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破夢 第2更

  再醒來時,天已然快黑了。方棋睜開澀澀的眼睛,翻了個身,登時難受的齜牙咧嘴,一咧嘴不要緊,表情也僵在了臉上。不止是身上酸,沒勁,臉部肌肉也酸,又酸又疼。

  閉了一會眼睛,等神經適應這樣的酸漲,才又睜開眼睛,往旁邊的床鋪看一看,想確定鴻元在不在這裡,這一扭頭不要緊,方棋蹭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床榻換了乾淨整潔的新床單,但是為什麼是大紅色的啊!方棋眼前一黑,為鴻元奇葩的審美感到震驚!明明以前都是繡著青竹或者花朵,樣式簡單大方,青竹素雅,花也多是梅花、桃花一類,只在邊角繡上幾朵,不至於讓床單顯得太過於樸素了。

  方棋趕快低頭看自己,千萬別給他也換成紅衣裳,好在不是,清爽的白色裡衣,身上的痕跡早就被清理掉了,並不黏膩。方棋的臉色有點不大好看,他的手臂上,肩膀上,掀開衣服看,小腹,腿上,屁股,甚至於手背和腳面都有觸目驚心的痕跡,尤其是大腿內側最厲害,他的皮膚不黑,也不白皙粉嫩,即便如此,這些痕跡落在身上,看起來仍然十分嚇人。

  方棋按了按腿根,疼倒是不疼,不過全身是真酸,又酸又漲,體力嚴重透支,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方棋放下衣服,鴻元在床上不知是不是有什麼怪癖,對著他又咬又啃又吸,當然,適當的親吻在做的過程中,會因為興奮和刺激淡化疼痛,增添小情趣,但沒見過他這麼狠的。不知情的人看起來,甚至會誤以為他遭受了一場暴打。

  然而這並不是最難受的,方棋艱難地坐起來,甚至不敢讓兩瓣屁股都著地,側著身體中心放在左邊,儘量不讓中間受力。昨天折騰了大半夜,估摸著到了後半夜才能睡,看現在天又黑了,估計他睡了差不多一白天,過去十多個小時,後面還有強烈的異物感,好像還有東西密密實實的塞在裡面。

  方棋一臉哀怨,渾身不舒服,看了看房間。好在鴻元很聰明,知道一旦他醒來可能就是腥風血雨,居然不在這裡,不然真想掐死他算了。

  方棋小心地半側轉身體,反手去摸屁股,想看看流血了沒有,在入口處摸了摸,摸到一手冰涼。咦這是啥?方棋抬起手來看了看,是透明的藥膏,沒有什麼味道,方棋冷哼一聲,算他還有點良心,然後又伸手去摸摸,隨即聽見啪嗒一聲響,房門塗卷被推開。方棋的手還留在屁股上,艱難地側頭看,鴻元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睛黑沉沉的,合上了房門。

  方棋無語道:「你是不是學不會敲門了?」

  「害羞了?」鴻元緩步走過來道:「你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方棋:「……」

  男人走到床邊,方棋往裡面給他讓了讓地方,鴻元卻沒有坐下,垂眸看他,神色晦暗,道:「你在做什麼?」

  方棋道:「我看看我鬆了沒有。」

  鴻元:「……」

  鴻元坐到床側,伸手摟他的腰,道:讓我看看。」

  方棋啪一下把他拍開,冷笑道:「去你的吧,色|狼,你真當我傻的啊給你看?」

  說完雙手撐起來屁股,又往床里挪了挪。鴻元脫鞋上床,逼近他道:「很難受?哪裡疼?」

  方棋橫了他一眼,哼道:「酸,又酸又漲。你這人床上床下兩個人是不是?昨天我說了多少次不行了停,是我沒說清還是你沒聽清?不對啊,就算我一次沒說清楚,我說了那麼多次你一次都沒聽清楚?知不知道尊重人,我告訴你,我那不是欲迎還拒,是真的不行!」

  昨天雖然吃了藥,但當他第二次的時候,能感覺到藥力實則已經過了大半,那春日醉仿佛並沒有多少催情的作用,反而有點提供體力的意思,接下來做不做沒有太大的區別。可這男人不依不撓的沒完,說什麼都裝沒聽見,方棋道:「你真當自己金槍不倒,一夜七次郎?也不怕鐵杵磨成針。」

  不過……

  方棋想起那個可怕的,不禁打了個寒顫,就算真的磨細了一圈,也比平常人大出一圈。

  一邊的男人聽他說完,表情含蓄道:「是你七次。」

  方棋啊了一聲,回頭道:「你說什麼?」

  「我只射|了兩次,」鴻元道:「後來……你太敏感了。」

  方棋:「…………」

  他沒聽錯吧?他這個委屈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方棋沉默了一會,指了指鴻元指了指他自己,道:「我們兩個,我才是正常人,你這樣是不正常的。射得慢應該是你那玩意兒忒不敏感了,可能因為太大,所以神經血管什麼的有點少……嗯……有人為了延長射|精,會多戴兩層安|全|套,你也不算太虧。」

  鴻元道:「我第一次你兩次,我第二次你五次?」

  「你滾,」方棋冷靜的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在跟我說話?」

  鴻元:「……」

  方棋往床上一躺,擺明了不想再搭理他,其實在偷算昨天真的七次?不是吧,為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太誇張了吧!

  鴻元看他的背影,露出幾分貪婪之色,想和他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才道:「還在生氣?」

  方棋閉眼不說話。

  男人想了想,示好道:「下次讓你在上面。」

  他不提這個還好,方棋一聽他這句話,整個人都要炸了,嗖的一下坐了起來,起得太猛倒吸一口涼氣,隨即沒好氣道:「你多大臉啊?還敢提上面下面的事?」

  鴻元笑道:「你說。」想聽你說話。

  方棋炮筒一樣的噴火,「要不要臉,昨天那叫在上面?啊啊啊?嗯嗯嗯?我說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蒙我跟你上|床,先幹了再說是不是這個意思?別跟我說你以為的在上面是騎|乘,麻煩你睜眼看看你自己的那個東西,誰跟你騎|乘啊,跟你做都是巨大的犧牲了!你居然騙人?鴻元你一點也不實在我告訴你。」

  男人傾身,笑著吻了吻他的嘴角,道:「兵不厭詐,你教我的。」

  方棋:「???」

  鴻元提醒他,「在游安城的客棧。」

  方棋:「……」

  遇到那個掏十倍房錢的修士的時候?

  ………………

  方棋臉都快要裂了,所以說現在是他的錯?他當時教他這個可不是為了現在被他坑一把!

  方棋收了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的沉思。

  看他又開始沉默,鴻元低頭看他的臉,逗他繼續說話,道:「在想什麼?這麼認真,想我?」

  方棋轉了轉身體,嘿嘿嘿道:「我在想性和愛能不能分開,比如我雖然喜歡你吧……但是男人畢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人,萬一我去壓了別人……你懂的,你考不考慮給我上。」

  男人溫和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陰冷,方棋毫不畏懼,和他對視,鴻元壓著聲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方棋笑眯眯道。

  鴻元端詳他的臉,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說這句話的後果?」

  「……你想怎麼樣,」方棋看著他,瑟縮了一下,男人表情暴戾語氣平靜,實在怪異,不由脊背生寒,心裡想這是個激將法啊,一邊又忍不住道:「殺了我?」

  「怎麼會,我捨不得動你一根手指。」男人失笑,痴迷的摸上他的臉,眼裡毫不掩飾的透露出濃濃的占有的**,手掌覆住他的半邊臉頰,「不准看別人,不准想別人,不准離開我,想也不行。這樣的話,也不准再說。」

  方棋睜大眼睛看他,鴻元笑道:「不然會有什麼後果,你不會想知道。」

  方棋打了個哆嗦,看鴻元這樣莫名其妙的笑,還不如剛才他一副陰狠的表情來得安全,心裡更加後悔,本來應該溫存的時刻居然討論這麼沉重的話題,臉還被男人糊著一半,好像他不解釋這事兒就沒完沒了了一樣,正想出口澄清,下頜忽然被人擰住,鴻元垂著眼睛,似是有些散漫,道:「記住了嗎?」

  方棋只能看著他,乾巴巴道:「我剛才說笑的,激將法激將法!你沒上當嘛。」

  不……是上當了,但上錯了方向==

  男人一愣,表情柔和下來,眼裡透出一絲無可奈何,力道鬆了松,道:「淘氣。」

  「……」方棋被他這兩個字雷得抖了抖,道:「你怎麼懷疑我的人品,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會和別人上|床,結束一段感情才能開始新的一段,這是最基本的道德素養,尊重你也尊重我,腳踏兩隻船太缺德了,我不是那種人,你放心。」

  鴻元剛鬆開他下巴的手又收得更緊,冷聲道:「結束?」

  方棋:「……重點不是這個。」

  鴻元陰著臉道:「看來你沒聽明白我在說什麼。」

  方棋:「……」

  越抹越黑,好想去死。

  男人慢慢地將他壓在床上,特意更換的艷紅色床單襯著穿著白衣的青年,他身上密密麻麻,又青又紫,全是他留下來的情|愛痕跡。艷麗的床單,素衣的黑髮青年,漂亮得讓他移不開眼。

  「好氣人的一張嘴,」鴻元摩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