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落草為寇

  「出什麼事情了?」

  「前面怎麼會有人攔路?」

  「這些是什麼人?」

  施廣孝三人,皆是驚訝的大叫了出來。

  韋大富罵道,「肯定是九皇子,他不想讓我們去往京城,是他想殺人滅口。」

  「九皇子?」

  薛忠義大驚失色道,「不可能,他答應我的,要饒我一命,他怎能不講信用?」

  「信用算個屁!」

  施廣孝罵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信他?」

  他衝著衙役們吩咐道,「快,快退回去啊!」

  衙役緊張地握著長刀道,「咱們的是慢船,比不上人家啊!」

  說話的功夫,十幾艘尖底快船已經圍了上來,將一群人圍在了裡面。

  衙役大喝道,「放肆,我們是朝廷的公差,奉命外出公幹。你們無故攔住我們,是何道理?」

  對面船上領頭的人不屑高喝道,「老子攔的就是朝廷的公差,老實交代,你們船上押送的可是道台大人他們?」

  「這種機密,如何能告訴你?」

  衙役大罵。

  「不說?」

  對方的人冷哼了下,抬手示意手下道,「拉弓上箭!」

  衙役們頓時緊張地環顧左右,只有十幾個人的隊伍,與對方上百號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對方大喝道,「老子數三下,三下過後,你們再不交代,老子便送你們所有人去見閻王。」

  「一!」

  「二!」

  三沒有數出來,施廣孝趴在船底,緊張的伸出腦袋先叫了出來,「我是河道衙門道員施廣孝,你們是誰的人?」

  「嗨,還真是你們。」

  對方抱拳,語氣馬上變得恭敬起來道,「在下巍山島花臂猿猴,秦林。特奉大哥之命,邀請施廣孝上山一聚。」

  施廣孝驚訝道,「你是張昌邦的人?」

  「正是!」

  秦林說道,「我大哥聽聞朝廷要押你回京受審,因此專門讓我等在路上等候大人,還請大人與我們上山一聚。」

  施廣孝的眼珠子轉了轉,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實在不想與這些反賊走得太近。

  若是去了京城,讓人得知此事。

  那他跳進黃河裡面都洗不清自己了。

  他推脫道,「本官乃戴罪之身,不便與張頭領相見。還請小將軍回去轉告頭領,本官就不去島上叨擾了。」

  「道台大人,這可不是小人可以做主的。還請道台大人和其他兩位大人隨小人上山,見了大哥再說。」

  他不容分說,揮揮手,示意掌舵的船家跟上他們。

  「大哥,怎麼辦?要不要跳船啊?」

  韋大富一頭冷汗,平時不知道殺了多少綠林之人,與他們都有仇怨。

  現在哪裡敢去他們的老巢?

  「我不會水啊!」

  薛忠義也是滿臉的緊張,看著四周持箭相對的賊人,知道現在逃走也來不及了。

  「不要莽撞,隨他們走一趟看看,隨機應變就是。」

  施廣孝吩咐一聲,讓兩人陪著他,也好有個證人證明他是被迫的。

  一行人被迫跟著賊人的船,去了巍山島。

  在後面,有兩艘小船遠遠看見。

  一艘跟上,一艘調轉方向,馬上回去臨水郡,向蕭景炎做了稟告。

  「果然出事了。」

  福伯一聽情況,馬上緊張了起來。

  蕭景炎與來人問道,「劫道的是什麼人?」

  來人稟告道,「應該是巍山島的賊人,他們的船朝著巍山島方向去了。」

  「張昌邦,他這是想拉施廣孝他們入伙啊!」

  蕭景炎淡淡一笑,讓人退下繼續監視。

  他已經猜測到,各方勢力肯定要有所行動,故意把魚餌撒了出去,讓一群衙役押運施廣孝他們進京。

  張昌邦這麼一來,相當於是幫了他。

  如此,他就有了施廣孝勾結反賊作亂的藉口,讓他再也無法洗白。

  現在他要做的是,怎麼能把這個罪名坐實了。

  他跟福伯吩咐道,「福伯,你帶人馬上去會館裡通知京城來的金鷹衛,告訴他們,施廣孝三人被巍山島的叛匪給劫持了,需要馬上前往巍山島營救施廣孝三人,讓金鷹衛也參加行動。」

  「小人馬上就去。」

  福伯先是怔了一下,隨後馬上猜出了蕭景炎的想法,直呼這個皇子料事如神,應該早就料到了這一步。

  他馬上帶著人去了會館,蕭景炎則是把張清叫了過來。

  新編的水師兵馬,便是由張清負責。

  大晚上,張清都要入睡,一聽到詔令馬上穿上衣服趕了過來。

  「殿下,出什麼事情了?」

  張清見到了蕭景炎,馬上抱拳詢問,還以為有人來攻打臨水郡來了。

  蕭景炎吩咐道,「傳令水師馬上集結,天亮後,一起去巍山島。」

  「什麼?」

  張清驚嚇道,「去巍山島?」

  他馬上勸了一句,「殿下,不可啊!咱們的水師現在只有上千人,而且全都是剛剛招募的漁民,根本沒有戰鬥力。巍山島的賊人,光是水師少說也有萬人啊!」

  蕭景炎平靜道,「放心,我們是去談判,不是打仗。而且,張昌邦現在羽翼未豐,還不敢與我翻臉。」

  「可是,這樣也很冒險啊?」

  張清猶豫了下,提議道,「讓小人去就行,皇子殿下就不要去了。」

  蕭景炎搖頭道,「本皇子必須去,不然的話,這齣戲沒人唱。」

  他堅持讓張清去整軍,只等天亮後發兵。

  張清無奈,只得照辦。

  巍山湖上,月色如銀盤灑落。

  水波蕩漾,蘆葦叢生。

  夜景如畫,施廣孝三人卻沒有心思欣賞。

  他們在商議著對策,想著如何脫身。

  韋大富罵道,「九皇子還真是不把我們當回事,只派了這麼點衙役押送我們。現在可好,我們剛出官牢,又要入賊牢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薛忠義鬱悶道,「這些賊人是如何知道這些機密的?」

  施廣孝平靜道,「這有什麼,他們在城中都安插有探子。興許,這衙役里就有他們的人。」

  「什麼?」

  薛忠義和韋大富都是聽得一驚,紛紛看向了衙役。

  施廣孝以前經常與張昌邦打交道,知道張昌邦的手段。

  他安撫著兩人道,「兩位兄弟放心,張昌邦要是想殺我們,犯不著要請我們上山。我猜測,他這是想拉攏我們入伙。到時候,咱們嚴詞拒絕就行了,免得讓自己徹底走上一條不歸路。」

  「那是肯定的啊!」

  韋大富當即表示贊成。

  薛忠義沒有多說什麼,突然回想起蕭景炎臨走的時候跟他單獨說的四個字,「擇草而居!」

  他心中一驚道,「難道,皇子殿下是要我落草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