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希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正確的。
辜聞想要兒子,她不會給他,兒子也不會跟著他,所以他現在朝著自己這邊下手了。
他們兩人現在可是實打實的「競爭關係」。
賣娃卡,算了吧。
她以後要警覺起來了,那隻孤狼已經開始暗中行動了!
於是…
辜聞拿著冷泉進屋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隱隱覺得尚希瞪了他一眼。
?
餵完幼崽冷泉後,尚希跟了出來。
走廊上。
辜聞神經不自覺緊繃起來,每一次這女人跟著出來都是有事說,而且,大多都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
尚希板著臉,把那疊卡遞給了他。
辜聞不是很懂純人類女人的心思,他擰眉想了會兒,才道:「這樣太麻煩了是嗎?你是在怪我沒有直接拿房產證給你簽字?」
畢竟,送卡的話,她還要東奔西走看房。
「你在說什麼?」尚希皺了下眉,她覺得這隻狼人每次開口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他們代溝太大了,她索性長話短說,神情是少有的嚴肅:「我就不繞彎子了,辜先生,你不要想用物質什麼的收買我,別說房子,你就是把這個世界送給我,我也不會把孩子給你,這就是我的態度。」
辜聞短暫地怔了下。
隨即,他黑眸一沉,咬牙道:「你覺得我拿卡讓你買房子,是在收買你,想要幼崽?」
「難道不是嗎?」尚希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了。
「當然不是!」
「房子我這有的是,你要多少有多少,別有人一追你,送點房子你就沒出息的跟人跑。」
尚希被他這句話聽得一愣一愣的。
先不說容溫沒有送她房子,退一萬步講,就算送了她也心動了,那是什麼很危險的壞事嗎?
還有。
「這和辜先生有關係嗎?按你的意思,我不該要他的房子,該要你的?」
「我不懂你說的『沒出息』『跟人跑了』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單身,我如果喜歡他,跟他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她眼神平靜地盯著他。
對視上女人乾淨清澈的雙眼,辜聞難得沒說得出話來,慢慢的,整隻狼逐漸清醒了。
他從早上知道容溫的存在後,就不對勁了,他完全陷入了焦躁不安的懷抱,他極度看不慣容溫,甚至把他當成了敵人看待。
可,他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尚希就算真的心動了,跟那個容溫在一起,有他什麼事?
尚希如今單身,不是他的伴侶,她有權利跟別人談戀愛、甚至結婚。
辜聞想到這裡,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他是有點不清醒了。
尚希喜歡誰,跟他無關。
她要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他們兩人之間,只需要照顧好幼崽就行了。
想也是這麼想,結果是一夜沒睡。
當清晨的陽光照在房間,他聽到了宅子裡開始傳來動靜,按了按眉心,洗漱下樓了。
一樓客廳沙發上。
滄嶺一夜沒回房睡,躺在那兒,渾身都是酒氣,臉上帶著絲頹廢,不知道喝了多少。
辜聞皺眉:「你現在已經酒不離身了?」
「家主,酒是個好東西啊。」滄嶺笑了笑,道。
他眼睛閉上,輕聲呢喃了一句:「喝了酒才能見到她啊……」
那個為他取名的純人類女人,他已經失去她五年了。
「我真羨慕你啊,家主。你的伴侶……嗝,還活著。」
辜聞想說尚希不是他的伴侶。
他在某種意義上,和滄嶺一樣被孤獨啃咬。
滄嶺曾有個純人類伴侶,兩人真心相愛,那女人卻意外去世。
他自己呢?和尚希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卻不是伴侶,也沒有伴侶的愛。
狼人族終生只有一個伴侶,滄嶺痛苦漫長的人生才剛開始。
他自己呢,比滄嶺好一些,僅僅只是孤獨一生罷了。
但,滄嶺得到過伴侶的愛。
這一點,他此生或許都得不到了。
但他到底是比滄嶺幸運的,他還有幼崽。
比如現在,他就聞到了樓梯口傳來幼崽身上的奶香味。
還有那女人身上獨有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花香。
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個叫容溫的純人類。
他沒想到,這個事實會讓他失眠一晚上,且現在那顆心臟都在鈍痛著。
一種無法掌控的恐慌襲來。
他在意。
他很在意。
在看到尚希穿著淺色裙子出現在樓梯口時,高跟鞋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地踩在他的心上,他確認了一個事實。
他病了。