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一路走好!如果不願意離開,那就在天上看著,看著本王為你們報仇!」
白狼軍齊聚,同時怒吼道:「報仇!」
報仇!
這是每個人心中唯一的想法,更是讓他們此刻毫不猶豫提起兵器廝殺的決心。
李方晨接過秦懷玉遞過來的火把,扔進了大坑之中,隨後給自己蒙上口布,避免毒煙入肺。
其餘將士皆是如此,一個個火把隨後全部丟入了坑中,看著猛然竄起的大火,每個人眼中都有紅絲蔓延。
燒吧,燒去你們那飽受折磨的軀體,看吧,看著我們馬踏草原,披荊斬棘!
若有怨,伴在我身,隨我一同殺敵!
若有恨,伴在我心,隨我一同浴血!
若有在天之靈,且看著,我願用這雙罪惡之手,幫你們洗盡草原!
若有在天之靈,且看著,突厥犯唐之事,我必會讓他們血債血償,決不妥協!
默默在心中宣誓,所有人都未曾開口,整整兩個時辰,直到遺骸化為骨粉,直到大火漸熄漸滅。
「埋!」
將士們動手,將大坑埋下,直到再看不見其中骨粉時,李方晨命人在此樹立起一塊巨型石碑。
「祭甘州城下五萬人魂,奠逝去者之慘烈,留碑於此!大唐秦王李承鈺親手所書、白狼軍立!」
「魂歸來兮!」
「魂歸來兮!」
「魂......」
沒能等到秦瓊和柴紹的大軍到來,李方晨領著白狼軍離開了。
秦瓊這邊剛與柴紹合軍一處,突然接到軍中急報,看著汗水未歇的白狼軍軍士忍不住問道:「不是說,命我等七日趕赴甘州城?莫非殿下另有命令?」
那軍士神情略有不對,好似大哭過一場。
「啟稟左右將軍,昨日殿下已帶白狼軍啟程,目標肅州!」
「什麼!這怎麼可以?難道甘州城不用人留守?殿下可知肅州連著玉門關,到那時莫賀設可隨時派人進犯?」柴紹急道,如此膽大行為不像是秦王的風格。
難道......難道甘州城發生了什麼?
白狼軍軍士恨聲道:「將軍,甘州城沒了,全城五萬多百姓,都被那些突厥狗殺了個乾淨,城守更是被突厥狗做成了人彘!」
「什麼?」兩人同時一聲暴喝,一旁魏徵更是怒道:「那突厥狗竟敢如此肆意妄為?」
白狼軍軍士點頭,「全城未見一人留存,已經......已經死城了......」
死城了?開什麼玩笑?
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死城之說。
魏徵咬緊牙關,「本官這就去準備摺子,不僅要為秦王殿下請功,更要讓大唐增兵!」
秦瓊急忙問道:「殿下幾日可到肅州?」
白狼軍想了想,後答道:「最多七日!」
「通令,全家加速行進,敢有連累全軍行軍者,斬!」
八百里加急,被李方晨身邊柴哲威用飛鴿傳書,將消息帶回秦王府。
王府中顏師古正在一臉焦急地看著十二地支之一的未!
「怎麼樣,可是殿下來信?」
未一身侍女服,看到書信後,忍不住一聲尖叫,雙眼通紅,掩面而去。
袁天罡趕忙將書信撿起,交到顏師古手中,一同觀閱。
「混帳!」「該死的突厥狗!」
兩人皆是怒火中燒,顏師古急道:「安排馬車,老夫這就入宮面聖!」
明明十二地支,各個都是人才,為何李方晨出征沒有帶他們呢?
實則不然,子、丑、寅、巳四人扮作李方晨身邊護衛,一同出征,酉另有要事,與亥等人還在忙碌著監視大唐五姓六望的工作,避免大唐再生事端。
只不過這四位人才,之前被李方晨派到了秦瓊和柴紹手下任職,秦王府還是人才太少了,許多將位都是空職。
消息入宮,李世民本來緊張的心情,立刻被點燃,直接令百官入朝。
看著那一封甘州死城的消息,所有官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陛下,臣以為,此戰並不是擊退突厥那般簡單,臣建議反攻突厥!」
出聲者,誰都不曾想到,竟然會是文官房玄齡。
「是啊陛下,如此膽大妄為,臣也以為,突厥當罰!」年邁的杜如晦站了出來,看他蒼白的臉色,明顯氣血有虧。
儒家大臣,同時上前道:「願為陛下效命。」
雖有武將守疆,文臣治朝,可這並不會代表,他們一個個都不明白,何為國辱!
一座死城,五萬百姓一朝覆滅,甚至還有肅州消息尚未可知,他們比誰都恨,恨這些該死的突厥狗!
本來,秦王殿下先滅三千突厥騎兵,己方損耗不過幾十人這種大勝的消息應該振奮人心。
可如今,他們只恨自己無法披甲上陣,與突厥狗決一死戰!
「傳朕聖旨,告訴秦王,此番莫賀設手下五萬突厥兵,必須全部祭奠我大唐百姓在天之靈!」
同樣,這一條消息,也被李世民吩咐,從報館中流傳到大唐百姓耳邊。
一時間,無數百姓報名參軍,以求報這血海深仇。
世家中,更有不少年輕人,不顧老一輩的阻止,紛紛前往軍營。
在他們看來,這件事大唐必會再徵兵,只是他們永遠不會想到,秦王殿下已經想好了如何對突厥動手!
長安的風波,與李方晨沒有半點關係,他還在帶著白狼軍趕路。
一路上,看著眾多白狼軍士臉頰處那一道血紅,心中隱隱傷痛。
我大唐男兒,從不懼死!
他忘不了甘州城的慘烈,每次一閉上眼,那些百姓驚恐得面容就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他恨自己沒有辦法拯救他們,更恨突厥人的心狠手辣。
「老子不僅僅是大唐秦王,更是黑了心的僱傭兵!惱了老子,就讓你們突厥付出血的代價!」
還有一句話,李方晨記在心中,「天不予,我自取之!」
無論前途諸多忐忑,哪怕逆天而行,他也要站在王庭的最上方,冷眼旁觀突厥人的信仰崩塌!
「殿下,喝點水吧。」
十七領著一個水袋跑過來,李方晨兩日不吃不喝的行為,讓他們十分擔心。
李方晨咽下兩口後,又把水袋扔給十七。
「到了何處?距離肅州還有多遠?可有探明肅州城情況?」
遠處秦懷玉趕緊跑過來,臉上干涉的淚痕從未擦去,「回稟殿下,還有二十里,肅州四周都已經派人查探,未見突厥人軍帳,而肅州城又不敢輕進,如今是何情況我等暫且不知!」
就這麼一隻,盔甲上血跡未乾的軍隊,他們眼中熊熊烈火,還有那已經快形成實質的殺意,致使周邊五里內,未有野獸敢靠近。
甚至聞風而逃,生怕牽連到自己的安全。
「給本王查探清楚,不!給本王準備火炮,去他娘的隱忍,三日內本王就要奪回肅州!」
「可...可殿下,萬一城中還有我大唐子民可如何是好?」
李方晨沉默了,「全軍紮營,明日奔襲肅州,留人看守火炮糧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