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爭奪採石場

  京城,梁帝同樣看著北獠占據高利國的戰報,在朝堂上大發雷霆。👻🐸 6➈𝔰Ĥ𝐮Ж.ĆᗝⓂ ♨🐯

  高利國一直行中原王朝的王化教育,不管是哪個朝代,都以宗主國朝奉。

  去年,高利國便向大梁求援。

  但是因為太子一案,搞得朝政動盪,所以就選擇性忽略了高利國的求助。

  於是,今年北獠對高利國的偷襲之戰,很順利地就控制了整個高利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北獠的用意何在。

  無非是想打開出海口,從海路尋找進攻大梁的突破口。

  如今高利國被吞併,朝堂之中的聲音分成了兩派。

  一派主張唇亡齒寒,需得馬上調遣大軍前往高利國進行支援。

  一派主張按兵不動,只在海港加強防禦,用調遣大軍的錢糧作訓練水軍之用。

  兩方都有自己的道理,主援派擔心現在不管,屆時獠軍的水師壯大後,到時候更加不好控制。

  他們清楚大梁現在的內部情況,說是整修海防,籌建水師,這壓根就是不靠譜的事情。

  朝廷投下去資金,八成就被下面的人瓜分掉了。

  如對待澤州水患一樣,朝廷投入了巨額的資金整修河道。

  結果,該淹還得淹。

  主守派的道理是現在國庫空虛,朝廷壓根沒有了援助高利國的資金了。

  不管出於哪方面的考慮,現在都不是出兵援助的好時機。

  梁帝看著兩方的摺子,腦袋都大了起來。

  真是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沒有一件讓人高興的。

  他的身體情況,一天不如一天。

  本來正準備在後宮修建一座道宮,到時候找人煉製丹藥,讓自己的身體強健起來。

  出了這樣的事情,免不了又要花錢。

  他心煩意亂地出了門,在御花園裡轉了一圈,找了個涼亭坐下,跟陳文忠問道,「老九最近有沒有消息?」

  「有,每天都有。」

  陳文忠隨身帶著這些密函,當場交給了梁帝道,「九皇子在澤州外面籌建了一個營地,已經安置了大部分的災民,並且已經組織起他們在決口處修補起了河堤。另外,他剛剛找人在南陽購進了一批糧草,足有十幾萬擔,足夠上百萬的災民吃喝了。」

  「十幾萬擔?」

  梁帝接過密函急忙瞧了眼,驚訝問道,「這得花多少錢啊?老九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糧?他把朕給他的賑災款都用了嗎?」

  陳文忠尷尬道,「據老奴所知,九皇子一直沒有進青陽郡城,也沒有在青陽郡辦公。所以,他並未動用戶部的撥款,用的都是自己籌集的錢糧。」

  「看來,他手上的油水足夠充足啊!」

  梁帝正為錢糧的事情發愁,看到這個兒子這麼會搞錢,馬上看到了希望。

  他下旨道,「既然這筆賑災款老九沒用,那就讓澤州把這筆錢退回來吧!有了這一千萬兩銀子,咱們也好防備北獠南下了。」

  退回來?

  陳文忠愣了下,哪裡有下撥的銀子,還有退回來的說法?

  朝廷的旨意,可不是朝令夕改的啊!

  況且,根據他對這些人的了解。

  這筆賑災款到了下面,恐怕早就已經花光了。

  九皇子為什麼不缺錢,那是因為九皇子的錢糧都抓在自己的手裡。

  中間沒有人吃回扣,所以一兩銀子就能當一兩銀子花。

  但是要是把錢交給下面的人,一兩銀子只有一文錢用在辦事的上面。

  所以顯得九皇子不缺錢。

  他為難說道,「這筆銀子是撥下去給澤州賑災的,以什麼樣的名號討回來呢?」

  梁帝沒好氣道,「什麼問題都要朕來想,朕來辦,朕還要你們做什麼?用什麼名號,你們不會想辦法嗎?」

  陳文忠見梁帝動氣,急忙應承道,「陛下息怒,老奴這就讓人去辦,保證把皇上的錢一分不差地拿回來。」

  梁帝臉上的神色,這才輕鬆了一些。

  他沉了口氣,給陳文忠提了個醒道,「這筆賑災款,本來就是讓澤州賑災用的,自然要交給老九掌管。你就擬一道旨意,讓他們把錢交由老九,讓老九去辦理此事。你告訴老九,不管他用什麼辦法,朕只要這筆錢,一兩銀子也不能少。」

  「奴才知道了!」

  陳文忠尷尬點頭,心裡不由得替蕭景炎感到委屈起來。

  這得罪人的差事,總是要靠九皇子去辦,占便宜的事情卻沒有一件。

  澤州青石山的山腳下,蕭景炎帶著一群工匠在這裡巡視了一下石料廠。

  這裡是專門加工石料的地方,城內用來鋪地的青石板磚都是出自這裡。

  採石場有上千個工人,大多都是官府抓捕的勞役,也就是後世的勞改犯。

  說是犯人,其實多數都是冤枉的。

  只是上面的人為了省錢,強征的民夫。

  石料廠的老闆是臬司衙門黃清譽的族侄,黃清譽主管刑名,整個澤州的監牢都歸他統管。

  他要調集一些案犯過來當苦力,那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這些勞役根本沒有任何的人權可言,每天睜開眼便要面對繁重的工作。

  開山劈石,運送石頭。

  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鎖鏈,還有綁著繩子。

  鎖鏈和繩子都陷入了皮肉裡面,身上全是磨痕和血痂子。

  不時還有看管,掄起鞭子,抽打在他們的身上。

  一天飯都吃不飽,如果得病,那更是無藥可救。

  他們的眼神麻木渾濁,不像是人,倒像是任人宰割奴役的牛馬。

  蕭景炎查看了一圈,來來往往的勞役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機械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一個工匠拿起兩塊石頭敲了敲,從上面落下一層的白色粉末。

  他高興道,「殿下,這裡的石料,正是您說的石灰石。咱們平時煅燒的石灰,就是用這種東西做成的。」

  「沒錯,我要的就是這種石頭。」

  蕭景炎在礦場下面拿起幾塊相對在採石場的下面,還有黏土石。

  這兩樣東西,通過碾磨煅燒成粉後,加入鐵粉,就能做成初級的水泥。

  雖然沒有後世工業化水泥的堅固程度,但是修補一條河道綽綽有餘,比起什麼糯米粉可要強多了。

  澤州的青石山,有很多這樣的礦場,礦石質量非常的高,開採也非常容易。

  如果有上萬人在這裡採石,只靠人工也能鍛造出足夠用的水泥。

  黃清譽的族侄黃金標,收到下人的通知後,馬上帶著家丁提刀趕了過來。

  這裡可是他的錢袋子,怎麼能允許他人插手。

  足有三十多號家丁,外加採石場的看守,衙役,有上百人提著棍棒,長刀,跟著黃金標來到了蕭景炎的面前,氣勢洶洶的罵道,「呔,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把主意打到小爺的頭上了?你知不知道小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