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了兩個多月,整日了除了吃喝,就是在府里憋著。
本以為這種生活會讓自己無比開心,可真正鹹魚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李方晨自己就憋不住了。
「本王這哪裡是鹹魚?分明是給自己關禁閉!」
實在待不住了,李方晨就領著人跑到長安城外,渭水河岸撈魚。
李方晨甚至找人專門定做了一個大型的琉璃缸子,從長安附近的河流中捕出幾條小魚,就那麼養著。
雖然不屬於觀賞魚的品種,可它好在現撈現吃。
根本不曾有活到過夜的存在,李方晨、極光、還有十七他們,兩條清蒸、三條炭烤,再來十條紅燒,嗯,再來一壺美酒!
至於吃完了怎麼辦的問題,大不了吃完以後,再去撈唄?
冬日裡在河面上捕魚,可比釣魚簡單多了。
「對呀!我幹嘛不做一個溫室?」
看著魚缸,李方晨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似乎冬日了種點菜也好,最近都是大魚大肉,給他吃的都有點消化不良了。
「殿下,聽說了嗎?吐蕃人入長安了,今日還去朝會上求親來著!」
十七激動地在一旁手舞足蹈,而李方晨慵懶地躺在一個搖椅上,享受冬日裡的太陽浴。
歲朝之際,吐蕃遣使入京。
松贊干布派遣噶爾·東贊(漢譯祿東贊)為正使,吞彌·桑布扎、支·塞汝貢敦為副手,出使唐朝,以求娶大唐公主。
「哦?是嗎?」
李方晨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就再沒有了回復。
「殿下?殿下?」
十七見李方晨不理,臉上略有著急,「殿下,難道你就不擔心,陛下真嫁一位公主出去?」
「嗯,嫁公主而已嘛,那就嫁唄!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可是,那都是殿下您的姐妹啊......」
李方晨「騰」地一下坐起身,驚道:「嫁公主?」
前幾年就有這事,最後還是讓他給攪和了,嫁變成了娶,怎麼如今還有人來求親?
搓揉了一下太陽穴,剛才神遊天外,根本沒注意十七跟他說了點什麼。
「跟本王仔細說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是前日,吐蕃使者入京......」
看樣子,帶些牛羊到長安,美名其曰獻禮,就算是吐蕃的「誠意」了?
李方晨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朝堂上的百官是何反應?父皇又作何打算?」
「屬下不知,不過聽聞有官員提議,讓突厥嫁王女。」
「嗯,還算有點腦子。」
十七略顯尷尬,「只是那官員還說...嫁給我唐秦王殿下.....」
「混帳話!」
李方晨瞬間臉色就變了,這算是個什麼情況,合著每次和親,他秦王都得娶一位唄?
「父皇未曾應下吧?」
「尚未,不過也有官員,請陛下將長樂公主嫁去吐蕃。」
「我唐嫡長公主,也是一個他吐蕃藩王可以求娶的不成?」
仔細想想,麗質和自己關係還是挺好的,以前在西宮中,隔三差五就往他那邊跑。
當初為了麗質不嫁長孫沖,李方晨沒少費工夫。
如今,換了旁人來摘果子?
「喊人,隨本王去鴻臚寺一趟!」
「是!」
這幾日,吐蕃使者祿東贊,正在四處送禮。
大唐這個國家強大的令人感覺到畏懼,如今突厥沒了,邊上緊靠著就是吐蕃。
松贊干布覺著,不如與大唐和親,修繕雙方關係,而且還能從大唐得到一些東西。
跑了多家官員府邸,除了一些國公大臣外,許多三、四品左右的官員都表示,會在這件事情上幫吐蕃一次。
祿東贊最為不解的就是大唐那些國公,為何一個個閉門不見?
自己是去送禮的,難道還有人不喜嗎?
至於秦王,他不是已經廢了嗎?
外族人,哪裡懂得,秦王如今不過是潛龍蟄伏,若是一但翻身,必定天驚地動!
「外使,我唐秦王殿下有請!」
正想著事情,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祿東贊與房中其他人交談幾句後,笑臉走出。
「剛想拜會秦王殿下,還請足下引路。」
想不明白秦王找他做什麼,難道是來要錢的不成?
這長安的官員,一個個貪的要命,要不是他早有準備,恐怕早就被人掏空了。
鴻臚寺的某個偏殿中,祿東贊終於見到了那位名揚長安的「秦王殿下」。
「外臣祿東贊,見過秦王殿下。」
躬拜禮,無跪禮。
李方晨就那麼看著,也不說話。
祿東贊躬著身子十分不適,又不敢直接抬起來,免得招人詬病。
可等了許久,那秦王依舊是一聲不吭,祿東贊明白,對方只怕來意不善。
「殿下,可是外臣有失禮之處?」
說著話,祿東贊直起了身板,反正來之前他都打聽好了,秦王功高讓陛下不喜,故而如今沒有半分權力。
李方晨冷哼一聲,一旁秦懷玉和柴哲威冷聲道:「使臣倒是好大的能耐,敢在殿下面前無禮!」
「不知閣下是?」
祿東贊看著那些個護衛,明明跟個下人一樣守在秦王身邊,可一個個卻是錦衣華貴,氣度不凡。
「家父胡國公秦瓊,某乃大唐國候,秦懷玉!」
「家父霍國公柴紹,大唐國候,柴哲威!」
祿東贊趕忙又見禮,可剛行完禮,又蹦出幾個人。
「殿下何以用護衛來辱外臣?」
祿東贊臉色當即就變了,你隨便說兩個我就得相信不成?
「無禮,拖出打!」
「你......」
護衛上前,直接給祿東贊架住了身子,完全掙脫不得。
這時他才明白,自己走眼了,從旁邊這幾位的氣勢來看,絕對見過血。
被人拖到門外,粗棍子立刻招呼下來。
哪怕祿東贊身上有幾分本事,也被打的痛呼出聲。
鴻臚寺的官員一看這情況趕忙上前詢問,「幾位侯爺,這是作甚?」
祿東贊聽後,身上的疼痛瞬間消散,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侯爵?
「此人不尊秦王,怎麼?你想保他?」
那人急忙甩頭,「侯爺說笑了,我這就退去,什麼都沒看到。只不過這終究是外臣,死不得。」
「放心吧,我們哥幾個手上還是有分寸的,他要是識相,最多吃點苦頭。」
「甚好,甚好,那我告退。」
鴻臚寺這些官員雖然官位不差於秦懷玉等人,可爵位上差之千里。
再看看對方背後是什麼人,戰場上的殺神,想要對付他一個三、四品的官,輕而易舉!
「繼續打,區區一個外臣,也敢對秦王殿下不敬,欺我兄弟刀鋒不利嗎?」
「哎呀!外臣錯了......外臣錯了......」
沒什麼好法子,大聲叫喚吧,要是悶不做聲,保不准這幫煞星就得給自己敲死在這裡。
眾人聽到這慘叫求饒聲,心中無比痛快。
後面下手也就輕了許多,這才讓祿東贊松下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