚訝道,「您是國子監張監丞的公子?」
「你小子還算有點眼力勁。」
張少堂甩著手裡的扇子冷哼道,「你要在狀元街上混,也不拜拜碼頭,就這麼一聲不吭地想要開張了?」
齊雲樵面露尷尬之色道,「張公子恕罪,我們這兩天才剛盤下這間鋪子,還沒有打算掛牌呢!明天,在下一定帶厚禮登門賠罪。」
「晚了,爺不稀罕。爺告你,你這家文社的牌子掛不上去。趕緊關門歇業,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張少堂毫不客氣,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蕭景炎看明白了,這些人就是傳說中的文閥。
與其他行當一樣,每個行當都有自己的把頭。
如果你想進入這個行當,必須得經過這個行當的把頭點頭才可以。
齊雲樵仍舊是好聲說話道,「張公子,不知道我們哪裡得罪你了?我們這家文社,也是在汴京府衙門備過案的。既然官家已經同意了,為何您要為難我們呢?」
張少堂冷笑道,「你們得罪了誰,你們不知道嗎?還他娘的要老子告訴你嗎?」
「得罪了誰?」
齊雲樵一時沒鬧明白。
蕭景炎走上去,盯著張少堂問道,「是不是六皇子讓你們這麼幹的?」
「吆,這裡有聰明人啊!」
張少堂傲然大笑道,「你既然知道,那就不要為難大家。沒有六皇子和我張少堂點頭,就算是一隻螞蚱,也別想在這條街上蹦躂!」
「我去你娘的!」
蕭景炎一巴掌突然抽了上去,啪的一響,把張少堂的一張肉臉打得飛了起來,往一旁的廢舊桌子上重重地撞了上去。
咣當!
張少堂兩眼冒著金光,滾在地上半天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他身後的一群狗腿子大罵道,「好小子,你敢打人?」
他們擼起袖子,上去就要圍攻蕭景炎。
齊雲樵猛地大喝道,「我看誰敢?這位可是九皇子殿下,你們想造反嗎?」
「九,九皇子?」
一群文人聽到這個名號,嚇得馬上矗立在了原地。
要是流氓的話,還能叫嚷兩句。
文人們都是些繡花枕頭,面對權貴連個屁都不敢放。
「還不跪下請安!」
齊雲樵大喝,「按照大梁律令,見王公不跪拜者,該當何罪?」
一群文人嚇得一哆嗦,紛紛無奈地給蕭景炎跪在了地上。
「你們,你們怎麼給他跪下了?」
張少堂終於甦醒過來,捂著冒血的腦袋,瞪著蕭景炎大罵道,「你,你敢打老子?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張文安。你敢打我,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他放完狠話,聽身後的小弟提醒道,「公子,人家是九皇子。」
「九,九皇子?」
張少堂終於反應了過來,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放聲大笑道,「你就是那個廢物皇子?憑你也敢出來裝腔拿調了?老子就不跪,你能拿老子怎樣?」
他雖然沒有見過蕭景炎,但是這個廢物皇子的名聲在外。
據傳,那是一個連宮女都可以欺負的角色。
他張少堂豈會把一個廢物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