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吐蕃叛亂,苟戍陰謀

  皇家三位貴胄,三天內全部失權失事,鬧得亂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再加上兵圍秦王府之事,長安城中風雨動盪,無人入眠。

  而作為最大的「受益者」,魯王李元謹正架著馬車,向長安趕路。

  同行不過千人,還有商隊的名頭打掩護,完全不用擔心暴露的事情發生。

  既然他二兄李世民可以發動玄武門兵變,那麼他魯王李元謹為何不能再引發一次?

  車前護衛喊道:「殿下,再有三日,我們便可進入長安城中。」

  「嗯,先生那邊可曾安排妥當?」

  「請殿下放心,我們的人手,都已經潛入長安,只等先生謀劃見效。」

  「甚好!」

  六千多人,潛入長安,說實話真心不算多少,可戍又豈會打無準備之仗?

  吐蕃人已經快馬返回,估計再有十幾日,邊關必有戰事發生。

  到那時,苟戍第三個計劃就可以啟動。

  長安必出兵,餘留者不過兩三萬人。

  玄武門必有重兵,李世民決不允許當年之事再行發生,可若是換做其他城門呢?

  比如,朱雀門?

  破入皇城,皇位抬手可得。

  李元謹甚至已經暢想到自己位尊九五,百官朝拜時的景象了。

  至於是否會引起天下諸王反抗,這實在太簡單不過了,當初李世民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李淵封他太子,李世民再給他封一次,然後從太子繼位,旁人也不會說什麼。

  只不過,需要大肆封賞一遍,用以安撫那些朝中大臣,不然難免會留下口舌之爭。

  「本王為帝,先生當得帝師之稱!」

  一想到苟先生為自己跑前跑後,諸多謀劃如今很快就要成真,。

  對待苟先生更是每每讚揚,從未有絲毫責罵。

  人才難得,如今都在做掉腦袋的事情,李元謹很清楚,他還需要苟戍為他效命。

  等到大業成時,允他一個國公加帝師的名號,以後乖乖待在長安養老便是。

  只不過近日來,李元謹好生了夜中笙歌,無女不歡。

  而李元謹手下中,除了戍也並未有其他人覺得這是個問題。

  渾然不知,早在前一段時間,李元謹的廚子就被戍動了手腳。

  倒是李元謹那些招攬過來的手下,戍並未有任何接觸,明面上完全是為了魯王辦事。

  畢竟身為一名親王,怎麼可能沒有幾位自己的親信。

  萬一這其中有魯王的親信,戍這麼一接觸,豈不是完全暴露?

  而魯王手下其餘投靠之人或是親信,一個個卻從未想過和戍奪權。

  他們最聰明的一點在於,明知自己沒有這種本事,就不會伸出手進行嘗試。

  秦懷玉領著守在秦王府的六千秦王麾下老兵,起軍出城,實則就在城外不足三十里處安營。

  為擔心長安發生變故,秦懷玉特地派探馬淺裝入城打探虛實。

  接連三日,苟戍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而他去過大理寺監牢的消息,也被李世民收入耳中。

  「戴胄你到底還能不能當大理寺卿?不能當就立馬給朕讓出位置,大唐有才者,非你一人而已!」

  老實人總挨罵,戴胄也搞不清楚,怎麼誰都來給自己找麻煩?

  不對!應該是明明自己很聽話,可總有壞人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做不好還要掉腦袋!

  頂著李世民的壓力,戴胄再三保證一定會查明究竟發生了何事,並一定會將那人繩之以法。

  實際上李世民很清楚,戍易容的功夫,戴胄很難抓到他。

  而且這偌大的長安城中,不一定沒有對方的眼線或是「狗腿」。

  李世民並沒有詢問他人,戍到牢房中說過什麼。

  「如此低劣的栽贓之法,還真以為朕會相信不可?」

  剛查明此事與戍有關,戍就冒頭,而且故意出現在秦王面前。

  這更加坐實了李世民的猜想,秦王是「無辜」的!

  那麼究竟主使者是誰?

  自己這邊剛查到的信息,就立刻被人探知,然後派戍演了這麼一出?

  仔細想想,能有如此手段的,非宮內人不可為之。

  連著幾日,戴胄一無所獲,可邊關的一條緊急軍情,卻打破了李世民繼續追查此事的決心。

  「你說什麼?吐蕃竟敢率軍犯我大唐邊境!」

  「回陛下,十萬人馬已到我唐雅州、茂州兩地,如今正值圍城,似是要與大唐談什麼條件!」

  「豈有此理!區區吐蕃小國之地,也敢冒犯天威!李孝恭!」

  「臣在!」

  「朕命你為帥,領軍五萬,從十六衛抽調,侯君集、張公瑾為將,擊潰來犯之敵!」

  「臣,領旨!」

  確如戍之前謀算的那樣,長安十六衛再次被抽調。

  而已經到達長安的魯王李元謹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先生,大事可成矣!」

  戍搖頭道:「為時尚早,殿下還需再等待幾日!」

  而戍心中卻在想,如何讓李世民給秦王放出來,然後讓秦王立下救駕之功!

  不僅他在想,李世民也在想,如今秦王入獄,要是沒有個名頭就隨便給放出來,終歸是丟了他李世民的面子!

  而牢中的李方晨,卻是無比冷靜。

  吐蕃來犯的消息,還是戴胄派人告訴他的。

  另外幾間牢房的十七等人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出獄大幹一場。

  「如今大唐兵強馬壯,火炮在手,一個吐蕃成不了大患!」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柴哲威忍不住問道。

  「本王只是覺得,這其中另有隱情!」

  回想前幾日,戍說的那一句話,自己很快就會被放出來,是不是也和這有關?

  經過李方晨這麼一講,七將也就絕了出獄打仗的心思。

  是啊,眼下都還在大理寺關著呢,就算真打仗,和他們又能有什麼關係?

  「殿下說的在理,可我們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啊!」

  「無妨,本王沒有那麼嬌貴,這種關押的日子,還不算特別難過。」

  李方晨表面上很輕鬆,實則心中不無擔憂。

  如今大唐正是最好的局面,萬一出了什麼亂子,那可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畢竟自己費心費力許久,不就是為了讓大唐越來越好嗎?

  除此之外,對於戍的陰謀,也是讓李方晨擔心的另外一層原因。

  因為未知,所以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戍要做的不僅僅是把自己放出去那麼簡單,凡有謀劃,必有大計。

  第一次見面,他憑一人之謀,靠著宮中人傳來的一些信息,險些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冒牌的存在。

  此人好行險計,所圖甚大,若是從這一方面考慮,那麼他最終的目的,絕對和龍位有關!

  「來人!請把戴胄給本王喊來!」

  想通這一層,李方晨心急如焚,若李世民中計,調大軍離長安,豈不是正好中了戍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