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布聽聞汪正天肯定的回答,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汪正天先是平復了一下心情,而後單手抱起三布,邁步去了老郎中的臥室。
此時的穆小白與園妹還有平安在桌前聊天,見汪正天進來三人同時起身迎向他。
見他進來一副沉重的表情,三人覺察到事情可能有些變故。
穆小白優先開口,詢問汪正天出了什麼事情。
「小天,藥出問題了嗎,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汪正天聽了穆小白的詢問,再次平復一下心情,輕聲的說道。
「剛剛,三布前輩去了村子裡其他的三十多戶居民家中查看,其中有三名年長的病情較重,恐怕我熬的藥,對那三位的作用效果不會太大。」
穆小白帶著些許安慰的語氣,回復著汪正天。
「其他人都能救回來,已經很不錯了。總比讓他們各自等待死亡要好很多,對吧?」
汪正天哀嘆的嗯了一聲,而後接著說出自己的計劃。
「一會兒就麻煩小白兄和平安兄,還有園妹去各個村民家中奔走相告,帶人拿碗來這裡取藥。鐵鍋里的湯藥我還要留一些,之後要給村裡的唯一的那口水源井用,以除後患。」
三位同時點頭同意,而後,三人先後出了臥室,各自去村子裡村民住家帶人回來取藥。
三人離開後,汪正天轉身去廚房盛了碗湯藥回到臥室。
三布直接施展柔和之力,將臥在床榻的老中醫,那緊閉的牙關緩緩打開。
汪正天坐在床榻,扶起老中醫將碗中的湯藥給他餵了進去。
幫老中醫餵過湯藥之後,他又將後者輕輕放回床榻蓋好了被子。
三布再次施法,閉合了老中醫那張開的牙關。
剛剛忙完了老中醫,就見院子裡的門緩緩敞開。
三三兩兩的村民陸續進來,各自手中拿著空碗,紛紛來取藥。
汪正天見村民取藥,他轉身快步回了廚房,開始為村民盛取藥湯。
忙完了來取藥湯的村民,汪正天拿了碗藥湯邁步直奔平安家。
三布三竄兩跳的上了他的肩頭,他們一同來到平安的老爹的床榻前。
依舊是三布施法,打開了平安的老爹的牙關,汪正天猶如救治老中醫那般給他灌下了湯藥。
而後將平安的老爹扶臥在床榻,輕輕蓋上了被子。
他與三布轉身離開平安家,再次回到園妹家中。
汪正天沒有停留,從鍋中盛出一盆湯藥,直奔村中的那口古井而去。
到了古井近前,汪正天將整盆的湯藥直接倒進了古井,再次調動體內靈力化作水屬性水柱,在古井內的水中攪動了一番。
做完這一切後,他與三布再次返回園妹的家中。
他坐在桌子前,輕抬衣袖擦著額頭的汗水。
待他休息了片刻,穆小白與園妹先後進了院門。
二人來到桌旁,平安也隨後進了院子。
四人圍坐在桌子一圈,園妹先聲說道。
「有三位年長的病重無法餵藥,需要想些辦法讓他們喝藥。」
汪正天聽聞園妹說的,直接回答了她。
「我們現在就動身去那三家,三布前輩與我同行吧。」
三布在汪正天的肩頭微微點頭。
「小白,你與平安兄在這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去去就回。」
穆小白與平安紛紛點頭答應。
汪正天與園妹帶著三布出了院門,直奔其中一位症狀較重的年邁長者家中。
二人見院門是開著的,直接邁步奔向臥室。
進了臥室只見床榻前有一位清瘦的灰衣中年,正在一旁伺候著臥床的老者。
見汪正天與園妹來了,灰衣中年慌忙迎上來向二人拱手。
「請您幫忙救治我家老爹吧,我絞盡腦汁也未能撬開老爹的牙關。」
說著那清瘦的灰衣中年,就要倒身給汪正天與園妹下跪,汪正天上前一步,扶住了灰衣中年。
「這位老哥,我會盡力救治您的老爹的。但也希望您有個心理準備,老人家的狀態不是很好,我的藥湯能起多少作用,還得靠他自身。」
那灰衣中年老淚縱橫,在一旁邊抹著眼淚,邊觀望著汪正天。
此時的三布,已經施法打開了那老者的牙關,汪正天一如往前,給老者灌下湯藥,而後將老者扶回床榻。
三布再度施法閉合了老者的牙關,汪正天沖灰衣中年拱手後,便離開了他家直奔另一重症老者家。
……
依次,將三位重症老者灌下湯藥後,汪正天與園妹帶著三布返回了園妹家中。
穆小白與平安見汪正天和園妹回來,直接迎上來詢問三位重症老者的情況,穆小白優先開口道。
「小天,那三位重症老者,狀況怎麼樣?」
汪正天緊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哀嘆道。
「那三位老者的狀況,並不樂觀。只因他們已經……病入了膏肓。」
穆小白等人聽了汪正天所說,儘管有些心理準備。
但聽到小天口中的病入膏肓,各自內心還是有些的失落。
就在幾人還沉浸在失落的情緒中時,院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一身穿青衣的中年,頭系孝帶手裡拎著菜刀,怒氣沖沖的直奔幾人而來。
「好你個假郎中,害得我家老爹還沒說上一句話就撒手人寰,今天你得賠命給我。」
說著抄起菜刀,就要砍向汪正天。
見狀一旁的平安和園妹趕忙上前,將那青衣中年攔了下來,好言相勸後那青衣中年才放下了菜刀。
此時的汪正天很是平靜,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即不為自己辯解,也不提出任何解釋。
他就在那靜靜地站著,而後又有一位身著藍衣的青年也是頭系孝帶,從院外氣哼哼的闖進來。
見到汪正天在那靜靜站著,那藍衣青年衝上來揪住汪正天衣領大吼大叫道。
「我老娘吃了你的藥,沒多久就咽了氣,你這哪是救人,分明是故意殺人,我要跟你拼了。」
汪正天依舊靜靜地站在那,任憑那藍衣青年用力的搖晃自己。
平安和穆小白見狀又趕緊將他二人分開,二人在一旁又安慰起那藍衣青年。
半個時辰過後,那兩位紛紛跪地嚎啕大哭起來。
只因家中老人因這場瘟疫病逝,卻將那死因歸咎給了汪正天。
直到此刻,儘管汪正天的內心有些自責和不甘,可表面依舊在那靜靜的站著。
他沒有任何話語,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